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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如归去

高楼大厦,高耸入云的建筑在这个繁华的魔都随处可见,街道上大多是高档轿车,可以说眼前这一处是此魔都繁华的中心。

白天看到的一切,在这一片雾霾笼罩着的大都市其实没什么稀奇的,每一处都是人来人往,人人西装领带看上去那么鲜亮正经,见惯了小城市的邋遢,也许这里能让人眼前一亮,但是也不过眼前一亮罢了,细细打量,也不过整齐些罢了。

晚上才是人们释放人性的时刻。

不管白天多么的正义凛然,是律师也罢,公务员也或者白领丽人,脱下那一身包装,换上另一套衣服,也许这人就是混迹迪厅吧台的台柱也不可知。大都市充满了人性的诱惑,这仿佛罂粟花的甜美,吸引着世人沦陷,又或者品尝过了罂粟花的果实早已欲罢不能。

其实大多人可能会觉得奇怪,其实再繁华的地方也会有类似贫民窟的地方。穿过繁华的街道,不过四五百米的距离,就有一条街道,里面是破旧的房屋,老旧,从繁华都市走入这条老旧的街道,有的人恍惚了,也许自己来到了百年前。

一切都保留着百年前的痕迹。不经意间看见一个老人大喇喇的正在一颗高大的樟树下面乘凉,看他安静的躺在摇椅上,手中轻轻摇曳着蒲扇。樟树叶如篷盖,这天气一般人家躲在家里吹空调,这种纯天然的纳凉方式,看上去也很是惬意。

这条老旧的街道最里面的一间房屋,看外面破旧不堪,里面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现代化的房屋设计,在这不足20个平方的房间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可惜的是色彩太过单调,也说不上整洁。倒也能住的下去,一般房间的主人一个月才打扫一次。

坐在25楼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难得看见的蓝天,静静的倾听着手中腕表嗒嗒嗒走时的声音,我知道我的生命正在进行倒计时。

死亡对我来说却是一点恐惧都没有的。遗憾的是我不能看见自己的表情,但我想也许我是微笑着的,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人生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我是父亲在外面情妇生的孩子,父亲的情妇多如过江之鲫,私生子女不知繁多。私生子女却是连佣人的体面都没有的,作为家族下贱的存在,我从小被作为杀手来培养。

不见生母,不识亲父,不通世情。

而我从小到大学的都是如何杀人,我曾认为每个人都是这样生活着的。事实证明不是。

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因为要溶于人群,我有了为期三天的生活训练,去了解作为一个正常15岁的女孩如何生活,由另外一个同龄的女孩子带着我上学,玩乐,看小说,玩电脑甚至还有约会。

这三天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我和女孩成了朋友,任务完满结束,我回头再去找她的时候,那个我住了三天的房子,有着此生最多欢乐的房子,整个已经付之一炬。

“凌晨三点的时候烧起来的,火势迅猛,就两三分钟烧的干干净净,我们听到里面人尖叫痛苦的声音,想要去救火,哪里来得及”附近的老太太聚在一起聊天,我在这里三天都见到她们,她们总是热衷于聚在一起东家长李家的探讨着。

“可不是,听着那里面小丫头的哭声,我的心揪的哦,你们不知道,那都是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当我孙女疼宠着的,我舍不得啊,不过也就分分钟的时间没声音了”说到这里,大家都静了静。

“回头我们逢年过节给他们烧点纸钱,这一家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亲人,我们是没办法通知到的,就我们烧点给他们吧,好歹邻里多年了”人群中一个比较有权威的人说着叹了口气,喝了口手中的茶,转身就回家了。

“人都死了,烧纸钱有什么用”一个贯是喜欢贪小便宜的妇人嘟囔了一句,施施然走了。大家互相看看,也都各自回家。

“人走茶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这句,我为数不多的知识都是来自于那三天,那女孩很活泼,上课更活泼,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讲故事说到人走茶凉这个词,没想到她打破沙锅问到底,老师只好先给她讲解其意思。惹得教室里一阵阵欢笑,我也是笑了的。

轻轻踩在被烈火焚寂了的土地上,一颗心冷到麻木。转身继续回归原来的生活。

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只见对面男人这个按血缘关系应是父亲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的看着我,不过一秒的时间两个人均烟消云散。

有人曾说人死亡的最后时刻,会回想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可是我什么都没想到,一瞬间就失去所有意识。我想我是真的无心无情之人。

黑洞洞的空间里,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越来越近……

“不如归去”在耳边萦绕,我靠着墙眯着眼睛,没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摸索,但这声音实在太扰人,遂起身,只想远离嘈杂,寻一处静土。

可是不管我走了多久,只要一停下来,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不胜其烦。

我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眼前一亮,一道光束将我摄入其中,再一次失去意识。

空荡的山洞里,一阵清风拂过,吹起地上的沙尘,卷起落叶,在空中轻轻飘荡着,缓缓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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