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们真的要活埋这姑娘吗?”
荒山野岭,一个较大的土坑了躺着年轻女子。女子虽然身穿麻衣,却有着倾城之貌。她双眸紧闭,尚有气息,明显是个活人。
然而她身边两个体型壮硕的男子已经拿起铲子打算活埋了她。
“这是驸马爷的命令,不活埋了她,我们都得死。”较年长的男子压低音量说道。
另一个男子立刻叹气,语气中带着同情:“哎,这驸马爷也太狠心了,为了娶公主,竟要活埋发妻。”
年长的皱了皱眉,催促道:“别废话了,快点干完事好赶回京城。”
说着,两个还是加快了铲土的速度。
一层层泥土覆盖在女子的身躯上,若水只觉得又臭又重,忍不住挣扎:“呸,呸,呸。什么东西?好难吃。”
若水从梦中醒来,看着眼前一幕愣是没反应过来。
“你们是什么玩意?这是要干嘛?”
两男子看着已经被埋了一半的女子突然醒了过来,出于心虚也紧张的停顿了几秒。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又拿起了铲子。
泥土继续落下。
较年轻的男子忍不住解释:“姑娘,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听从上级的命令,要怪也怪你自己认人不清。”
若水看着眼前的情景,倒是明白了点:“你们这是要活埋我?”
两男子没有说话,加快了速度。
“等等,为什么活埋我?我得罪谁了?”若水自认自己为人善良,也没什么敌人,谁会和她有这么大的仇?竟然雇人活埋她?
年轻男子看若水啥都不知道,怜惜之情又生:“姑娘,看你也要死了,我就和你说个明白。是你那夫君要除掉你,他被圣上赐婚即将迎娶公主了,自然留不得你这个结发之妻。”
“什么?我夫君?”若水脑袋顿时一哄,自是不相信,“这不可能,相公不会这么对我的。”
“哎,姑娘我又何必骗你。驸马爷他……”年轻男子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年长的怒道:“你和她多话什么?快点完事走人。”
说着,较年长的男子便是一铲子土朝若水扔去。
那这次泥土却没有顺时落入坑中,反而是漂浮在空中,回到了地面。
两男子同时大惊:“有风?”
说着,两人都四处看看了,周围却仍是静寂无声,连鸟鸣都没有。
年轻的男子下意识道:“没有风啊?”
“那刚刚是怎么回事?”年长的男子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这地方太阴森了,我们还是快点办完事情走人。”
说着,就想加快埋土的速度,然而刚重新拿起铲子,却是目瞪口呆,铁铲落地。
只见本应埋在若水身上的泥土奇迹般漂浮空中,而若水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双脚离地,眼里满是怒意。
“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是顾世君找你们活埋我的?”若水黑色的眼眸渐渐泛出紫光,盘起的秀发也散落下来。
两男子看到此景,吓得腿脚发软,倒在地上。
“鬼!鬼!”
若水嘴角微斜,却不带一丝笑意:“想要活命,就快回答我问题!”
若水的声音瞬间变得沧桑霸气,本是寂静的森林都为之震撼,发出飒飒的声音。
两男子见此景,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往后跑。
若水见此眼眸微聚,空中漂浮的泥土瞬间朝两人袭去,困住两人的手脚。
“逃?我什么时候准你们逃了?”若水漂浮在半空中,冷眼俯视着他们。
男子见在劫难逃,哭喊着叫到:“姑娘饶命啊,我们只是受了驸马爷的命令,我们也不是不得已啊!要怪,你也要怪那个抛弃你的驸马爷。”
若水依旧浮在空中,黑眸里充斥着怒火。
男子见若水没有反应,又喊:“真的,明日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你不信可以去看。”
若水立刻俯身靠近,道:“在哪?”
男子惊恐的不敢直视,只能闭眼回答:“在京城新造的驸马府内,据说会宴请很多宾客。”
若水听闻,立刻朝京城的方向飞去,伴随着一阵强风刮过森林。
男子不知道若水还在不在,始终闭着眼:“姑娘啊,我真没骗你,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姑娘?”
“别叫了,她走了。”年长的男子不禁道。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年轻男子睁开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森林,满是绝望。这荒山野岭,就算没有豺狼虎豹,也会因为缺水缺食而死。
年长的男子只能叹气:“她就是想让我们在恐惧中死去,以报我们活埋她的仇。”
因为不认识路,若水抵达京城已经是第二天了。
此时本就繁盛的京城挤满了围观人群,大红的喜字挂满了整条主干线,喇叭唢呐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百姓各个喜笑颜开,气氛高涨。
然而在若水眼里却讽刺至极。
不一会,那个穿着新郎服的俊美男子驾着马走出皇宫。后面跟着大批的迎亲团队,和刺眼的大红花轿。
百姓看到公主出宫,各个激动不已,纷纷磕头拜见。
只有若水,站立在远处,视线始终盯着马背上的人。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顾世君都是她所遇到的男人中最完美的,俊美的外表,横溢的才华,温和的性格。
当初,她意外死亡,穿越到这异世界却还是个鬼。那时她只觉老天爷是个神经病,横竖都是鬼,这穿越又有何意义?
因为对异世的陌生,她只能四处流荡,却恰巧遇到了顾世君,一见钟情,瞒着鬼的身份,执念嫁给了他。
那时候,也是这芳草芳飞的春节,夏天还没来临的时刻。他还只是个穷苦书生,两盏蜡烛,一个大红喜,他们就成了亲。
从此相融以沫,海誓山盟。
可如今,她却看着他身披红袍,十里红妆,用着最豪华的形式迎娶她人。
满天的礼炮,满地的红毯,都刺痛着若水的心。泪水渐渐从眼眶中流出,不带一丝留恋,滴滴掉落。
有几滴滴到了正跪拜在地的农妇身上,她下意识抬头看去,自是看不到若水。
“奇怪,这是下雨了?”农妇纳闷的自言。
“瞎说什么呢?这大太阳的,怎么会下雨?”她的夫君小声说道。
妇人一笑:“也是,这么大的喜事,老天也不会煞这风景。”
“喜事?”夫妇的话让若水觉得讽刺至极,嘴角的笑容满是恨意,“等到了晚上,我就让你们知道这到底是喜事,还是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