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云长长的叹了口气:“玲杰在怪我,他在怪我没有将千剑诀传授给你父亲。这次他遇袭之后整个人都开始变了,在我面前没了以前活泼开朗,现在的他变得沉默寡言了。”
“爷爷,哥哥怎么会怪你呢,他应该是被吓到了。您放心吧,哥哥不会怪您的。”玲玉望着沈琦云说道。
“这次回来之后,他就问了我千剑诀的事情,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心里心里对我有怨恨……”沈琦云有些难过。
“爷爷,您别难过,虽然哥哥他这次手刃了仇人给爹报仇,可是他还是会害怕,他第一次杀人,晚上经常做噩梦。他变得不说话不是他怨您,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都怪我没用,不能给爹报仇帮哥哥分担。”玲玉认真的说道。
玲玉说完看了沈琦云继续说道:“爷爷,您为什么不将千剑诀传授给我爹呢?是他学不会吗?还是有其他原因您不能教他?您能告诉我不传授千剑诀的原因吗?”
沈琦云被玲玉这一问问到心坎上了。他的成名绝技,威震江湖绝世武功,近几十年他从未施展,也从不传授他人。真实的原因让他至今都不愿想起,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几十年前。
“爷爷……爷爷,你在想什么呢?”玲玉的话打断了沈琦云的回忆。
“玲玉,我不传授你父亲千剑诀是因为……”沈琦云嘴唇颤抖,好像说不下去了。他平复了好一会再接着说道:“是因为千剑诀有瑕疵……”
“瑕疵,什么瑕疵啊?”玲玉好奇的问道,他注意到了爷爷情绪有变化。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如果爷爷能告诉他的话就更好了。
“玲玉,有件事情我谁都没有提过,我也不敢告诉任何人,一直埋藏心里三十多年,今天我就说给你听。我只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的两个伯伯……我不想他们恨我。”沈琦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将真相告诉玲玉。
玲玉瞪着眼睛看着沈琦云:“爷爷,您放心,您跟我说的话我一定替您保密,不告诉任何人的。包括我娘和哥哥我都不会说的。”
沈琦云长吁一口气说道:“三十多年前,你爹刚满一岁左右,那时候我已经创立了山庄,我每天都在练功,完善千剑诀,丝毫没有发现千剑诀的负面影响。有一天我在练习的时候发现了千剑诀好像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我每天都在努力改善。为了不影响山庄,所以我找了个清幽的地方闭关修炼。你奶奶……”沈琦云说到了玲玉的奶奶时停下了。
听到沈琦云说到奶奶玲玉也愣了一下,他出生到现在基本没有听到有人提过自己的奶奶,更别说见过了。在他的心里,奶奶还是一个陌生模糊的概念:“奶奶?我奶奶?我奶奶怎么了?”玲玉问道。
“你奶奶她每天都来看我,给我送饭。玲玉……”沈琦云话锋一转:“玲玉你知道千剑诀的要义是什么吗?”
玲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了,整个武林除了沈琦云谁还知道千剑诀的要义。
“要练会千剑诀,首先是需要强大的内力,没有强大的内力就算是有剑谱口诀也是练不会的,之前不教你爹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内力修为还不够。而这只是不传授他们原因的其一。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千剑诀对修炼者的影响……”沈琦云顿了顿。
他继续说道:“它会吞噬修炼千剑诀的人,它会吞噬修炼者的心,让修炼的人在修炼时变得嗜血嗜杀……”沈琦云说的激动了起来。语气里也开始充满悔意。
玲玉看着爷爷,认真的听着爷爷说,当他听到爷爷说道练习千剑诀会变得嗜血嗜杀时不由得整个人震了一下,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怎么会这样会?”
“千剑诀威力无比,杀伤惊人,需要强大的内力才能施展,内力越强,威力越大。在施展的同时,千剑诀又会提升施展人的内力,使他的内力变得更强,循环往复。在施展的过程中,施展人的内力变得越来越大,到最后不是人在施展武功,而是千剑诀本身控制施展人一直杀戮,直到施展的人精疲力竭不能动弹为止……”沈琦云说道。
沈琦云的话让玲玉都惊呆了,张着嘴久久都没缓过神来。沈琦云看着玲玉半晌都没说话继续说道:“那一年,我闭关,你奶奶来看我,正是我练功的关头,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那时的我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我……我……”沈琦云颤抖的说道:“我竟然亲手杀了你奶奶……等我醒过来一切都迟了……她都没来得及跟我说一句话就死在了我手上。”
沈琦云的话极大的震撼到了玲玉,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奶奶竟然是死在爷爷手上的,如果这句话不是爷爷亲口告诉他的话,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爷爷,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你用千剑诀击退神月教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这种事啊。”玲玉还是难以相信反问道。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被我破坏殆尽,你奶奶也……,当时我也想一死为你奶奶偿命。可是你两个伯伯年纪尚幼,你爹才刚满一岁,如果当时我真的一死了之,你伯伯和你爹该怎么办,所以我才苟活了下来……”沈琦云难过的说起来,眼眶里闪烁着泪水。
“为了瞒住你伯伯他们我杀了你奶奶,我骗他们说你奶奶不小心失足跌落山崖,被山间的利石重伤不治身亡……”说着两行老泪流了下来。
玲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根本不知道爷爷还有这么一段悲伤的过去,这么多年他一直将这份苦痛放在心里,独自承受。他清楚爷爷不是有意要杀害奶奶,只是那个威震武林的绝世武功。“爷爷”玲玉站起来轻轻的擦拭沈琦云脸上的泪水。“爷爷,奶奶泉下有知不会怪您的,这都不是您的错。”玲玉安慰着沈琦云。
“从这之后,我就一直封存在千剑诀,再也不在人前施展,也不会轻易修炼。你爹几次跟我说希望我教他,可是我不能教他们,我怕他们被千剑诀吞噬成为杀人恶魔,我也不能跟他们讲千剑诀的弊端,我害怕他们知道千剑诀的弊端之后,你伯伯他们能猜到你奶奶是死在我的手上……我怕他们会恨我,更怕他们会比我还要难过、纠结。所以我才一直不肯教他们。可是我没想到你爹他……”沈琦云扭头看着沈傲君的坟墓悲伤的情绪再次袭来。
“爷爷,爹和大伯他们不会恨你的,您不传授他们千剑诀也是为了他们好,我爹他们肯定不想成为杀人恶魔的。我想他们宁愿死都不会变成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您也不要太难过了。您放心,爷爷,今天您跟我将的事情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玲玉说道。
“我是个罪人,如果能让我代替你爹去死该多好啊……我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只可惜你爹……大把年华却惨死他乡……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沈琦云哽咽的说道。
“爷爷,您不要这样说,奶奶的死您也不要太自责了,您只是在失去意识后才失手杀了奶奶,这个不怪您。”玲玉安慰道。
“好孩子,我今天把这尘封已久的事情说给你听,我也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不希望你跟玲杰一样因为千剑诀而怨恨我。”
“放心吧爷爷,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也会开导哥哥的。只要爷爷您不再难过就好了”玲玉保证的说道。
“好了,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明天练完功,你来找我,我给你样东西。”沈琦云说道。
“给我东西?给我什么呀,爷爷?”玲玉好奇的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沈琦云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爷爷”玲玉回答道,他心里还在想爷爷要给他什么。他也想不到爷爷会给他什么,思索了一会也没个靠谱的想法,索性不想了,拉着爷爷的手一起往山庄走去。
第二天玲玉练完剑,等他们都走了一个人来到沈琦云的房间:“爷爷,有什么东西给我呀?”
沈琦云剑见到玲玉独自一人过来,关上房门,走到暗格处拿出一本书交到玲玉的手上。玲玉定睛一看,书上写到《千剑诀》,玲玉吓到了,原来爷爷是将千剑诀的秘笈交给他。
“爷爷,您怎么将千剑诀给我呀?您不是说……千剑诀现在不能练了吗?”玲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着沈琦云问道。
“玲玉,这本秘笈你一定要保存好,不能让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沈琦云嘱咐道。“我现在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归西,我不希望千剑诀失传,交到你手上我最放心,现在的你还无法修炼。不会带来负面影响。只是你一定要保管好,切记不能让别人知道,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沈琦云再三叮嘱玲玉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手上有秘笈。
玲玉看着手上的秘笈再看看爷爷的表情,他知道爷爷是认真的。现在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向沈琦云保证,一定会保管好千剑诀的秘笈。
“玲玉,今后的日子我还会继续改善千剑诀的,如果我失败了,你就在现在的千剑诀基础上修炼改正,不要让它失传,也不要让它迷失了你的心智,滥杀无辜。”沈琦云交待道。
“知道了,爷爷。您一定会成功的,千剑诀秘笈我先背下来,书本在我背完后您处理掉,放在我这不安全,我保护不了,我太弱了。”玲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