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暗阴沉的很,繁华的街道过早地亮起了路灯,秋风萧瑟,衣衫单薄的行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天更暗了,乌云聚成一大片,很快,雨便落了下来,斜风细雨。
雨虽然小,但陆凡仍然还是湿身了,而且尴尬无比,一身笔挺西装被雨淋得皱巴巴,刚擦了鞋油的皮鞋进了水,双手抱着的一箱子东西也毫无例外地湿辘辘的,待赶到大厦下避雨时,整个人就像被提到水里泡了一遍一样。
陆凡还顾不上去抢救那些湿掉的东西,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哪位”陆凡很讨厌在这时候打电话来的人,语气不免多了几分不耐烦。
“阿凡,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段时间我想了想,和你在一起我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安全感……”
电话那头还没说完话,陆凡已经挂掉电话了,眼睛木讷的看着左前方不远处的一家星巴克咖啡,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那女的手里还拿着手机,却和旁边的男人接起吻来了。
呵,没安全感?星巴克咖啡,的确,就连几十块一杯的星巴克咖啡都不能满足她,又谈何而来的安全感呢?
这一幕落在陆凡的眼里,犹如一把尖锐的刺刀刺进他的心脏,痛得无法言喻。曾经,她就是陆凡努力奋斗的动力,是黑夜里独属于他的那盏灯,灯灭了,世界瞬间暗了下来。
雨还在下,陆凡却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厦底下,脑袋一片空白。
失了业,女朋友又跟了人跑,陆凡啊陆凡,你可真够失败的。
陆凡仰天傻笑,俩行滚滚热泪混着雨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大学毕业一年,就算是重点大学又如何,对于木讷不圆滑的陆凡来说,以为凭借自己一身本事就可以在职场闯出一片天的想法终究是笑话。
陆凡跌跌撞撞的走着,手中的东西何时丢了也不知道,走进一家便利商店,从兜里掏出十来块钱,买了瓶老村长。
在店里打开了瓶盖,头一仰,往嘴里猛灌一口,结果却呛得半死,引得店小妹哈哈直笑。
陆凡拿上酒就走,后面隐约传来了店小妹的声音。
“喂,瓶盖中奖了”
出了便利店,雨停了,陆凡犹如一尊木偶一样,呆呆来到江边,索性坐到围栏上,脚下是奔腾澎湃的江水。
三月乍暖还寒,江面微风寒冷入骨,可陆凡没什么感觉,使劲地往嘴里倒酒,开始觉得呛口烧喉咙,后面便觉得这酒真的是世间最好的东西。
很快,一瓶几百毫升的老村长见底了,人生中第一次喝白酒的陆凡早已醉得迷迷糊糊,手一双,整个人失去平衡掉到江里了。
冰冷彻骨的江水让陆凡瞬间清醒不少,可他也懒得挣扎了,孤儿一个,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必要和意义,让身体慢慢的往下沉就好。
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里的记忆却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那些以往叫不出名字的人的音容笑貌此时也无比深刻,或许这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吧,陆凡自嘲般地笑了笑。
最后,意识完全消失,陆凡整个人沉到了江底。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整个天空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一样,突然一颗亮眼到极致的流星划破天空,径直地落在大江上。
这一幕转瞬即逝,并没有引起关注。
但暗流涌动的大江底下某个位置却悄然发生着改变。
……
过了好久,陆凡醒了过来,脑袋却还昏沉沉的,难道死了以后连带着喝醉酒的副作用也会有?
陆凡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顿时吓了一跳,待到认真看了看才发现是座石像。
“不愧是地府,石像也这么凶残”
“醒了?来,喝点东西吧”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清脆的女声飘了过来。
陆凡循声望去,夜色之下,一个娇小的身影端着东西慢步走来。
“孟婆汤?”
那人把东西放下后,点亮了蜡烛。
借着烛光,陆凡算是看清了这“孟婆汤”长什么样子。
这孟婆汤也就是一碗米粒依稀可见的稀饭,而这“孟婆”是一个清纯秀丽的小姑娘,陆凡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一个破败的小庙,这是什么情况,地狱还有庙?
“怎么,被人打傻了么”小姑娘手在陆凡面前挥了挥,又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
触感?暖的?
陆凡的脑袋已经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死人不都是冰冷没有知觉的么?
“喂,真被打傻了?”
这下小姑娘狠狠掐了一下陆凡的大腿。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陆凡明白过来,他居然没有死?
可眼前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等等,身体……身体怎么变小了。
突然,陆凡脑袋“嗡”的一下,一大堆信息如潮水般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待消化完后这些信息后,陆凡呆住了,他竟然穿越了!带着灵魂穿越到这个小乞丐的身上。
“不会真傻了吧?这都没反应”
小姑娘掐了一下见陆凡没反应,便大力拍了下他的脑袋。
“轻点轻点,好着呢”
被小姑娘拍了一下后,陆凡终于确认自己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修真世界,让他感到有些绝望的是这一世的人生起点更低——一个小乞丐。
“几个铜版而已,值得么,挨了多少皮肉之苦”小姑娘苦口婆心地说道。
陆凡下意识地配合她点点头,心里那面湖却早已波澜起伏,这一世他不要再碌碌无为,不要再处处失意,这一世他要做强者,要女人有女人,有权钱有权钱,陆凡知道这个很俗,但俗人追求的东西本来就是俗的,要那么多高尚干嘛。
“奇怪,今天中午被打得皮青脸肿的,现在居然好得差不多了”
陆凡借着烛光细细瞧了自己,果然,有几处依稀还有伤痕的存在,但已经没有疼痛感了,其余的连痕迹都没有了,只有覆盖在上面的草药。
“木清,谢谢你”此时此刻,陆凡也才想起眼前这个小姑娘是自己相依为命,细看之下,发觉这张小脸也是挺俏丽的。
木清抬头发现陆凡正盯着自己看,稚嫩的脸顿时一片酡红。
“干嘛突然说这个”木清双手揪着衣服,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告诉你,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陆凡,以后可别再叫我二狗了”陆凡拿起根木枝,在墙上一笔一画地勾画着自己的名字,前世时他是大学书法协会的会长,写出来的字自然还过得去。
“好漂亮的字啊,原来你还识字”
“有机会我教教你”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