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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半导体收音机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帐篷的角落里,福根儿则躺在一旁大声的打着呼噜。难道之前的事又是一场梦么?我有些怀疑。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正想起身去的时候,孙大爷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赶紧收拾一下,一会有车下山回市里,正好把你俩捎到南山去。”

“哦。”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去摇醒福根儿。

“干嘛啊,这刚买了新车你就把我弄醒了,烦不烦啊。”福根儿揉着眼睛嘟囔着。

“别新车了,先把咱借得车找回来吧。”

“行了,知道了。“福根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孙大爷让人取来热水和早点,我和福根儿随便洗了把脸,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跟着隋孙大爷来到要下山的车前。路过那个大坑的时候,我特意多看了几眼。果然和梦里一样,挖出了一块巨大的石板,只不过石板这个时候还没有揭开。

“这是我学生,跟我一起参加这次发掘工作。他要下山回学校取一些资料,正好能把你们捎到南山。”孙大爷指着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说。

“你好,我叫赵明生。你们叫我小赵就行。”年轻人和我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

“我叫王辟谷,认识的都叫我谷子,这是我朋友福根儿。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我仔细看了看小赵。皮肤白皙,长相斯文。干净的白衬衫,熨烫的十分整齐,一点褶子都没有,与这挖掘现场其他的人比起来,显得格外干净爽利。鼻梁上夹着副金丝眼镜,也不知道眼镜是不是他们这些知识分子的必备道具,就像电影圈里那些女孩人人都背着LV、Gucci的包一样,虽然她们之中绝大多数人身上的包,都并非产自法国和意大利,而是来自广东与福建。

“没事,反正我要下山,正好送你们一段。”说着,小赵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我和福根儿刚坐上车,昨天晚上扬言要让武警把我俩抓起来的那个中年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刘哥,怎么了?你也要下山?“小赵见他上车,好奇的问道。

“嗯,昨天晚上挖出些东西,我正好带回市里化验。”

“昨天晚上挖出来的,你说的莫非是...?“

小赵话刚说到一半,那姓刘的忙打断他,然后用眼神瞟了瞟我和福根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我和福根儿俩个来路不明的人,虽然有孙大爷这层关系,但是在他眼里我俩还是不值得信任的。小赵见那姓刘的这样,也不再好多说什么,冲我俩笑了笑,然后一踩油门,发动汽车上路了。

我和福根儿本来都对小赵的印象特别好,但因为这姓刘的也在,所以一路上我们彼此基本没有什么交谈,气氛十分尴尬。不过好在我们停车的地方离考古队的营地并不太远,没多久的时间就到了。

我和福根儿跟小赵道别,然后开车下山回家。一路上福根儿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的说这次赚了多少钱,回头要怎么花之类的无聊话题。我心里则一直在想昨天晚上的梦。

如果要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不是梦的话,今天早晨营地里的人为什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如果是梦,那这梦也太过真实了一些。

一路上我反复思考着这件事和酒吧老板对我说的话,想试图找出里面的关系,可无论我怎么想,却都是感觉总是缺些什么。而且我明确的感觉到,只要弄清楚我感觉缺的到底是什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正想着,福根儿突然对我说:“你直接送我去机场得了,我回上海公司把钱先兑现了。正好顺便看看还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心想有必要这么急么?于是福根儿:“至于嘛?连家都不回了?”

“当然至于了,难道你不着急?我可知道你身上没多少钱了。对了,你记得跟我们家老爷子说一声。”福根说道。

我想想也是,这段时间一直花的都是之前在北京退房时的押金,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了。再没个进项,真的舔着大脸跟家里要钱了。于是我点点头,跟福根儿换了座位,我开车直接送他去机场。

把福根儿送到机场后,我给车主去了一个电话,想把车先还了。可车主告诉我他临时有事要去外地,车就让我先开着。于是我就打算先回家好好睡一觉再说别的,可刚走到半路,老妈来电话告诉我,乡下老家的亲戚来了,要再家里住几天,让我回爷爷家的老宅去住。

老宅在一条老式的胡同里,车开不进去。于是我把车停在胡同对面超市的停车场,又去附近的大众浴池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才回去。

回到老宅,我躺在躺床又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这些事之间的关联,于是打算晚上再去一趟刹那酒馆,看看能不能再从酒吧老板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昨天晚上也是太匆忙,忘了问问孙大爷知不知道酒吧老板的底细,因为之前孙大爷说那本《从科学的角度看玄学》是他一个老同学的女儿写的,那酒吧老板又说那人是他老婆,所以孙大爷也许知道一些情况也说不定。

我打定主意,正想美美的补个觉的时候,一个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连忙坐起身子,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听了一会,发现声音是从床下传出来的,可床下除了装爷爷遗物的柜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啊。于是我下床把柜子搬出来打开,发现原来是那台半导体收音机在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

前几天来老宅找爷爷遗物时候,我并没有把这个收音机当回事。可现在这收音机竟然自己响了起来,不能不吸引我的主意。

于是我仔细检查了一遍收银机,发现收音的开关不关怎么按都没反应,而且甚至没有放电池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收音机的能源是从何而来。再看调频那里,写的也不是AM和FM,而是S-M。

我仔细听了听那滴滴答答的响声,似乎有某种规律在里面,我凭我的能力无法总结出来。难道是摩尔斯电码?我心里这样想着。于是我掏出手机,找了一份摩尔斯电码表,又从包里翻出笔记本,对照着声音一点一点翻译了起来。

2001A-7-15-24,1974B--7-38,1995E-106-9-4,翻译了半天,我只翻译出一组组的数字,可这些数字究竟代表什么含义呢?我对着记录下来的一行行数字发呆。

又看了半天,还是毫无任何头绪。正想再多翻译几组数字,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的时候,那收音机却突然没了声音。

算了,不想了,东西应该跟我也没太大的关系,眼下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没解决呢,还浪费时间研究这破玩意干嘛。我这样想着。于是我把笔记本放回包里,收音机随手扔在桌上,翻身躺下,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看了看手机,有一条福根儿发来的微信,说他已经到了公司,正在办钱的事,不过遇到些问题,可能要晚几天。我回复了一些不着急,让他自己注意之类的片汤话后。就穿好衣服出门了。

我先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开车直奔富源大厦。可等我到了富源大厦后才发现,刹那酒馆并没有开门,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板有事外出,下周照常营业。

无奈之下,我正打算回家。可刚坐电梯到了一楼,一开门,迎面就看见了刘元。

“你在这干嘛呢?”刘元看见我也是吃了一惊,问道。

“来找个人,你呢?在这干嘛。”

“我有几个朋友在这开了间漫画咖啡厅,我没事就来找他们坐坐。要不一起坐会?”

“你请客的话我无所谓。”我说道。

“那有什么,走吧。”说着,刘元进了电梯,按下10楼的按钮。到了10楼后我发现,刘元说的这家漫画咖啡厅就在刹那酒馆的对面。

刘元朋友开的这间咖啡厅,真不愧是以漫画两个字作为前缀。咖啡厅里的服务生不管男女,一律都COS成各种漫画里的角色,其中有一个女服务生,COS成海贼王里的蛇姬,露出又深又长的事业线。看的我面红耳赤,口水流了一地。

我和刘元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几瓶啤酒,就闲扯了起来。刚聊了没一会,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就从我们身边经过。

“别瞎忙了,坐下聊会。”刘元对他说。

那人听见刘元喊他,也不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这是老程,别看年轻,已经是好几家连锁咖啡厅的老板了。”刘元跟我介绍着。

“你好,我是刘元的同学,叫我谷子就行。”

“我叫程学东,以前也是画漫画的,后来发现自己实在没那天赋,就改行开咖啡厅了,混口饭吃而已。”说着,拿起一瓶啤酒跟我碰了一下。

说实话,刘元这个朋友确实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聊起天来天南海北,医卜星象,国际趋势,电子科技就好像没有他不懂的一样。

聊天的过程中我问他知不知道对面的刹那酒馆,他告诉我说刹那酒馆经常性的不开门,他这咖啡厅在这开了两年多了,每个月对面都会关门歇业一星期,都是说老板有事外出。

这样啊,我喝了一口酒,心里想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关门一周呢,看来我只有下周过来亲自问他才能知道了。正想着,刘元突然推了我一把,指着门口说:”你看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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