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敲响陆子谦的房门时,后者正在健身。
大汗淋漓的陆子谦穿着黑色运动衫仰躺在多功能健身器材上,结实的双臂不断上下拉伸,身体有节奏做着仰撑运动。
他的身材不似寻常的肌肉男那般魁梧,但结实、修长、匀称,更有一种致命的性感。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陆子谦气息微喘的冷声说道。他习惯早晚各健身半个小时,最讨厌被人打扰,哪怕是亲老子也不行。
张宇头皮一紧,连忙将唐雅跟江伟达在三楼吃早茶的事情讲了一遍。
陆子谦听完,身体的动作并没停止,只是神情变得若有所思,虽然很细微,但张宇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跟着微微一松。
只要大老板对他说的事情感兴趣就好。
“还有事?”
正当他沾沾自喜时,陆子谦低沉淡漠的嗓音再次响起。
“昨天跟威达装饰拟定的协议内容,您看……”
“这件事你全权处理,如果办不好……非洲那边还缺人手……”
对张宇来说,非州二字就像魔咒,想起酷热难耐的40+度高温,还要裹着衬衣西装在没有空调的地方跑来跑去,立时浑身一紧。
“我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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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小姐哟,这么早,神马事啊?”徐楠睡意呢哝的打开门,顶着一头的凌乱,就差没鬼哭狼嚎。
唐雅幽幽的看了好友一眼,径直走进后者的房间,手包一甩,整个就陷进还带着余温的被窝,像只餍足的猫咪。
“噫?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一脸幽怨。”
看好友失魂落魄的样子,徐楠惊讶的揉了揉眼睛,睡意立时醒了不少。
“娅楠,我要赚钱。”
徐楠一个大仰叉倒在床上,“好啊!终于开窍了?我跟你说,那破宏远别去了,你特么干了快一年,还在实习,我同学进长盛证券不到一年,连车子都买了!你说你图什么呀!”
唐雅从被窝探出头,眼神清亮又沉静,“我说真的,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徐楠见她样子认真,也收起了戏谑之心,像条美人鱼侧卧叉腰,摆出自认最撩人的姿态:“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一向清高的主儿,突然之间跌落凡尘,对钱这个俗物感兴趣,莫非……你妹欠闯祸了?”
唐雅摇头。
“你妈打大麻将输了?”
唐雅继续摇头。
徐楠受不了她这副可怜兮兮又闷声不吭的模样,眼不见为净的起身去了洗手间。
很快,在哗哗的水流声,以及刷牙声中,徐楠嗡声嗡气的声音再度响起:“限你一分钟,坦白从宽,抗拒弄死!”
唐雅缩回被窝里,声音被挤压得闷闷的:“你不会懂我的感受,忽然之间身负巨债,世界彻底的天翻地覆……”
“咕噜咕噜……”徐楠呸的吐掉漱口水,气势汹汹的走出来,“说!怎么回事?”
唐雅从包里把江伟达的名片翻出来。
徐楠接过,看了一眼,随手扔进垃圾桶。
“江伟达,威达装饰的老总?你新的相亲对象?”
“不是,昨天我打碎的那个花瓶,就是他买来送给客户的。”
徐楠“哦”了声,一屁股坐梳妆镜前,“他找你了?”
“恩。”
“看上你了?”徐楠转头看她。
“不是。”
徐楠不说话了,但目光明显带着警告。
唐雅投降:“我请他吃饭了。”
“哦?”徐楠眉头一挑,揶揄道:“你看上他了?”
唐雅瞪眼:“你脑子成天都在想什么啊?难道男女吃饭就只能是那种关系?”
徐楠嗤道:“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俩在发展纯洁的革命友谊?”
“……”唐雅无奈,“不是,想从他口里探点消息。”
徐楠忽然笑了。
唐雅莫名,“你笑什么?”
“我想我猜到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的原因了。”
唐雅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取悦了徐楠,她掰着手指头。
“你相貌端庄,身材苗条,能让你烦心的只有两件事,钱,男人!你昨天才相完亲,你妈应该不人这么快再安排第二轮,那么就只剩下钱了。你昨天打碎了人家的花瓶,今天又请人家的客户吃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