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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梦初醒

梦境之中,自己的手上拿着一把回旋双刀,朝着面前的怪物们飞去,眼前的一切都是极其的模糊。连声音都好像被隔着一层纱布一般,但即便朦胧也能看清楚鲜血溅出的画面,自己的身体不由自己使唤,冲进阵中见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生面前。没有对话,单纯地只是背向对方与之并肩作战。

场面越来越混乱,直至全部陷入黑暗之中才渐渐平息下来。

眼睛慢慢睁开,首先见到的是天花板,雪白铮亮。接着开始转过头向右看,窗户外的星月已经相伴于天上,天色看来已经不早了,周围也是格外的宁静。接着开始向左看,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趴在自己的床边熟睡着。

于是慢慢坐起身,伸出手想轻抚在其头发,可是还是缩了回来。歪过头轻声说道:“若雪,若雪?”

若雪还没醒来,于是再轻声道:“若雪?若雪若雪若雪若雪雪雪雪雪雪。”

她一惊,这才揉着眼睛也坐起身,“啊绮你总算醒了啊。”

啊绮自己也没搞清楚来龙去脉,只知道自己当时突然晕倒了,但在晕倒之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个白头发的少女······先不提这个,回过神来与若雪说:“我··躺了多久啊?”

若雪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也不长,也就两个小时吧。”

“两个钟!?我倒了那么久?”

若雪点点头,“医生说你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好像被催眠了一样强制睡眠了。”接着问:“所以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独自一人倒在废墟里呢?要不是士兵们看到估计你可要危险了!”

鸣绮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若雪实情。于是撒谎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倒了,也许是中了敌人的某些幻术吧。”

若雪先是一幅半信半疑的表情,接着站起身拍拍脸打起精神后再说:“月儿姐姐她们都在外面等着不肯走呢,我这就去喊她们进来!”鸣绮还想不麻烦她们了,但若雪已经跑出去了。

不一阵子,病房里就稍微热闹起来了,月儿还有韩走进来看到鸣绮一脸精神,这才松了口气。看到月姐一身红装,韩还是那身打扮,但是几日不见觉得他精神了不少。月儿上来就一招手刀敲在鸣绮的脑袋上,然后直说:“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当时小雪的情况有多危险啊?你就这样保护她的吗!?”

说得鸣绮哑口无言,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当时的鲁莽,倒是若雪出面,向月儿解释道:“其实··当时我是赞同啊绮那么做的。”

没想到月儿继续对鸣绮说教:“若雪赞同了所以你就能大摇大摆地奔前线去了吗?你有没有脑子啊?”鸣绮扶着脑袋仍旧无言以对。

韩看着也心疼,于是也忍不住道:“算了算了,离将军你看大家都没事了,而且事情都过去了,只要啊绮知错不就完了嘛。”

“是离凝将军。”说到这里,月儿也感觉差不多了,于是看着鸣绮说:“不要再冲动了好不好?徘徊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鸣绮默默地点头,若雪也松了一口气,转而问月儿:“不过为什么徘徊者会突然袭击蚩尤界呢?那边不是有月儿姐姐你们守着吗?”

月儿哽咽了下,韩看了看她的眼神心里好像也有个底了,月儿犹豫了下后还是决定道出真相,于是说:“这次连军部都意想不到,徘徊者们居然突破了包围圈,沿邻界塔的外壁穿越到蚩尤界。当时正好我带的毕业生正好就在邻界塔下,数量太多我们不仅守不住还丢失了好几个新人宝贵的生命。”

月儿扶着自己的额头,此刻她感到无比的懊悔。鸣绮听到这里与大家一样也是心怀创伤,但这一刻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又有一人走进病房里,一身整洁的灰色军服,军帽捧在手上,年轻潇洒。一进门就道出一句:“想必是因为这次偷袭行动的策划者格外熟悉蚩尤界的军事布置,才会导致今日的惨剧。”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这个人,月儿向大家引见道:“这位是司令统帅的左右手,雷文护军。”接着三人纷纷拱手行礼。“鸣绮,顺便一提,这间高级病房可是他专门开给你的。”鸣绮一听深感如雷贯耳。

礼毕后,月儿追问道:“徘徊界的神者怎么会熟知我们军部陈兵呢?”

“可以呀,如果那个人原来就是我们军部里的再背叛过去不就完了吗?”

“背叛?”这对鸣绮他们这三个孩子来说真心感到不可思议,居然会有同伴会反过来咬自己人一口。但是这对于鸣绮来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对雷文说:“这个策划者的名字是不是叫武澎?”

“对!正是这个名字。”

若雪好奇道:“啊绮你怎么会知道?”别说若雪,月儿和韩也好奇。

“我见过他,而且我还和他较量过,后来又来多一个更强的。”那段回忆在鸣绮的脑中回放着。

“武澎是武绚的哥哥,这个你知道了吗?”月儿若雪还有韩都惊呆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却是鸣绮不慌不忙。

“怎么··不会吧!?真有这事呀?”韩急得浑身抖动。

雷文让大家冷静下来,接着说:“好了各位,总之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不过在这里我要宣布的是,我将代表军部任命鸣绮为正式的蚩尤界战士,届时将跟随离凝月将军前往邻界塔。”

“什么!?你不是认真的吧?”鸣绮晕头转向,若雪也是云里雾里。

“介于你在当时复杂的情况下以一人之力独挡两名徘徊界的战士,为我军带来了更多的先机,因此军部已下令表彰且批准鸣绮晋升。”他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可是我···”愣还没打完,人已走远,拦也来不及了。随后对月姐说:“可是我没有赢,我倒在废墟里等别人救,你们都知道的!”

“抱歉了啊绮,军部的指令是不会撤回的,我也没有办法······”

面前陷入了沉默,明明应该为鸣绮感到高兴,但往往在错误的时机最不能造成欢庆。月儿受不住这个尴尬,于是说:“那啊绮你就先多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情找人商量。”

见到月儿出去了,韩也不敢畏缩在此,“那我也先出去了。”连借口不打直接往外走了。

剩下的两人低眉沉默,相互都在沉思。

这时,若雪强颜欢笑道:“这样不也挺好嘛,邻界塔不一直是你想挑战的吗?”

“我并不是不想去,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去。”

若雪凑上来,“怎么会一个人呢?不是还有月儿姐姐还有韩吗?”

鸣绮瞬间握紧被子,“没有你,我终究是一个人。”

“呃······”听到这里,若雪脸就红了。“哪有像你说的那么伤感嘛!说的好像一去不复返一样。”

“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为什么不呢?”鸣绮突然灵机一动道:“莫非你开始讨厌我了?”

“是呀是呀我好讨厌你呀,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接受了吧。”若雪从玩笑到微笑,诚恳的眼神直击鸣绮的心。

然而鸣绮还是那么顽固,就是不肯就此作罢。他轻按着若雪的手,“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而已。”

小苏的声音弄得若雪害羞不止,她羞涩地站起身说:“你再考虑多一点啦,这很重要,我先回去了,你再休息休息吧!”见着若雪就这么害羞地走掉了,鸣绮也不想多此一举地去拦,而是松下一口气随之而去。

片刻之后。

望着窗外的星光,再看看刚从战争中脱离的城市,一切终于归于平静。而自身也感到没有大碍,于是便决定穿上外套下床活动活动。

离开了病房的走廊,见到医院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伤员随处可见,医生护士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看着鸣绮一脸精神的样子,没人会觉得他也是病人之一。直到走出大门口,平日的蚩尤界,夜幕里原是万家灯火,但此刻却是依稀几点灯光,让人倍感心塞。武澎到底是个什么角色?竟然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力。

还没想透,只见韩捧着一束玫瑰花向门口走来,鸣绮见了不禁向韩叫道:“不会吧?还需要你送花给我,让我多不好意思呀,再说了干嘛晚上送花啊?”

韩见到是鸣绮,偷笑着说:“这是我和队友们说好的轮番送花的,而且这个不是送给你的!”

“哈?不是给我的,难道又是你拿去泡妞用的吗?”

“这是送给武绚的。”

鸣绮一听到就炸了,“啥?武绚学姐!她也在这医院里?”

“是啊,要不要一起去探望一下她啊?”

“赶紧的!”说完赶紧拉着韩让他带路,一口气杀向武绚的病房前。

与鸣绮不同,武绚的病房可就没那么高级了,甚至连走廊的窗户都没有。推开门进去后,鸣绮还想着打声招呼,没想到武绚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多处都被绷带绑着,合上双眼熟睡着。见到这幅惨状,鸣绮既心痛又愤怒,要是再快一点到场说不定还不用让学姐遭到如此不幸。

可是时光不能倒流,鸣绮平复下心境静坐在床边。再看回韩,他把玫瑰花插进花瓶里,在此之前已经插了两朵花,三色不一,但都和学姐家里的花圃一样,也许都是她最爱的花。

“放心吧,医生说了她已经摆脱危险期了。”

“所以说,你和武绚学姐是一组对吗?”鸣绮问韩,他点头称是。

韩反问鸣绮,“你相信武绚会和她哥哥一样都是叛军吗?”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转过头来直视着韩的双眼,“我亲眼看到武绚在飘浮者身上对她那个人渣哥哥大打出手,所以武绚绝对不是背叛者!绝对不是!”

他点点头,“有你这份信任就够了,我也相信武绚。可是等她醒来后还是要被军部带去调查。”

“我们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韩无奈地摇摇头,拍着鸣绮的肩膀,“只能祈祷了,不过要有点信心,武绚可是个非常坚强的女生。”

鸣绮站起身,也拍着韩的肩膀,“要好好照顾她,你要是照顾不好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韩坚定地眼神给予了鸣绮信心,“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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