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航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要了一杯柠檬茶。脸上是惯常闲适淡定的表情,其实心里非常忧虑。
他本来应该是明天到北京,参加在R大举办的一个学术研讨会。上午打电话给妹妹时,一直关机,于是就拨了陈澄的号码,结果也打不通。
直觉告诉乔一航,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虽然这几个月和一梦通电话没发现异常,但他这个妹妹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而且陈澄已经好久没和自己联系,有点反常。现在连手机也打不通,更是有问题。最后,乔一航拨通了陈澄父亲的电话。没想到却得到消息,小两口已经离婚了!
他这个当哥哥的真是太失职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乔一航挂了电话,立即买了机票从上海飞北京。
他和妹妹的感情一直很好。母亲早逝,父亲再娶之后,虽然在经济上从来没亏待兄妹俩,但感情终究渐渐淡薄。所以,他这个哥哥也算是长兄如父。本以为妹妹嫁人之后,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谁知又出了这样事!
陈澄父亲在电话里为儿子感到抱歉和愧疚,那么诚恳的语气,让乔一航也不好发难。而且,他还说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陈澄患了胃癌,病情还比较严重,他们老两口正在美国陪儿子治疗。这种情况之下,乔一航更不好说什么,反而还要安慰对方几句,毕竟和离婚相比,生死才是大事。
乔一航握紧手中的玻璃杯,皱了皱眉。陈澄生病的事情,一梦应该还不知道。陈澄父亲在电话里特意嘱咐不要告诉一梦,说这是陈澄的意思。
唉,遇到这种状况,乔一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还是和妹妹好好谈一谈吧,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无论她做什么决定,自己作为哥哥,都会无条件支持她,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个才是最亲的人。
燕山大酒店就在R大附近,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坐在车里的乔一梦远远看了一眼学校的东门。R大是她的母校,也是陈澄的母校,不大的校园,有太多美好的回忆,那是只属于青春岁月的热烈和甜蜜,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乔一梦走了进去。事到如今,也瞒不住哥哥了,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唉,纸终究包不住火。
“哥。”乔一梦在哥哥对面的位置坐下,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嗯,好像还挺温和的,那就代表不会太生气吧?
乔一航应了一声,宠溺又带点责备的语气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哥说一声?要不是今天你电话打不通,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会儿我正在飞机上嘛,”乔一梦撒娇道,“怪我不好,没告诉你我去深圳出差了,害你着急。”
“这不是重点,”乔一航见妹妹还想打马虎眼,直截了当切入主题,“你和陈澄的事情,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会支持你,但问题是你不应该瞒着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就是怕你担心才不说的。”乔一梦小声道。
“那我现在知道了就不担心了?你这丫头,做事之前总不喜欢和人商量,总是这么冲动,”乔一航叹了口气,认命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和陈澄分开,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我关心的是,现在事情也过去一段时间了,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乔一梦在心底无声地叹口气。她该不该把自己和韩逍的事情告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