她心里此刻只回荡着一句话:“我是脑袋短路了才在这死小子面前炫漂移!”
她现在哪里还是漂移啊!分明就是在坐云霄飞车!还是不带防护措施、不带停的那种!
人烟寥寥的青河河畔,一匹如火的骏马飞驰于宽阔的青石大道上,成为一道炫目的风景。
路边稀疏的路人都早已避让一侧,艳羡地看着马上那一男一女。却不知那马上的女孩早已接近崩溃,却又碍于面子咬紧牙关死撑着。
烈风最终在烟雨楼的不远处停下。它刹住步子后,仰头畅快地嘶鸣一声,而后原地踏了踏蹄子。
暮灼失魂落魄地从马背上爬下来,颤着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成鸡窝头的长发,双目失神地抬头,对着马上的少年说了一句:“在这等着。我,我先跟我娘亲汇报一下,再安置你。”
而后便踉踉跄跄地往烟雨楼中走去。
甚至完全没有看到,那在烟雨楼对面等着的白衣公子。
顾流年看着暮灼晕乎乎地走进烟雨楼,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唐突地上前,而是在目送她走入烟雨楼后,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那火红大马背上的少年。
“是他?!”
他记得这位少年。
昨夜,就是他在自己手中抢了罗浮春。
他当时眼中的寒凉太甚,让自己心惊了一整个晚上,所以如何会认不出他!
只是,他又如何会与飘零小姐走在一起?
而且看他们俩的关系,好像还非同一般……飘零小姐竟分毫不在这少年前隐瞒她烟雨楼头牌女儿的身份!
还是说,他们本来就认识的?若本来就认识,那这少年强抢罗浮春又是为何?
顾流年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看不透,摸不清。
枣红大马上的少年一袭普通的黑衣,面容仅勉强算得上清俊,整个人看起来简单而普通,但他一双眼睛却是犀利有光,可是,也再无半分昨夜的寒凉。
感受到顾流年的目光,少年在马上转头,在看到下方那白衣翩翩、俊逸无双的公子后,面上并无表情波动,只是微笑着一点头。
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不愉快。
顾流年一怔,眉峰微微一簇,在一思考过后,果断走上前,拱手问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少年坐在马上,连分毫下马的意思都没有,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顾流年,眉毛一挑:“阁下不该先自我介绍一下的么?”
心中却自问,称呼?他的称呼?
他脑海中回响起了暮灼在林中跟他说过的话,神情一暖。
她说:“既然以后你是我的弟子,师父我自然拥有为你取名的权力。浊儿这个名字你莫要再用了。什么来路不清不白,都是瞎扯淡!每个人都是上天赋予的独一无二的灵魂,来路如何会不清不白?”
她又说:“男儿嘛,当卓尔不群,我觉得吧,可以给你取名叫卓尔……卓尔,浊儿,妙极了对不对?”
可下一秒,女孩话锋一转,让正在回忆的少年脸色狠狠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