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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话 爱在心口难开

落日下,灵娜看着鹿晨哭了,她的眼泪挥发的越加畅快,她能够感觉到鹿晨的心慢慢在打开,她的心更疼。不自觉她迈开步伐,主动靠近他,想要给他安慰。就在她想要伸手抱住鹿晨的时候,鹿晨转身擦掉眼泪。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鹿晨起步离开。

“不用,我已经跟那个……爸爸提出取消婚礼了。”鹿晨转身惊讶的看着灵娜,灵娜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以后,你都不用再看见我,我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

“我差点就被你骗到了,灵娜!”鹿晨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么柔弱,又重新变回了之前冷漠的样子:“这次不是你记忆缺失,而是你用了更狠的手段来骗取我的信任!”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

“相信你吗?”鹿晨靠近灵娜,冲她吼着:“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吗?真没想到,为了看别人痛苦你都不惜变成另外一个人,看样子,你之前并不只是吃喝玩乐,你还学会了演戏?”鹿晨升高了分贝。

灵娜一退再退。

“你的演出结束了!”鹿晨冷冷的盯着灵娜:“婚礼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我坚持,取消婚礼,你想都别想。”此刻的鹿晨面对眼前像风一般存在的弱小身体没有一丝怜惜。

他离开了灵娜,独自开车离开。

灵娜一个人蹲在夜幕降临的海边,眼泪对她而言已经习以为常,她没有注意到,每一次流泪,天空中就会多一颗闪亮的星星。

“以前的我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鹿晨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肯给我。”海风刮起灵娜的秀发,夜降临,夜里的风涌向她,她只有蜷缩成一团才能维持一丝温度,眼泪在风中被冻结成冰块,冷的她瑟瑟发抖。

鹿晨十分痛苦,他的车行驶在山路上,他不停的再加速,就像是在飙车。鹿晨取笑自己竟然对魔女动了心,他甚至觉得自己连最基本的智商都没有了,不是灵娜差一秒相信他布下的童话世界,而是他差一秒就爱上了本是魔鬼的灵娜。

这些点点滴滴,让鹿晨回想起了曾经令他屡次感到憎恶的灵娜,曾经多少次他都迫切的希望她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回忆)鹿晨和魔女灵娜订婚之后,魔女灵娜限制了鹿晨的所有行程,凡是出现在鹿晨身边的女人,无论是何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在鹿晨面前消失。而灵娜之所以能够将鹿晨掌握在手心,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掌握着鹿晨致命的弱点。

魔女灵娜每次都会定期在城市最繁华的酒店总统套房约见鹿晨。

“鹿晨,你知道吗?我爸可是比我还可怕的魔鬼,如果有一天我跟他说出取消婚礼,你觉得你还有未来吗?”魔女灵娜随时都是浓妆艳抹,妖娆魅惑。

“从我回国的那一天开始,我的未来就已经没了,送你下地狱才是我回国的目的。可是,现在,我可不要再穿糖衣炮弹,同样的事,我离开你一样能做。”

“你确定要跟我取消婚礼?”灵娜举着红酒杯,妖娆的坐在桌子上,露出她的大腿。

“我来是通知你,不是让你来反问我。”

“鹿晨,据我打听你可不是孤儿这么简单,你的真名也不叫鹿晨吧?”鹿晨忽然慌张了起来,灵娜却显得有些得意:“你是被某位高官流放到美国去的吧?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这辈子有机会回国吗?”

“你调查我?”鹿晨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灵娜妖娆的走到鹿晨身边:“如果我调查出那个高官,告诉他你现在违抗了国家的命令,你觉得你是会成为国家的罪人?还是会重新被流放到更贫穷的国外?……”

鹿晨打碎了灵娜的红酒杯,将她撂倒在地,捡起一边的玻璃渣刺向她。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不会,因为你没有我狠。就算你想杀我,你也下不去手,我的手上还有很多关于你的秘密,你难道不好奇吗?”灵娜即使是被鹿晨按到在地,但她依旧很嚣张。

鹿晨放开了灵娜起身,灵娜躺在地上,因为揪扯衣衫不整。

“在你眼前躺着如此妖娆魅惑的女人,你却只有杀她的念头,鹿晨,难道你喜欢男人?”魔女灵娜调侃着。

“你不是女人,你连人都算不上。”鹿晨拿起一边的毛巾擦着手。

“你要记得,从你跟我订婚的那一刻开始,你不仅仅是我的俘虏,还是我爸的俘虏,如果连我都不要这个俘虏了,你觉得我爸会对你心慈手软吗?毕竟你在他手下做了不少事,才能有如今的身份?不是吗?”

回忆着曾经,鹿晨就会乱了方寸,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报完仇。夜里的山路弯弯曲曲,过去魔女灵娜的声音:“你不仅仅是我的俘虏,你还是我爸的俘虏。”总在鹿晨耳边重复播放着,令此刻开车的鹿晨失神,等他回过神,已经来不及转弯,车撞在了山壁上,鹿晕磕伤了额头,晕了过去。

灵娜离开海边已经是深夜,路上没有一辆车,她身上也没带钱包。在路上来回两小时拦车,才拦到一辆去往城里送菜的货车。在她苦口婆心的拜托下,司机才答应载她一程,她和菜挤在车厢上,晚风就像利器刮的她脸有些生疼。车子快速滑过弯道,她看到了鹿晨的车,车子撞到了山壁在冒烟。

灵娜紧张又害怕的拍打着车子,她在呼喊让司机停车。

车上的司机完全没有听到灵娜的呼喊,气急之下,灵娜将车里的菜丢了出去,试图丢到司机眼前,让他停车,结果每一次都仍偏,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司机一看菜几乎全被灵娜丢了出去,还没等她开口,就把她骂的口血淋头。等灵那拜托他回去救人时,司机师傅根本就不搭理她,反倒跟她要起了赔偿金,无奈之下,灵娜把她的手机和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押给了司机,她才避免被司机师傅拉去警察局。

灵娜没有找到救援,一个人在夜里奔跑,即使摔倒也是爬起来继续奔跑,只为了救鹿晨。当她看到额头流血的鹿晨,再次无法控制的流泪,她打开车门,摇晃着车内的鹿晨。

“鹿晨……鹿晨你怎么样?你醒醒……你醒醒!”

昏睡中的鹿晨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喊他,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灵娜从鹿晨身上摸到手机,一直紧张的念叨着:

“电话,打电话!!11……打电话给120……对……120……。”她哭着,眼泪滴到了鹿晨的脸上,电话却传来不在服务区:“接电话……”一边抽泣着:“鹿晨……”

鹿晨还是没有醒,灵娜摸着鹿晨的脉搏,一面看着自己的手表。

“好虚弱……”念着,又慌张起来,她没有停止打电话,看向四周,荒山野岭,漆黑一片。

这一夜,灵娜打电话、拦车、测量鹿晨的脉搏,甚至是在三番四次不顾生死的情况下终于拦到了一辆车,她不顾自己的伤势,在车灯的照耀下,回眸望着着车内的鹿晨,微笑着,只因为鹿晨得救了。

阳光透过四格玻璃照进了诊所内,挥洒在了鹿晨熟睡的脸颊上。他的额头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包扎好,他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但是耳边却充斥着叽叽喳喳的声音,让他感到头疼和好奇……

“医生啊?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我需不需要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阿姨,您只是轻微感冒,我给您开点药就好了。”

“你上次给我开的药,我吃了一点都不管用。”

“崔阿姨,您要是嫌钱多就去大医院检查,以后这小诊所您就甭来了,免得给你添堵,也影响我们后面病人看诊。”排在后面的病人站出来取笑着。

就在即将发生世界大战时,鹿晨拉开帘子,看着外面排满队的病人吓了一跳,排队的病人中有些是年轻的女子,见到鹿晨帅气的模样,纷纷涌上前:

“好帅呀!”

在一番混乱的场面下,鹿晨才借助医生的帮助离开了诊所,远离了花痴群体。他一个人拿着外衣再次回到了海边,在沙滩上漫步,耳边回响起医生的话,他心里有了一丝暖意,仿佛昨夜灵娜照顾他的画面历历在目。

“昨晚是一个姑娘背你进的诊所,当时哭的稀里哗啦。还硬要输血给你,说她死也不能让你死,好在你只是磕伤了额头,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我的小诊所救不了你,还反倒闹出两条人命来。”

“那她人呢?”

“她守了你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她说怕你醒来看见她不高兴,就先走了。走之前我看她用你的手机给你的朋友打电话,说一会儿来诊所接你。”

海浪一波随着一波涌上沙滩,海水冲打着鹿晨的脚丫,就在退潮时,鹿晨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不远处灵娜正在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他慢慢向她靠近,她的祷告也越渐清晰的传到了鹿晨的耳朵里。

“求上帝保佑,让所有灾难都由我一人承担。愿您让无辜的人、无辜的鹿晨平安、健康、幸福……”

灵娜睁开眼睛时,鹿晨站在了她的旁边,她吓的险些摔倒,鹿晨伸手扶住了她。灵娜慌张无措,想要逃脱,却被鹿晨一把拽住。

“你不是她,是吗?”

灵娜诧异,懵懂的望着鹿晨。

“如果你是以前的灵娜,你根本就不会再我面前流泪;你也不会在乎我的生死;不会做这么幼稚的祈祷;更不会为了我去下厨,帮我圆谎;不会替我当鸡蛋,更不会去关心别人的死活;你不是灵娜,对吗?”鹿晨迫切希望眼前的灵娜不是他以前憎恶的女人:“虽然你们长着同一张脸,但你告诉我,你不叫灵娜,你是另外一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鹿晨……”灵娜感觉到了鹿晨的迫切,他捏着自己的肩膀,让她觉得越来越痛。

“我会在意你,我会对你心软,因为你不是魔女灵娜,对吗?”鹿晨红了眼眶,他第一次失去了理智,第一次否定所有的判断,只要她说不是,他就相信。

“鹿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灵娜流着泪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带着哽咽和抽泣,她希望自己不是灵娜,却不能再欺骗鹿晨,所以她只能说对不起。

鹿晨握住灵娜的双手忽然松懈了下来,他努力忍住不让自己流泪。

“以后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不要在我面前哭,不要在我面前表现的脆弱不堪,你要做回魔鬼灵娜,只有这样你才能对得起我。”

鹿晨又恢复到了面具表情,他对灵娜说完就利落的转身,与灵娜背道而驰。鹿晨再次藏起了他的孤单脆弱,而这次是他第一次向灵娜求救,可是他知道事实就是事实,她既不是灵娜的双胞胎姐妹,她也不是另外一个人,所有事实证据都证明她是灵娜,灵禹城的女儿。灵娜站在原地抽泣着,再一次看着鹿晨孤单却假装坚强的背影,她的心就如同刀割,心疼到无法呼吸,即使爱着他,也没有办法说出口;即使想要抱住他,也没有勇气向前。

不远处,杜启然目睹着灵娜和鹿晨的这一幕,心中燃起的不仅仅是诧异,还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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