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加拉哈德叔叔都发话了,阿伦也只好认命地答应了下来。
随即各怀心思的数人都一起移步向城堡后院的演武场去,只有莉莉丝还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们的移动的时候,迪斯特黎家嫡系和分支即将举行演武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城堡上下,除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仆人们外,就连在城堡办公的伯爵领文书官员们都有点发愣。迪斯特黎子爵带同次子前来拜访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演武是怎么回事?嫡系指的肯定不是还没有习武的大小姐,那就只能是私生子阿伦。可不是一直都说他实力平平,不喜习武吗?敢跟觉醒了血脉的泰伦进行演武?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各种猜测顿时浮现在不同人的想象里,让这场突如其来的演武备受瞩目。
还没走出城堡,阿伦就已经感受到不少仆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自己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听不见,但大概能猜得到。
步出了城堡来到了后院,原本在此地训练的伯爵私军们早就让出了场地,只剩余队长及以上级别的军官们在旁没有离去。明显是想要好好观赏这种贵族间流行的演武。作为私军最高指挥官的加拉哈德在接受行礼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部下准备好木制的各类武器防具任双方挑选。
阿伦在场下时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演武场他是第一次使用。以前加拉哈德叔叔教导他的时候都是在他城堡内的专用修炼室。这个场地一直都是私军使用为主,说是演武场,其实就是一个用夯实的黄土造就的半径将近五十米的巨大圆圈,适合个人对练和小规模的阵型训练。当阿伦看向城堡方向时发现,为数众多的窗户后基本都站满了“观众”。其中大部分是各色仆人,少部分是文书官员。而加拉哈德叔叔麾下的骑士悍将们,只要在城堡附近的都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闻讯而来。
随着观众越来越多,阿伦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现在的情况有点像当初在佣兵协会接受巴斯克的考核,不同处在于那里没有人认识阿伦,他可以放开手脚全力施展,即使战败也没什么后果。但现在却是在一众伯爵领的人员围观下,与略有声名的泰伦进行一对一的演武。这样的行为和为了不被卷入各种阴谋而刻意保持低调的阿伦在这数年内塑造的形象完全不符。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所有人对自己的观感,更甚者有可能还会影响莉莉丝能否顺利继承爵位。自己要是被轻易击败,那么在加拉哈德叔叔麾下的文武心里自己就肯定坐实了不堪大用的猜测,要是莉莉丝以后也并非武道修炼的奇才,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倾向于由分支来继承爵位。而要是自己使出全力击败泰伦,那么自己肯定就会成为分支族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以预料到他们肯定会更加不择手段地对付自己和莉莉丝,所谓明刀易挡,暗箭难防。总有加拉哈德叔叔不在领内的时候,到时候....
正天人交战,觉得处于两难之地的阿伦下意识地看向了场外的加拉哈德。希望对方能有什么提示给到自己,毕竟这是他让阿伦应承下来的,各种后果不可能没有考虑到。可是加拉哈德只是在和陆续赶到的骑士们谈笑,根本就没有理会阿伦。反而是终于明白到将要发生什么事的莉莉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阿伦面前。
“阿伦哥哥加油!一定要打败泰伦哥哥!莉莉丝站在你这边!”莉莉丝太小,其实也不太懂贵族间的演武大概是什么样子的,但不妨碍她立刻就支持阿伦。女孩的心思相当易懂,无论如何都支持阿伦哥哥就对了。
看着挥舞着小拳头的莉莉丝,阿伦哑然失笑。但他没来由地就想起了加拉哈德叔叔说过的一句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
阿伦若有所思。
另一边,泰伦由始至终都不太紧张。在他看来,自己获胜是毋容置疑的。虽然因为自己觉醒的时候,大哥达利安已经远游在外。所以并没有和被称作是家族中近几代里天赋最好的大哥对练过,但无论是父亲还是子爵领里的骑士们都一直说自己不输大哥当年。家族里同世代中除了大哥外,自己已经毫无敌手。甚至还在数次对练时,从家族骑士手中获得过一点优势,虽然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但人阶的自己能在对练时从地阶的骑士手中取得优势已经让他足以自豪。在对上阿伦这么个连血脉觉醒都做不到的人阶武者时,自己只要考虑用哪招打败他比较威武霸气就可以了。
最后,阿伦挑选了中规中矩的木质剑盾,而泰伦则选择了一把木质的刺剑。
而在场上担当裁判的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伯爵家大管家莫斯利。随着他的手臂由上而下一挥,这场演武正式展开!
思前想后,泰伦还是觉得一招秒杀阿伦最为能显示出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无能。要是缠斗个十几个回合才分胜负的话,岂不是白白让这私生子有露脸的机会?那可不行!觉醒了风系元素血脉的泰伦最擅长的就是速战速决,一开始他就选择了抢攻。虽然没有了平时习惯使用的星铁刺剑,很多武技施展不出来。但被风元素强化过的身体速度还在就够了。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剑身,指端紧扣护手。瞬间就跨越两人之间六七米的距离,闪电般直直刺向阿伦的右肩,速度之快甚至产生了轻微的破空之声。贵族间的演武都是点到即止,这一点原则泰伦还是知道的,不会去刻意攻击对方的要害部位。至于在肩头被刺中后,对方会被弹飞多远,需要疗养多久就与自己毫无关系了。
眼见剑尖已经越过木盾,阿伦持剑的右手,握盾的左手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完全就是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样子,泰伦内心立刻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可是下一刻,他就双眼一黑,意识模糊,只感觉到自己身体忽然变得毫无重量地飘了起来。当意识再度回到脑海的时候却是伴随着从空中砸落地面时的巨大痛楚。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狠狠摔倒在地上后,泰伦立刻就爬了起来,这是防止对方追击的基本动作。只是他刚一站起来,更加强烈的痛楚从胸腔处传来,使得他不得不咳嗽着半跪在地上,要拄着刺剑才不至于再次摔倒。他满脑子混乱地想要抬起头寻找阿伦。
眼看着就要刺中那私生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