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课堂总是非常漫长,不对,林冲不这么认为,或许以前会有,但是现在拥有两世阅历的他不可能生出那样的想法。中学时代的重点班和普通班级最重要的区别,就是代课老师的经验问题,老师如果能深入浅出的讲解问题,提出问题,学生总是可以进步,林冲不敢抱着骄傲的心态去听课,每一节课,他都在用心的听讲,笔记,他知道,没有所谓的一鸣惊人,所谓的一鸣惊人都是经过长时间的知识技能沉淀然后自然而然催生出来的供别人瞻仰的东西。
一天的学**能让人感觉充实,偶尔和李晓敏姑娘斗斗嘴同样不失为一件趣事,很快,下午的课程结束了,林冲收拾东西,和同学们一起来到车棚,罗宏三人已经等在车棚的外面,林冲打了个招呼,然后取出自行车,四人结伴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烧烤摊子,今天是周末,再加上现在时间才六点多,所以在外面吃饭的人并不多,四人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老板,四十块钱肉,二十块钱筋,十块钱韭菜,四分鸡翅,两盘凉菜,再上一打啤酒。”刚坐下,李象就喊着点菜,老板记下账本后让几人稍等。
“骡子,不要难过,我回去问问我爸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凉菜和啤酒很快上来了,四人一人一个纸杯子,满上酒,李象端起杯子所有人碰了一下。
“谢了,不过没事,我已经想通了,我老子下岗以后,心情本来就不好,我这做儿子的什么事都给他分担不了,我决定了,以后做一个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干!”罗宏的转变很突然,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骡子说得对,我们年龄也不小了,都别整天想着玩了,能为家里分担一点算一点。当然,李经理你不用。”黄欢前面说的很好,最后一句就是挖苦李象了。
“滚犊子,我爸可不是李刚。”李象个子高大,这时候怪模怪样的说了一句,引得大家本来低落的情绪很快高涨起来,肉还没上,就已经喝了半打了。
“来,干。”少年不识愁滋味,四个人里只有林冲的脑袋还比较清醒,桌子上摆了满满的烤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就连林冲很快都有些上头。
“喝!”这已经是第二打啤酒了,几人酒足饭饱,一人领两瓶啤酒,天色还早,这会儿才八点,九点左右才天黑,几人就来到家属楼后面的小土坡上席地而坐。
“大家说说自己的梦想怎么样?”李象站在土坡顶,脸色红彤彤的,然后几人相继爬了上去坐成一排。
“好啊,我先说,我的梦想是做成功的商人,因为那样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钱,最好像盖茨那样的,给我爸妈一人一亿,给你们一人一亿,可劲儿花,花完了然后找我要。呵呵,然后到中东娶上四五十个老婆,那日子,啧啧。”黄欢一只手搂着林冲的脖子,另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
“四五十个?你以为你是日本男优啊,等着****吧你。”林冲好笑的吐槽。
“我想当一个歌手,刘德华样儿的,文能提笔控萝莉,无能床上定人妻,怎么样?”李象自恋的摆了个自认为很有内涵的poss,引得众人一阵恶寒。
“你怎么不说下一句,进可欺身压正太,退能提臀迎众基。这才应该是重点吧?”罗宏的话让大家一阵恶寒,这丫太能恶心人了。
“别说我,你呢骡子?”李象嘿嘿一笑。
“我啊,我想好好读书,然后考个好大学,再考个公务员,当官,到时候也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然后前呼后拥小弟千千万,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横刀立马路中央,大喊一声,谁敢欺我!”罗宏的话让大家深刻的意识到不要脸也是一种资本,这厮完全已经豁出去了。
“那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当官的谁敢?我说你丫的就懂两字,装逼。”林冲笑着指着罗宏,不过他也知道,熟悉的罗宏回来了,不过人生里会多了一份认真。
“你呢虫子,不会是想做个小受男,和你哪位小辣椒长相厮守,耳鬓厮磨,然后生一堆小孩吧,哈哈哈哈!”李象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将中午林冲被踩脚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当时他刚好路过,虽然林冲和李晓敏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并非那么回事,但是一来林家和李老师一家走的很近,二来两人真的很像有那么回事,三来那小辣椒因为林冲的缘故和众人的关系都还不错,而且人长的又非常漂亮,话说那家男子不多情,少男少女的心思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扯淡,见了她我跑还来不及呢,还生一堆小孩子,你当下猪仔啊。”林冲捡起一块土疙瘩扔了过去,众人嬉闹着,就是冰凉的啤酒,人心却是火热的。
“那你说说,你将来想干什么?”罗宏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啊,我想做一个像巴菲特一样的投资人,挣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钱,将自己的符号写进这个时代,让所有大公司的股权本上都签上我的名字,然后养着你们这帮赤佬买个热带小岛,像猪一样混吃等死。”林冲面不改色的说道,嘴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啤酒,看着几人的呆鸡样儿,舒爽到底。
“还有吗?”罗宏呆呆的问。
“有啊,我还想保卫世界和平。”林冲一脸得意,不屑的看着几人。
“兄弟们,你们有没有揍这丫的冲动?”
“有。”
“我已经忍不住了。”三人终于受不了林冲的自恋,直接拥上来将林冲扑倒在地,挠痒痒,叠罗汉,最下面林冲的惨呼声时而高亢时而低吟......
北方的小县城里,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小故事大故事,这座县城的景致很不错,但是因为有一个钢厂,所以没什么游客,这里就像一个小型的封闭的世界,在这一刻,四个半大小子,坐在土坡上,肆无忌惮的,大声的笑闹着,呼喊着他们粗糙的理想,没有人可以否定他们的理想永远不会成真,但是谁知道呢,他们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