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悉惊讶地看着夏一,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干脆的答案。夏昧言倒是没有说话,眼皮下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言尔已经擦干净了眼泪,舒服的换了个姿势,躺在夏昧言的怀里,打算睡个觉。他的手指轻轻捏着夏昧言的衣角,夏昧言拉了两次都没有拉开,随即轻轻一叹,抱起他软软的身体,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昧言,你要和他同床共枕啊!”唐谢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路非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由莱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夏昧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却没有回头,径直走回了房间。
唐谢挠了挠头,笑嘻嘻地看向路非悉。“唉,缓解气氛还是得靠你啊。”路非悉抱着抱枕,躺了下去。
房间里。
“别装了,快起来。”
言尔一骨碌爬了起来,奸诈的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夏昧言挑了挑眉,问道。
言尔迷茫的摇摇头。
“你有什么记忆吗?”
摇摇头。
“除了你还有谁拥有黑暗的能力?”
继续摇头。
“那么……你是夏族吗?”
迷茫地看天。
“你是人吗?”
点点头。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有时候和普通人,有一些不一样?”
言尔想了想,点了点头。
“哪里不一样?”
“我不清楚,呆在那里的时候,每次受不了了,那些人就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想那时候的我肯定有什么变化吧。”言尔认真的说。
“好,那你休息吧。”夏昧言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直小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能不能,陪我睡觉?”乌黑的眼睛里,充满了小小的期待。
“我还有事,你自己睡。”一狠心,夏昧言转向了别处,她必须让他快点成长,才能更早地消除他体内的隐患。
一瞬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雾气,那小小的希冀,一点一点暗下去,委屈,难过,悲伤一下子在眼神中填满。他却抬起头,使劲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终究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身后有液体低落的声音,很轻,却滴在了心头。她看到那孩子在她转身时的绝望和孤寂。
小小的孩童,趴在床上,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那么冷。突然,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刹那间,飞雪尽去,春暖花开。他听到耳边轻轻的一句话:“就这一次。”
他满心欢喜,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谢谢你,总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把我拉回来,伴我成长。
几天后再去看望林婉的时候,几个人从那里知道,她们被抓起来,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对她们的记忆进行了抹去和篡改,只记得要自杀的念头。这种方式,即能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也能杀人灭口,真是好计谋。
从林婉口中,还得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银色建筑,不止一个!那似乎是个分部,就在城西的郊区。
听到这些的时候,夏昧言只是说了一句“要开战了”便投入到了无止尽的训练当中。她早就知道那种地方不可能只有一个,她出逃以后,那个地方不再安全,哥哥和小七,一定被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也许,就在那个分部!
其他三人也不多说,开始了各自的训练,他们知道,真正的正面交锋,就要到来了。
言尔也跃跃欲试的想要加入,却被由莱扔到了一边,理由很简单,他的能力控制不好就会被侵蚀,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他们不愿意拿一个小小的孩子冒风险。
顶楼的阳台一半被改造成了训练场。几个人没日没夜地呆在里面训练,夏一的任务也终于有了进度,每天都看得很起劲。
几天里三个人的家长都来这里探望,看惯了三个人从小玩到大,再看看夏昧言的颜值,夏一的呆萌,还有言尔的可爱,都挺放心的回了家,觉得自己的孩子找对象是没有问题了,找的朋友都挺不错。而那五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家长们物色了很久,沉浸在训练之中。尤其是夏昧言,专心致志地研究各种刁钻的暗器和出现方式,还时不时拿他们做实验,现在由莱吃饭都得提防着会不会一口咬到冰渣子。
时间紧迫,却不紧不慢地流逝着。
训练场,夏昧言正在和夏一练习。她出手干脆果决,不带一丝犹豫,快准狠。夏一却习惯了她的出招方式,淡定的应对着,却也已经使出了全力。突然,夏一头一偏,堪堪避过从后面而来的冰锥。对面夏昧言嘻嘻一笑,夏一心中警兆生气,快速后退,果不其然,几根冰刺从地上刺出,正对着刚才夏一的脚心。
“哼!”如今夏一已经能很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心情了。
“嘿嘿,承让承让。”夏昧言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黑黑的眸子透着狡黠。
夏一看着眼前的女孩,汗水在脸上渗出,头发绑在一起,露出几根凌乱的发丝,搭在一旁。眼神里说不出的狡黠和喜悦。他心中微微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说话。
“走,休息去。”夏昧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下了楼。
夏一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