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接下来的行程无论如何切记小心行事。”铜卦仙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五枚卦钱,按照之前的步骤投入酒中。
五枚卦钱无一例外,全都没入酒中。
九死一生!
铜卦仙嘶了一口凉气。这卦无疑是下下签!
“老朽冒昧问一句,少侠接下来的行程是……”铜卦仙并没有给云清解卦,而是问起了他接下来的行程。
云清虽然不懂卦,但是看着铜卦仙的脸色,他也能猜的出这卦并不是什么好卦。
“小生准备前往洛阳。”云清如实相告。
“洛阳……”铜卦仙闭起了眼,“此地到洛阳,快马加鞭有三日的脚程,昼行夜寐则有六七日的行程……”
云清听着,也不知铜卦仙说这个有什么意图,所以也不好插嘴。
“走官道的话,途径秋枫林,九头岭……不过近几日快到重阳,山头寨主不会枉害性命,这卦象应该不是来自于这里……九九重阳……九九重阳……重阳……边塞!”铜卦仙猛地睁开眼睛,一道寒芒从他的眼中一闪而逝。
坐在铜卦仙对面的云清只感觉一道森然的冷意瞬间笼罩住了他!
心下骇然:果然是江湖,随便小镇中的一算卦的竟有如此实力!恐怕……是快入先天了吧!
“如果小友不着急的话,我建议在此地多歇息几日,兴许能避过接下来的大祸。”只说着,铜卦仙起身收了铜钱和铜碗,将碗中酒液一饮而尽,“老朽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情尚未办妥,这就离开了。”
铜卦仙突然起身告辞,弄得云清有点不知所措,待得铜卦仙行到楼梯口,这才想起自己的卦钱还没付,连忙出声:“前辈等等,这卦钱还没付!”
铜卦仙头也不回,“卦钱五文,正好抵了我的饭钱。”
云清抿了抿嘴,也不在多加言语。夹了一筷子切好的酱牛肉送入口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细细的品着。
烂熟的牛肉入口即化,不过他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看铜卦仙的脸色,显然已经猜出了我接下来可能遭逢的祸事……”云清心里想道,“重阳?边塞?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想的心烦,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提着悲风就出了有家酒楼。
身上仅有两文钱的云清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想要找一家客栈好好的歇息一下,但是最差的客房也是按照碎银子来付钱的,两文钱……柴房都没的住。
“让开!都给我让开!”
啪!
远处,混乱的马蹄声和马鞭挥舞的噼啪声传入了云清的耳朵里。
循着声音看去,一队官兵正纵马在街上飞驰,手中马鞭不停的抽向前方碍眼的人群,直抽的他们四下里慌张躲避,哀嚎着撞翻了街道旁摆放的摊位。
“都给我滚开!!”
打头的那位士兵浑身上下流露出浓郁的煞气和血腥气味,显然,这是一支经历过真正战斗的队伍!
“滚!”
高高扬起的马鞭带着呼啸的风声抽向站在路中央的白衣少年。
尽管他注意到了对方腰间的青锋,猜到对方可能是江湖人士,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更何况朝廷一向和这些江湖人士不对付,自己抽他一鞭,他又能怎样?
自古民不与官斗!
可是初入江湖的云清如何能受得了这般侮辱!更何况他本就不该是这个时代的人,如何守得住这个时代的律法!
右手在腰间一抹,紫色玉箫落入手中,内力涌入其中,带着呼啸的风声就迎向了这来势汹汹的一鞭。
“好胆!”眼见这白衣少年竟敢反抗自己,胸中狠戾之气勃发,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几分!
啪!
马鞭狠狠地抽在玉箫上,那巨大的力道让柔韧的马鞭竟然绕着玉箫缠了好几圈。
“你给我下来!”
云清身体一沉,握着玉箫的手猛一用力,竟是硬生生的将那士兵从马上扯下,张牙舞爪的摔向了远处的地面。
那飞奔的马也是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又因为前冲的惯性,打着圈的向着云清滚了过来。
云清脚尖一点,轻功陡然施展出来,只是眨眼之间就拉开了和这摔倒的马儿的距离。
“大胆逆贼,竟敢袭击官差!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士兵们抽出佩在腰间的长刀,翻身下马团团的将云清围住。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哼!”云清冷哼一声,手中玉箫当剑使,一套剑法如行云流水一般使出。
剑如风,飘逸如仙。
只不过云清可没有取了这些官差性命的想法,蕴含真气的玉箫点在他们握着长刀的手腕之上。
官兵们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这个逆贼竟然没了踪影,紧接着右手倏的一麻,瞬间失去了知觉,长刀坠在地上,发出了叮铃当啷的声响。
官兵们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捂着失去知觉的右手,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帐我虎头营记下了。”
被云清扯下的那名官兵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目光狠戾的死死的盯住了云清,仿佛要将他的容貌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一样。
“走!”
官兵捡起兵刃,翻身上马,马鞭挥舞间即刻出了青阳镇。
“这位兄台倒是好运气。”就在云清望着这队官差的背影若有所思之时,身旁陡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云清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碧蓝道袍,背负一长剑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道士正在踱步向他走来。
“不知这位兄台为何这么说。”
“哈哈,小道青云观清风,有礼了。”清风爽快一笑,冲着云清做了个礼。
“叫我云清就好。”
“那就斗胆称一声云兄了,云兄有所不知啊,这虎头营乃八玄卫之一,司职边关镇守蛮夷,全营共十万三千余精兵良将,上下一心,按照他们以往的性子,此事不可能就这么了决,不过看他们急匆匆的样子,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云兄倒是暂时不用担心这虎头营的报复了。”
云清恍然。不过心里也不甚在意,自己不日即将启程前往洛阳,这虎头营要报复,那就让他们去洛阳找他去吧。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这青阳镇云兄怕是不能在待下去了,不如随我去青云观住上一晚如何?”清风抬头望了望时辰,说道。
云清沉吟一下,也不推辞。
“那就叨扰了。”
出了青阳镇,往南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远远的就看到了一所破落的道观。
“呃……”清风显然也没有料到这青阳镇的青云观如今竟会变成这破落模样,话语间倒是充满了尴尬,“云兄莫要嫌弃,本观一年前迁了新居,此地荒废的已经有了好些时日,不过观中床榻想必还是在的,待我收拾一下,云兄将就一晚如何?”
看着小道清风脸上因为尴尬而显得涨红的脸,心里倒是暗暗好笑,没想到这个说话语气颇像个小大人的清风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况且云清本就对所居之地无甚要求,有个地能让他容身就已经很满足了。
“莫敢挑剔,有地容身已是很满足了。”话毕,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待得尘埃落尽,二人这才迈步进入观中。
嘎吱!
脚下一扭,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发出了嘎嘣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弄断的声音。
“这是……”
抬起脚,一莹润透亮的玉佩映入云清的眼中,只是这玉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