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远方来
自爱情与生死的荒凉中来,悲情上演
费姚,我流放在年华里的疼痛,千转百回只为遇见然后伤害。
那时,我将自己一点一点啮碎咽下。时光告诉我,它也痛。最后的挽留,只是虚伪的祝福。深秋的傍晚、格外冷,手机里静静的躺着你的信息“以后各自安好。”这是你最后的客套。
“也只能这样了!我会幸福的捧着时光,然后忘记你、希望你也一样。”
一个人的告别,总显得苍白。失意人的旅途总是处处玉露伤。来时天正蓝,风正暖,没想到如今机场却放着一首《说谎》,是在讽刺,你给的风和日丽不过都是谎言一句吗?终于,离你在的城市越来越远,离回忆越来越近,到时,小城已是一片灯火阑珊,这冷清辜负小城的霓虹。
“我回来了。”
给这小城里仅剩的熟悉的人“墨鱼”说一声,不然自己都觉得可怜。
“靠,你家两个人怎么都不提前通知。”
即便只是一条简短的信息,却也可以遇见他的影子,这地方,哪都有他的痕迹。
“我一个人,他不会再和我一起回来了。”
不是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累了,等有力气再好好去诉苦。
“我懂,累了就早点睡。”
放下手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像一只大妖怪,把人拉向黑暗,锁进无尽的落寞里。随便收拾了下房间,关灯滑落在墙角的黑暗中,知道夜真的深了,可是夜深尤有未眠人。身体深处有什么在拼命的往外爬,刺穿身体的每一处,每棵神经,蔓延到每个细胞里,是痛,在不紧不慢地撕咬的痛。这算什么?痛到连放声痛哭都不会了,还是怕惊扰到你的幸福?唯有火辣辣的液体伴着呛鼻的烟味一股脑从喉咙里一次次灌进去、而泪不由分说,雨一样地下,这又是堕落给谁看呢?傻子的宣泄无人会去在意。哭累了、闹累了、自然该睡了、却都不敢睡沉去,害怕梦见你、你心疼的眼神对我来说是讽刺是施舍,可若见不到又失望至极。
“喂,墨鱼。”
“醒了!能去你那吗?”
“能。”
以前,早晨的第一个电话都是你的,现在却每天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若有,又会是谁。一个被抛弃的落魄儿,一条堕落的可怜虫,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值得安慰的?此刻你若是在,我一定要你告诉我。不过有人来也好,要是不小心死了也好有个人收尸。‘咚咚咚咚咚’。这样吵闹的敲门声,有几年没听到了。起床吧,开门吧,对来的人道句早安吧。****的脚丫子感觉到的冰冷现在对我来说竟是从未有过的真实,真是新奇。连开个门都变得吃力,看来已成废物了哎。
“早安。”
开门看见你深锁的眉头,竟装不出笑容。看来,我不适合演戏。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没事,只是没睡好,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就好。”
我的谎言你从不戳穿,这是你最大的优点。
“我想出去透透气。”
“好。你先收拾一下,我去骑车。”
镜子里的人苍白憔悴,怎么收拾也是颓然,还不如就这样,以一个重病患者的姿态总好过刻意的掩盖。他骑着车过来了,近看原来还是辆旧摩托车、那曾是我们的青春。摩托车一路呼啸,风在从耳边路过的声音仿佛是你的呼吸,路途总不断闪现你的身影,怪只怪我们在这条路上留下了太多回忆。在那盏坏了路灯下,你吻过我的额头,在路边的那棵树上,我陪你一起看过往的车是什么品牌,在新铺的绿化带里,你偷摘过一朵花给我,还有,路上发现一只被撞死的流浪狗,我们一起把它给埋了,还有太多太多,不知觉中,又想起了那么多关于你,泪腺已崩溃。
“这里以前常来玩的,从你们走后,已经很久没来了。”
“嗯。已经两年多了吧。”
在冷风放肆过后,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建了广场,要去看看吗?”
“你去把车停那里吧。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都说物是人非,现在,却是旧物新景,人归来。
“别走远了。”
“嗯。”
就在不远处,有一颗很大的树,枯黄的树叶间系着许多布条和古铜色的铃铛。走到树下仰头呆呆的望着。这其中有我们一对铃铛是我们一起挂上去的,至今也能一眼认出来,它是如此与众不同的,你亲自弄上的耀眼红色,两年了,竟未褪色,可惜你不在,看不见也不能告诉你。突然想起三年前,偶然看见你神神秘秘的在树下埋什么东西。
“那时的你,如此美好。”
现在我们已没有任何关系,能看看吗?
“还是算了。”
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而现在,我们依旧没在一起,看了不过是作贱自己。就让你和这树下的回忆同落叶一样化作尘土。
“我真的忘得了你,忘得了过去吗?”
抱住着粗壮的大树,它给了我这秋日里仅有的一丝温暖。树啊,让我滚烫的泪和哀求来浇灌你,求求你,让我逃离。
“我回来了。”
“这么快!”
墨鱼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玄,将思绪拉回现实。
“你哭了?”
“没有。”
我没哭,只是眼睛在这秋景里也变得感伤。
“眼眶都还湿着,还说没有。”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想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又怎么可以承认自己的脆弱。
“想哭就哭呗,没什么的,反正你也经常哭。”
是吗?我常哭,却也常告诉自己,要像你希望的那样坚强。
“我现在不想哭,不想哭,又没什么好难过的。”
“过几天他肯定又会来找你的。以前不都是
这样吗?每次你都哭得乱七八糟的,但过后他都会来找你。”
以前,是的,以前你总会在我挽留痛哭的时候回头,告诉我你还爱我。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会再回来。时间让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
“也是,我都不知道这两年你们发生了什么,是怎么过的,也许真的不一样了。”
这样一段略微伤感的对话后,四周陷入了沉寂。都知道不再是从前,风景不一样,人也变了。
“倾诉,还是抱怨?我都听着。”
“改天有心情再说,现在不想说话。”
突然不再想告诉你自己的故事,没必要让悲伤成为一出戏。
“行,随时都可以找我。”
丝毫不会怀疑他说的话,他似乎总是有时间。
“走走吧,难得秋天这么美。”
“嗯。”
谁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说什么,这样的季节凋伤了所有情绪,都只是默默的走。我寂静的躯壳下是喧嚣的背叛,及一个带刺的名字——费姚。
“回去了吧,下雨了。”
“嗯。”
细密的雨丝飘落,像天空里散开来的丝线,纠结着思念。
“你拿着伞,我去骑车。”
墨鱼在蒙蒙细雨中消失了,这场景好熟悉,熟悉的害怕。仿佛就是那天,那天你也是这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猫儿,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到你说了,可每一次都一样,如惊雷落地,炸得我大脑嗡嗡作响。我想这次一定也和之前很多次一样,你只是在闹。
“别闹。”
“我是认真的。”
我听得出你是认真的,我不聋,你开玩笑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
“你看,那有烤玉米,我去给你买。”
“猫儿,我没和你开玩笑。”
你一把拉住我,很严厉很大声对我吼道。你那的神情算什么?傻,可也能感觉出你和以前的不一样,可是,是哪里呢?大概是眼神,看我时的眼神。
“你弄疼我的手了。”
“对不起。”
你松开我手时我竟读出了尴尬,那略带歉意的语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酝酿的?。
“说吧,为什么?”
红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你的脸,强忍着泪,努力压制声音里颤抖,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因为你说过不喜欢我哭的样子,你说你喜欢看我撒娇,还说我笑起来像向日葵,暖心。
“我累了。”
累了?这样的解释也算解释。
“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那为什么?怎么累了?”
你说你累了,却从不问我累不累。累了就要离去,怎么可以说得那么轻易?
“真的没有为什么,就只是累了。”
“这算什么?我不要分手。”
你知道吗?在我很累很累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会过去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都会过去的。可是你却不愿意。
“卯妙儿,放过我,好吗?求求你,我真的累了,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不适合?那为什么是现在才知道不适合。你的哀求是在告诉我你一直在勉强自己跟我在一起吗?既然如此,何必。
“对不起,这几年难为你了。”
你在告诉我那些美好的爱情不过都是你对我的施舍吗?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当了那么久的乞丐还乐在其中。
“以后还是朋友。”
“不必。”
你还是沉默着转身了,雾蒙蒙雨茫茫,我一直站在原地看你的背影,直到消失。我依旧在期待什么,可是那怕只是一次不经意的回头看看也没有。我没哭,从你转身到消失都没有哭,因为你不喜欢。只是雨一直下,只是忘了怎么迈出第一步。
“别发呆了,上车。”
“嗯”
接过墨鱼递来的头盔,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不想笑就不笑,想哭就哭,你勉强的样子好丑。”
“无所谓的,走吧。”
秋天的雨不会很大,可是在速度的作用下,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却是硬生生的,还带着入骨的冷。到家的时候,觉得好疲惫,无论灵魂还是身体。
“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想弄。”
不饿的时候不会去弄,饿了也懒得弄。
“我下楼给你买点零食放着。”
“嗯,泡面加两瓶72℃。”
一步也不想踏进厨房,那里全是为了你而忙碌的自己的身影,看了也只会觉得可悲。
“我回来了。”
墨鱼进门时说的这句话,以前常听你说,现在你又在对谁说?
“怎么买这么多?”
“将悲愤化作食量。”
满满的三大袋零食,翻了看看,有我喜欢吃的,也有不喜欢的,还有你喜欢吃的。又不自觉的想到你了。
“说好的72℃呢?”
“没买。要喝过几天有时间带你去酒吧。”
“随便。”
楼下就是超市,想喝随时都可以买,酒吧不适合我,你是这么告诉我的。
“需要我留下来吗?”
“我想一个人呆着。”
“好,那你叫我再过来。”
“嗯。”
空荡荡的房子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不过这样正好。锁好所有的门,拉上所有的窗帘,好好的呆在这个黑漆漆的大盒子里。好困,好累,如果可以,真的想离开,离开属于你的记忆,离开这看不见得悲鸣曲,离开这世界。
在被子里不知蜷缩了多久,没有白天黑夜,不饿不疼不难受,似乎所有感官都失灵了,只是身体沉沉的。如果不是墨鱼的信息,我想我就要这样生根了。
“刚学会做一个开胃菜,明天给你做。”
“没胃口。”
“给个面子,多少吃点。”
“随你。”
顺着床沿滑坐到地板上,偶尔能看到一缕缕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投向冷冰冰的地板。那个谁,看我忧伤单薄的身影被月光捆绑在原地,你是否会心疼。思绪不经意的飘飞时,手里的一支烟已燃尽,烫得食指和中指钻心疼。我和你的爱情就像这烟,燃烧殆尽时最是疼痛,可也不一样,这烟可以反手一扔,而爱情却无法连根把起。几支烟烧尽后,屋里回荡着空旷的敲门声。
“没收拾,你将就着随便找个地方坐。”
“就坐地板上挺好。我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也是,都老脸老嘴的就将坐下。”
就这样,在昏暗中席地而坐,地上摆着送来的饭菜,说不出的狼狈。
“你这是要成仙的节奏吗?”
环顾了一下烟雾弥漫的屋内,墨鱼起身去拉开窗帘,推开窗子,一股强劲的冷风直往里钻。这样一看,原来现在正是大中午。清冽的阳光跨过窗口刺得视线有些朦胧,那样站在窗边的背影不敢正视太久,因为太熟悉太熟悉。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总喜欢大清早的拉开窗帘在窗边站着,伸伸懒腰,发发呆。
“墨鱼,你饭做得挺好吃。”
“那当然,做了那么多年,怎么也得是半个厨师啊。”
努力让气氛看起来好些吧,有人挂记已经很感激,不必再让人难堪。
“你还得瑟上了。”
“快吃吧。”
“嗯。”
其实我尝不出这饭的味道,只是暖暖的有些感动。
“零食都没动过,这两三你什么都没吃?”
“睡太久,忘记了。”
原来才两三天,却感觉跟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你这里乱得跟猪窝一样了。”
随意瞟了瞟,确实,很乱。
“无所谓的,反正没人看得见。”
“不是给谁看,是不能太放纵自己堕落。”
放纵怎么了,堕落怎么了?没人疼都一样,死不了。
“做得再好,不稀罕的人终归还是会走。”
这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太沉闷。没再说什么,墨鱼开始整理起这个被我遗忘的世界。
“能打开衣柜看看吗?”
“嗯。”
里面挂着的衣服除了几条裙子外,全都是每个款两件,一大一小挨在一起。这些年不知不觉竟攒了一柜子的情侣装。
“你干什么?这些衣服都是我精心选的。”
一瞬间,我激动着扑上去夺过墨鱼手里的衣服。
“留着给谁穿?”
是啊,这些衣服留着谁来穿?送开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对对衣服被扔进垃圾袋,心也在一点点被抽空。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记得带,只带了这些没用的情侣装和准备丢掉的回忆,这是为什么?脸上温热的液体在爬,爬过之后只留下冷冰冰的痕迹。
“要不你暂时换个地方住。”
“没必要。”
为什么要换地方?这里我有那么多放不下。
“你太容易触景伤情,至少目前这里不适合你。”
他说得很对,他淡淡的不适合也很对,可是我舍不得。
“我不想换地方。”
“你难过操心的还不是我,所以必须听我的。”
墨鱼在生气吗?可是为什么呢?干嘛生气,可以不用管我的。
“没去处。”
“我安排。”
“嗯。”
不舍又能怎么样?走吧!去哪里都一样,都不是家,只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