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从书院跑出来后,自然是闲不住的,更别提什么做陶冶情操等大雅之事。用林御风的话说,不去结伴逛窑子打麻就已经够意思了。
先去西市斗鸡赢了二十两,又在街角生意出了名惨淡的长乐药房买了一小瓶能够让人极度亢奋的药物,这长乐药房看似普通,里面可大有玄机。
除了拥有其他药房没有的珍奇药材以外,还有掌柜的配置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个喘气的就别想逃过,威力强大的可怕。
掌柜长乐也是名不见经传的一品药师,年少不羁闯荡江湖的那几年学会了不少东西,如今没了当初的轻狂,但还是有些傲气的,与姜潋早已熟识,极为欣赏。这位爷每次来这里买药都有大用处,掌柜深知这一点,便主动推荐了一款新药,能令喘气儿的生物兴奋、发狂的药粉,兑上水后化为无色,姜潋很是高兴,掌柜摆了摆手:“咱俩谁跟谁,拿去用,不够再来拿,甭跟我客气。”。
又来到了北市,找到了号称常胜将军的刘一撇,此人在北市颇有些名气,也可以说是臭名远扬,前几日有百姓登门拜访,求姜云狐收了这孽障,姜云狐为柳村的事正忙得焦头烂额,就算姜云狐不说,这个担子也会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姜小爷身上,在书院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到底认没认真学习就暂且不提,能有几天是乖乖上课没出去浪,姜云狐怕是再傻也应该知道,自己家孩子从小不仅管理的严格,那简直就是天天暴打都成了家常便饭,练就了如今的一身贱皮子。说来也怪,那日姜潋正要去父亲那里,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这样的事,便暗暗打定主意,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日便要会会这敢在姜家地盘上撒野的泼皮。
刘一撇口出狂言,自诩天下无敌,孤独求败,见到姜潋自是看不起:“小娃娃就是应该在书院听夫子唠叨,既然你都来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一会儿输了可不许哭。”
姜潋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小爷便让你涨涨见识,免得日后出去给爷爷丢人,让人笑话。”此时的刘一撇气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废话不多说,只见刘一撇将蛐蛐罐里的蛐蛐儿倒在容器底部后,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这蛐蛐可不得了,头项肥,脚腿长,身背阔,竟是战无不胜的黄将军。这回这泼皮怕是真的被激怒了,连血本都压上了。
刚刚在来的路上姜小爷就把药倒在了自家蛐蛐儿的身上,料想药效应该快发作了,姜潋暗暗窃喜:“今儿个碰上小爷算你倒霉,若我输了,小爷送你一百两银子,若你输了,就滚出江南,怎样?”刘一撇很是自负的一口便应了下来,等姜潋放出自己的大杀器时,此时的抽气声更大了,连同刘一撇也觉得不妙。姜潋的蛐蛐儿可是正宗的宁津种,头大、项大、腿大、皮色好、体质强健、凶悍,有顽强的斗性和耐力,放在当下简直是千金难求,刘一撇开始不安了。
战斗开始,两人各执一根牛筋草,姜潋戳了戳自家黑旋风:“自由发挥,别给老子丢人,小心晚上回家没饭吃。”这开玩笑的口吻让刘一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是黄口小儿罢了,不足为惧。这黑旋风和姜潋一样,都不是吃素的主。比赛刚进入白热化阶段,黑旋风一个出其不意,便把对方腿撕扯了下来,不一会儿,小小的盒子里底部都是黄将军的残肢,而黑旋风则毫发无伤的对着姜潋振翅长鸣,像是在炫耀。
刘一撇看着奄奄一息的黄将军,一阵心疼,自知斗不过姜潋,于是回家收拾家当继续去其他地方坑蒙拐骗,并暗自祈祷不要再碰到姜潋这种大爷了。
路过花楼时心想要不要去喝杯花酒助助雅兴时,突然听到二楼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姜潋便把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一提气就来到了刚刚听到声音的屋子的房盖上,“呦,死对头,好久不见啊。上回就是揍得轻了才能这么早就出来蹦跶,下回争取让他半年醒不过来。”姜潋心里想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坏主意在脑海里浮现,最后邪魅狂娟的一笑,等待着下手的最好时机,揭开块瓦片,姜潋觉得自己纯洁的双眼被下方的一室旖旎给辣到了,于是又随手把炮仗扔进了正在接客的花姐儿房中,客人做完前戏正打算切入主题时,没注意到被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扔了爆竹,接着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声音中夹杂着杀猪般的嚎叫,很自然很自然的就萎了,某人自知又闯祸了,仗着轻功好早早地开溜,老鸨带着一干壮丁来到房内时,看着满地狼藉,和羞愤的客人,只得赔礼道歉,又因此事也不好声张,于是赔了一大笔银子,这场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而此时姜大侠正在郊外的小路上漫步闲游,嘴里叼着根草,优哉游哉,很是惬意。
羊肠古道上,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接着就传来刀剑划破衣帛没入血肉发出的沉闷声音,看热闹不嫌事大如姜潋又怎能错过免费看这江湖高手过招的机会,于是小心翼翼的躲到一旁准备观战,刚把头伸出来,突然一记掌风传来,姜潋险些中招,待看清来者,是一黑衣血面男子,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浸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向姜潋,压低声音对姜潋道:“求你,救我。”接着晕了过去,姜潋看了看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人也真是厉害,竟能抵挡住这么多人的追杀,佩服的同时也没忘记他说的话,无奈,只好将他拖到自己的秘密基地。
那个地方是姜潋小时候上山迷路的时候发现的,很是隐蔽,可以说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找到这里来,当初发现的时候,山洞里有一堆剑谱和花名册,还有一堆枯骨,枯骨堆中间祭着一把剑。这些枯骨都是有规律的摆放着,看起凌乱,懂点门道的人会发现,其实这些枯骨的主人生前都是被同一种方法杀死的,从花名册里的内容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坏事做尽,好事做绝却无人管制,真是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被人用来祭剑也不算可怜。
这剑原是用世间至阳之物所锻造,剑柄末端是上古法器陈列的一部分,陈列是佛教的东西,一直被猎妖师所使用,死在陈列下的妖魔不计其数,可以说这把剑是至阳至正之物,而这阵是用至阴至邪来克制这把剑的正气,上百年过去了,那人妄图改造这把剑,可反噬他也承受不起,也成了这剑下亡魂中的一位,自作孽不可活啊。现在此剑归姜潋所有,姜潋虽生性顽劣,但一身浩然正气,铮铮傲骨,只有他用这剑才不会被反伤,于是偷偷与此剑签订血契,此剑名为“九黎”
而那堆剑谱也被姜潋分批带回家中,藏在后院枯井旁的大树下,每日早早起来学习剑术,翻阅剑谱时发现,里面的招式都威力极大,再加上九黎,那破坏力很是惊人,而那一堆剑谱中还夹带着武功秘籍和心法,于是武功突飞猛进,姜潋欣喜若狂,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以至于在书院时,林乔经常拽着他去找大夫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痴傻之症。
而姜潋也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第二个家,平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心思也是很细腻的,山洞里有床有家具,不算是上品,檀香木的桌椅板凳,白瓷的茶具,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样样齐全,不是很大的洞穴里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用心,小窝干净又温馨。
话说回来,那黑衣人被拖到山洞中,姜潋下山为他买了些药,又带了套干净的衣服,为了预防他伤好后恩将仇报,又偷偷去长乐那里要了些软骨散和泻药,还有一大堆叫不上名字但是防身一级棒的药,这才放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