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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封禅大典

田宝又一次去见秦王了,这一次,不再是一个使者,而是儒生。

关于儒道,许多人都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孔子创立儒学,之后传授,让各国纷纷抛出橄榄枝,虽然其后因各种原因又出逃,但是不得不说,儒家,已经成为了诸子百家中,名气最高的一家,并且所有人公认,儒家的治世之道,是最适合和平时期的,就算是嬴政也对儒家的影响感到好奇,所以虽然用的是法家的治世之道,但是统一之后,一旦有问题,

就会找儒家的学者来参考解决。

关于封禅,已经过去了近千年,这么长一段时间,礼崩乐坏,封禅更是成为传说,关于封禅的讨论,从嬴政提出封禅就没停过,但是无人服众,田宝也在这大队伍中积极参与,毕竟他本身就喜欢交谈辩论,能和这么多人一起辩论也是件开心的事情,而且万一自己的想法和始皇契合,始皇很可能会找自己交谈,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他并且让他说服其他人。这就要看他是否能猜出始皇的意思了,这点很难,田宝也没把握,奉天承运这种事情,一个时代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而且都是帝王,自己没有帝王资质,只能靠撞大运了。

果然,始皇将所有参与讨论的儒生召集起来,问明情况,本想着经过这么久讨论已经有了个大概,可是这些儒生偏偏死脑筋,自己的就是对的,是经典,是金石,别人的就是不行,

再有理都不行。

始皇头大了。

算了,你们爱咋咋地,我跟你们讲,我觉得封禅那天我应该这样·····

始皇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田宝默默地记着每一个流程,虽然不明白为何,但是始皇这么做肯定是有所目的的,自己只要将这些全部告诉田元就行,接下来就看王贲能否理解了。

一座山,能够成为历代君王都倍加尊崇的存在,要说只是一种信仰,是很难服众的。泰山不是最广阔的,昆仑山秦岭都比他广阔;也不是最高的,嵩山比他高得多;也不是最美的,庐山黄山比他美得多。中原时期,或许泰山是中心,可是后来,国土疆域扩大,泰山已经算是偏僻之地了。可是这样一座不高不广阔不美的泰山,无可争议的成为五岳独尊,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可惜,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王贲想了。始皇一统天下,要做的第一件大事不是改法律,而是上泰山封禅。虽然之前做了统一度量衡,货币,文字等大事,但其实都算是顺手而为,可是封禅泰山太过刻意了。

根据田宝提供的消息,始皇将从东方上山,兵士在这之前开始开拓上山之路,这条路弯弯曲曲,经过了很多个封禅过程必须去的地方,每个地方都用石头垒起来做了标记。

王贲做了一个泰山的小模型,开始研究这条路的奥秘,可惜一无所获,最终决定还是亲自去看看。

按照情报,始皇就是要上泰山顶,进行祭天,是为封礼;然后去梁父山,进行拜地,是为禅礼。所以在泰山之顶,或者梁父山上,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而且梁父山比泰山顶更加可疑,梁父山并不出名,始皇却指名道姓要去这里,相比来说泰山名气大也就算了,当然,都可疑。

王贲在思考这些的时候,田元田力二人正过着最原始的狩猎生活,田力从小就与野兽为伍,猎杀的野兽很多,但是那是有大部队围剿,还有各种网封锁,才能轻易猎杀,泰山广阔,地势崎岖,正常行走都困难重重,想要追杀猎物基本不可能,只有依靠弓箭才能够,但是丛林密布,弓箭的杀伤力大减,二人的猎杀效率也是大减。

所以这时候,陷阱的存在就必不可少了。田元担任守将之前,曾经跟随鲁班传人学习木艺,算得上是木匠,而且造诣颇高,这次带着斧头锯子上山不到一个月,房子桌子床都准备齐全,虽然只是简单地茅草屋单人床,但是一个月时间已经算是很快了,他大部分时间还要和王贲讨论关于封禅的秘密。

刺杀计划是田元不打算透露的,而且现在这个秘密可能是关于长生的,那就更应该重视了,试问,作为一个战败国的宗室余孽,面对虚无缥缈的复国和近在眼前的长生飞升,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田元在本质上是不相信王贲的,自己一个外人,一面之缘,王贲就把这么大的秘密透露给了自己,怎么想都不对劲,可是他又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他可是啥都有的主,唯一的解释就死王贲说的是真的,他想获得飞升的秘密而自己可以帮助他。

他为何断定自己不会告发他,为何断定自己有能力?

这些东西田元每天在思考,可是准备还是在进行,这些时间,隐隐的,田元也发现了不少人秘密进入泰山,有的事秦国军队,也有些,和自己身份相同,都是六国余孽,想要依靠泰山封禅进行刺杀。田元保持着淡然,就像是普通的木匠,根本不主动和他们接触,谁知道这些所谓的余孽,是不是秦国自己弄出来吸引真正要造反的人。大部分人也是这种心态,所以都是保持着独立状态,很快的有些人坚持不下去了,未开拓的土地实在难以生活,丛林里蚊虫滋生,野兽横行,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

虽然有人走了,可还是有大部分人留下来了,王贲看着这些人都进入泰山内部,大概也猜出了他们的目的,不过他也没有很在意,虽然他已经算是背叛秦国,但其实并不是光明正大的背叛,他知道秦国究竟有多强,始皇的身边守卫何等森严,自从荆轲刺杀失败后,始皇对刺杀越来越小心了,身边的护卫都是层层选拔,绝对的可靠,而每到一处,必定有大部队做开路先锋,扫除隐患,想要拿一把匕首就把他杀了那是做梦,至于箭矢,在这么多层护卫之下,唯一的突破口也就是天上了,但是始皇多疑,绝对不会以身犯险,他行走的地方必定是宽敞开阔,想从上方发起突击,也不太可能。

笑话,一个帝王,而且是千古一帝,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还得了。王贲只是想窃取飞升的秘密,难度虽然也大,但至少有可能,可是刺杀,那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田元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做着一个梦,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要去尝试,还是希望那万分之一甚至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变成现实。

终于到了封禅大典,嬴政带了70个儒生,从泰山之南上的泰山。

这是万万没想到的,开始说的从东边上山,结果跑南边去了。之前做的诸多部署这次全都化为泡影了。原来始皇一开始就没相信任何人,他虽然自信周围布局森严,没人能够刺杀成功,但是也还是担心遇到太多次,这一次改变路线,让许多原来准备路上埋伏的人感到被算计了,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弃。

始皇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散出消息说自己在东边上山,然后在泰山各个方位开路,让许多人猜疑自己的路线,可自己是君王,一言九鼎,别人不会怀疑自己从东边上山,就算怀疑也不敢确定,所以在南边,就算是有人,也会非常少。

田宝就在70儒生当中,他也是临时才知道始皇安排的,所以也没法第一时间通知,就算可以,也来不及了,现在只能看着始皇完成封禅大典了,王贲关于始皇的秘密只告诉了田元一人,田宝并不知晓封禅的秘密,也只是和其他儒生一起跟着嬴政上泰山。

在泰山顶,嬴政领着众人进行了长时间的祭天封礼,来之前就已经盖好了行宫,分别安排众人住下之后,始皇带着一堆士兵离开了营地。

等了许久不见封禅人马,王贲早已经猜到,嬴政之前是欺骗了大家,现在应该在另一个方向上了山,不过不管如何,都在泰山顶上,只需要上山就能见到,可是这么去肯定会被抓起来,想了一会,王贲已经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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