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逍将自己的贴身小厮芬达叫进书房,探问之后才知青衣是他的青梅竹马,并且两人也相恋许久,甚至已经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
“爷,您真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芬达纠结的看着这个之前他心目中的翩翩佳公子,而现在则是一个不甚通文墨,却好动爱玩的鲁莽汉子。
“芬达,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我,张子逍自那次发烧醒来后就烧坏了脑子,全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芬达委屈的瘪瘪嘴,说道“可是您也不该忘了青衣姑娘啊,她都是您的女人了,只因老爷推说你们还年幼,就没同意您的婚事,可是府里下人们都将她看作未来的少夫人了,只是夫人一直想着要您娶表姑娘,不太喜欢青衣姑娘,她才迟迟未过门啊。”
生米已煮成熟饭?古人也太开放了吧,婚前性行为啊,那洛青衣现在不过十四啊,这身体的主人也才十五,居然就这么,在一起了?子逍本一直以为古代女子很保守重贞操,可没想到,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至于他娘为什么不喜欢青衣,想是因为做娘的都不喜欢儿子在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就与人私定终生吧,何况是这种大家族。只是,为什么不是他做的事要让他这个占用人家身体的主来担啊,子逍暗叹,前辈子都没怎么恋爱过,这辈子却有可能要因为责任去娶一个他根本不熟悉的女人为妻。
“爷,能给奴才改回原来那个名吗?这个名儿奴才总觉得怪怪的,”芬达低声道。
“这名儿挺好听的啊,叫起来也响亮,有何改头?你下去吧,”子逍笑笑。“芬达”是他为了纪念现代生活特地为这小子改的,改了他还怎么有个念想啊,芬达以前叫衍墨,是张子逍取的,取研磨的谐音。
“是,”芬达郁闷的迈出了子逍的书房。
尽管来到南陈已有段时日了,子逍却发现自己从没好好看过书房,书都整整齐齐的排在黄花梨木的架子上,他一本本的翻找起来。
“终于找到了,”子逍捧着一本蓝皮线装的册子笑了,这几天他老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心痛,开始还怀疑自己有心脏病,直到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真正的张子逍流着泪将一本册子递给他,表情很悲伤,自己追问他有什么事,张子逍却一个字也没说,然后就从他面前消失了。还好自己看到那册子上的册名《孝迁簿记》。
“吾生于承圣九年,长于官宦之家,自幼勤勉苦读,然天资所限,又畏家父言,不得于疆场历练,吾厌官场,唯望将来为国上阵杀敌收复失地,统一河山。因家族牵绊,故今后或只得出仕做官,幸有一知心人相伴,吾心甚慰。何曾想家母迫吾迎娶表姐丽华,吾只愿与青衣终老,他人不做二想。吾之心意,日月可鉴。”
剩下的一些,便是记录一些日常琐事了,对于张子逍说他天资有限,子逍倒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自谦之言,在子逍看来,张子逍的诗词做的不错,字也写的很好,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已经是够优秀的了。那么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子逍回想着,穿过来时现代的他有十七岁,正在每天和数理化拼命,偶尔也打打游戏,十五岁时他已经念高中了,但成绩不很理想。想想还是张子逍过的舒服,虽然他因家里的关系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但他至少还有一知心人啊,虽然家人不愿接受。张子逍梦里的意思,是让他照顾好他的家人和青衣吧。
子逍不由得觉得有些愧疚,让自己这个“外来入侵者”看好他的一切,太看得起他了吧,不说他有没有这份心为他的古老家族光耀门楣,但是从学识修为上讲,他简直“无心无德”呀,也不知道张子逍的魂是去现代了,还是要去投胎了,但愿他有个好归宿吧。
子逍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心里实诚的为张子逍祷告了一番。
正在这时,芬达却叫回了他神游出去的意识,原来是张父要见他。
子逍听张父唠叨了许久,终于弄明白,张父是要他在家修养几天后就入私学读书。南朝时兴私学。儒学,玄学,佛学,道教的结合是南朝私人讲学的特色。科技教育也是私学的重要内容,如教授天文学,算学,医学,药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