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荣耀,一点荣耀……"深夜里的大殿深处回荡着阴森森的声响,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孩拿着抹布奋力的擦拭着一排排的柜子,边擦拭口中边念叨着,"一点荣耀,一点荣耀。"
"终于擦完了,呼。"我直起腰望着一排排延伸到黑暗中的架子深深地吐了口气,白天要上课空余的时间还要去重力室修炼,这清洗的任务只能在深夜里干了,苦熬了十天终于把烦人的工作完成了,一点荣耀啊!
我漫步在架子间把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亨受这难得的空闲虽然只有短短的3分钟。我回到了楼梯间的杂物室,为了珍惜时间我在这狭小的楼道间打了个地铺,端坐下来,静下心拔动心弦引出一股股淡红色的能量滋养心脉,全身上下运转一周后,我舒心的伸了下懒腰走到了三楼。
我选这份工作不仅仅是为了一点荣耀,更重要的是可以在座草堂里免费学习这些药草的知识,特别是在清洗柜子的过程中我惊喜地发现三楼以上竟然都是已经绝迹的草药知识。这样我在学习和修炼之后又有一件大事要干,每天把学到的草药知识传输给老黑,让老黑这个有着百万年知识库的老古董尝试着把万年前的法决啊,灵丹方啊,妙药谱啊……里面的那些什么真龙筋啊,火凤血啊,乱七八糟的东西换成现有世界里的东西,不要天天的给我在墙上画大饼。
我打开了一个红色柜子,一片柔和的光线笼罩着我,一株小小的植物在柜子里摇摆,旁边只是简单的写着几个字,培髓草,功用不知,属性不知,已灭绝万年以上。
"培髓草"我记下了样子,闭上眼跃进意识空间,"老黑,这培髓草好像听你说过,有什么作用?"
老黑瞧了一眼我幻化出的培髓草虚影,"用来强身健体的,如果配上双头蛇毒,炼狱血龙精血……泡成药剂三日一洗,可以把身体强度加强三倍。"老黑又把双头蛇、炼狱血龙……各种配料的形态幻化在我面前,我用心的把这些都记下。
我做的这些并不是无用功,所谓的绝迹物种只是在十二块大陆上消失殆尽,并不是意味着真的无处可寻,原本的36诸天在战争的初期就被打碎了,大量的碎片飘浮在虚空之中,众多的碎片被虚空之力碾压回原始的暗物质从而消失殆尽不复存在,但是仍有众多的碎片被虚空之力封印。每一块新的碎片被发现,里面都蕴藏着无数的被判断为绝迹的天材地宝,而老黑给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法决都需要这些已绝迹的天材地宝,虽说要想找到这些有点痴心妄想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再说了通过这样的交流,我也能在心中偷偷的YY一下就当作修行中的一些娱乐。
学习,修炼,修魂炼魄,识别药草,一天二十四小时被排的满满的,一个月也匆匆过去了。
这一天晚上,我依然在半夜里擦洗着柜子,忽然听到"吱呀。"的声响,像是大门被打开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我顺着走廊一排排的望去,一点不一样的光亮在三楼的某处亮了起来,是我非常熟悉的光亮,正是柜子被打开后的那一片光耀。
一位穿着黑裙,十五、六年的样子的小姑娘,站在一个柜子前静静的望着。我见她身材娇小,年纪好像也比我小些就大胆地走过去,"这是凌兰三叶草,茎成方形,叶面紫色有茸毛,质轻脆易折断,只生三叶,气微香,味微苦,有巨毒却有通气之功效。"
"凌兰三叶草,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是谁?"小姑娘转过身凌厉的眼神望着我,一只小手放在后面,一团强大的能量在手心上酝酿。
我连忙轻摇着手掌,"我是这虚空学院的一名学员,在这,在这。"小姑娘的眼里冒出一丝急躁,眼看着就要动手,"好吧,我是在这里清洗柜子。"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凌兰三叶草?"小姑娘的眼中依旧写着不信任。
我脑中一转,"认识药草是我们的必修课,虽然这凌兰三叶草已经绝迹了多年,但是古书上还是有记载的,在珍藏院里的古典上可以找得到,让我想想是哪本书呢?扁真人散丹记,还是华帝真经……"
"够了,我没空听你听这些,凌兰三叶草是吧,如果错了,我会来找你算帐的。"话刚落再一眨眼,小姑娘就不见了,"幽兰黑?幽兰金?"看这身法绝对是高级能者,我还以为是一位弱女子,"这半夜来这草堂干什么?草堂里有什么好偷的,全都是药草还都只是药草的影像。"算了不去管它,我甩了甩头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黑裙小姑娘刚走出了草堂,门口阴暗的柱子下走出一名老者,"公主,我们回去吧。"
小姑娘不答话,背后冒出了一对洁白的翅膀,"唰。"冲天飞去,老者苦笑一下,瞬间消失。
深夜中,圣城皇宫中一座大殿的灯光依旧辉煌,那黑裙姑娘已经换了一身粉色丝裙,站在窗前满腹心事的望着窗台上的一株植物,"茎成方形,叶面紫色有茸毛,质轻脆易折断,只生三叶,气微香,味微苦,真的是凌兰三叶草吗?"
"沙沙。"大殿中央一名穿着锦袍一脸威武的中年男子合上手中的文件,走下案台来到小姑娘的身边,用磁性的略带丝威严的声音说道:"洛岚,你在看什么?"
"奶奶,"洛岚转过身殷切的眼光看着中年男子,"奶奶,这株草是不是叫凌兰三叶草?"
中年男子望向那株小草,又把目光落在洛岚身上,伸手抚摸着那乌黑的秀发,说:"岚儿长大了,知道关心奶奶了,奶奶没事的,放心吧,只要你和云儿能平平安安的,奶奶就放心了。"
凌晨三点,小姑娘听着隔壁间不断传来低沉的咳嗽声,在床上辙转反复无法入眠,咬了咬小银牙,翻身起了床,一纵跳出了窗户,跑到了后花园。
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小姑娘双膝跪地叩拜,哭述道,"祖爷爷,救救我奶奶!祖爷爷,求求你,救救奶奶吧!"四处依旧是静悄悄的,只有小女孩的哭声被这挟着寒意的晨风送到了远方。
炎炎的烈日,炽热的光线炙烤着大地,小姑娘依然跪在原地,身下的地面上湿了一片。"唉!起来吧!"从槐树里面缓缓的踱出一位须发苍白,皱纹深的就如这棵槐树般的老人,"你的孝心祖爷爷知道了,你要问的事祖爷爷也明白,但是祖爷爷也是无可奈何,这多年来但凡有一线希望祖爷爷都尝试过。但是,唉。回去吧!"
"祖爷爷,求求你再想想,再想想。"
"唉。"老者无奈的摇摇头,把洛岚最后的一丝寄托被轻轻的碾碎。"不,我一定要救奶奶,一定会有方法的,一定会,一定会。"她疯似的跑出花园。
"出来吧!"老者轻轻的叹息道。
中年男子从虚空中缓缓的显现出来,轻盈的脆到地上,"老祖。"
"起来吧,"老者挥挥手凌空把男子扶了起来,"这些年苦了你们一家子了,更是苦了你。"
"老祖。"男子眼中噙着泪,声音里也有一丝哽咽。
"是我们洛家亏待了你,更是我的错,如果15年前我能出手阻拦你们也不会受这些多的苦。"
"老祖,怎么能怪你。"男子彷徨的说道。
"错就是错了,我还没有老糊涂到连对错都不分。好了,不提了,你教出了两个好孩子,我很心慰,其他的我帮不上了,但是只要我在的一天就保这两个孩子一天的平安。"
"谢老祖。"男子感动涕淋的跪在地上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