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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业

寒冷的夜晚,天空中乌云密布。被乌云遮挡了的月亮和星星,只能从云层之间的缝隙洒下几率暗淡的光线。就在这暗淡的光线下有一片松林,松林中一小片空地上点着篝火,四名男女围绕着篝火环坐,互相聊着天。

“姚洁,给我拿瓶啤酒。”一个男生对着他对面的女孩说道。

“给,接着.”那女孩从身后的便携式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扔了过去。

那男孩接过啤酒,打开瓶盖,大口喝了一口,对另外几个人说:“我去,这次暑假旅行也太无趣了。我说去海边玩,你们非要来爬山,这下晚上在山上知道冷了吧。这会要是在海边的话,不知道多惬意呢。”

“行了,就你废话多,爬山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不过就是晚上太无聊了。”另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姑娘说道。

刚才给那个男生递啤酒的女孩听了,说:“那我们不如来讲鬼故事吧,这样的环境气氛可是难得啊。怎么样,谁先来,李旭你先来吧,这次说暑假不去海边来爬山的就是你,快,讲一个,不要浪费了这夜色和气氛!”

“楚菲,你不是最爱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吗?你怎么不先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说对那女孩说道。

“行,我来就我来,我说完了李旭你就说啊。一个一个来。”

“知道了,你先说一个吧!你说完我就说。”坐在马尾姑娘身边的男孩接话道。

“听好了啊。我小时候我家住平房。隔壁住着两兄弟,上面还有一个70多岁的老娘。老太太身体不好,二十四小时都需要有人照顾。所以老大就在胡同口开了间小卖铺,方便照顾老娘。老二则在市里的一家公司上班。后来有一天晚上老太太心脏病犯了,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出殡那天在火葬场旁边还有一家也办丧事,说是那家的女儿出车祸死了。老大不经意看了一眼遗照,当时汗就留下来了。原来那天晚上他送老娘去医院抢救,在医院过道的凳子上坐着等消息的时候,那女孩就在他旁边坐着,他看那女孩挺漂亮,又想起自己的弟弟还没有女朋友,就和那女孩聊了不少。还互相加了微信,说等他弟弟回来了介绍给这女孩认识。你说这不是见鬼了么?“

“见个屁的鬼啊,肯定是他和那女孩认识的时候那女孩还没出车祸呢。”喝着啤酒的男生说道。

“切,我还没说完呢,你听我接着说呀!”楚菲白了那男生一句继续说:“老大原本也以为这是个巧合,也就没和自己的弟弟说。过了几个月,老二说交了一个女朋友,带回家给他看看,可他等到晚上11点多老二也没回家,打电话也不开机。直到半夜两点,派出所的人才来,说他弟弟过马路的时候出车祸死了,让他去认尸。他去认完尸后问警察有没有一个女孩和他弟弟在一起,是不是也出车祸了。警察告诉他就他弟弟一个人出的事,事发的时候监控拍到他弟弟也是一个人。老大这个时候心里觉得不对,但也不知道哪不对。回了家以后躺在床上想这一年发生的事,老娘和弟弟都去世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能拿手机刷刷朋友圈来分散注意力。翻着翻着突然看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老弟发的一条朋友圈:晚上带媳妇回去见家人。配了一张照片是和那车祸去世的女孩的合影。老大看到这里,连忙找出那女孩的朋友圈一看,最后一张照片竟然也是下午5点发的:我终于不再孤单了。配的图是他弟弟的一张自拍!”

“我去,冥婚,人与鬼的禁忌之恋吗?你这不是鬼故事,是言情小说吧。”那喝啤酒的男生吐槽道。

“切,赵鑫,有本事你说一个。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告诉你,这是真事!”

叫赵鑫的男生听了,刚要答话,李旭说道:”还是我来讲一个吧。“

赵鑫见李旭要讲,便说:“让李旭先讲,等他说完我再说。保准吓得你尿裤子。”

“哼,懒得理你,李旭,你说吧。”

“嗯,好。有一天有四个同学去户外爬山露营,打算就在山上过夜。晚上他们觉得无聊,就说一起讲鬼故事。其中一个女生讲完以后,轮到他对面的男生讲了,可谁都不知道那个男生其实不是人,是鬼!“

“我去,李旭你别吓唬我。”听到这里,那扎马尾的女生颤声说道

“我没有吓唬你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我。”说完,李旭抬起头对着扎马尾的女生看去。只见李旭脸色发青,双眼流血,鼻孔外翻,舌头耷拉得老长,嘴里还长了四颗尖牙。

“哈哈哈哈哈,你这妆画的也太有喜感了吧。哈哈哈哈!”还没等那扎马尾的女生尖叫出来,赵鑫倒是先大笑不止了。

“CUT!王八蛋,谁让你笑场的,你能不能专业点?”只听见旁边一声大喝,另外三人忙站起身来,无辜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导演,我,我真不是故意笑场的,只是他那个妆实在是太搞笑了。”

“王八蛋,你今天晚上笑了几次场了?你知道你这一笑场要浪费多少胶片么?这会天快亮了,要拍还得等明天晚上,你知道你全组人因为你的笑场,白忙活了一晚上?现在你这角色的戏才拍了一场,损失不大,我也不要你负责,你趁现在赶紧给我滚!”

“不是,导演,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那个造型真的是太搞笑了。“

“滚!马上!立刻!NOW!!!!!”

那演赵鑫的演员见导演发了这么大的火,又知道自己的角色在这个戏里只有几句台词而已,换个人什么的对剧组来说无所谓,无奈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去卸妆换衣服,准备离开。

这个演员就是我,一个普通的小北漂,每日混迹在各个剧组,靠着微薄的酬劳生活。你问我是怀着明星梦才这样吗?不,我对当演员明星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我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所以只能靠当群演混日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当临演也有三四年了,接到的都是些恐怖片,不是演死人就是演鬼。今天好不容易混了个有台词的角色,能多挣二百,可谁知道竟然搞砸了。可这事也不能怪我啊,这剧组的造型师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竟然把吸血僵尸的牙,吊死鬼的舌头,猪八戒的鼻子整合在同一张脸上。我能不笑场吗?不过算了,事情已然这样了,我还是看开点吧。

卸好妆,换了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一下手机,四点半了。这会坐车回住的地方,等到了也得七点,早饭是个问题啊。对了,组里有宵夜剩下的盒饭,拿两个回去正好连午饭都解决了。

正当我走向生活制片的方向,准备顺两个盒饭走的时候,副导演过来对我咆哮道:“你丫要脸不要脸了,浪费全组人一晚上的精力,还TM有脸拿盒饭?赶紧滚蛋。”

我一听这话也火了,说:“你们有没有人性?就算我笑场NG耽误了大家,可我好歹也跟你们在这耗了一晚上,吃你两个盒饭怎么了?”

“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副导演用指头戳着我头说。

“去NMD!”我大喊一声就是一拳冲着副导演的鼻梁就挥了过去。从小到大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碰我的头,这孙子今天可算犯了忌讳了。本来刚才挨了导演一顿臭骂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呢,这会儿我非得揍他不可。

谁知道这副导演也不是好惹的,一挥手架开我的攻击,接着就是一拳打在我的眼睛上。我哪能吃这亏,连忙手脚并用跟他打了起来。

旁边的人一看我们这打了起来,忙过来拉架,好不容才把我两分开。这会的我已经是双管齐下,鼻血横飞了。左眼也乌青了一大块,样子很是滑稽。再看副导演,毫发无伤的站在那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孙子!跟爷爷我动手是吧?今天没废了是你命好!告诉你,以后别想再混影视这碗饭了。”

“操,不吃这碗饭就不吃这碗饭。还能把我饿死怎么着?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是真慌,这孙子别看只是个副导,但是在这个圈里混了不少年头,人脉关系都相当硬。今天得罪了他,看来以后临演这碗饭是真没得吃了。想到这,我低头捡起两个盒饭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反正以后也应该不会再跟这帮人打交道了,这最后两个盒饭就当医药费算了。

我南四环租了一个地下室,里面就一张床一个破电视,不过还好有网,所以生活不至于太无聊。只是终日见不到阳光实在是有点郁闷。等我回到在南四环的“家”的时候,街上已经开始堵车了。进了门,把衣服脱了,洗了把脸。也没心情吃盒饭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接下来怎么办,本来当临演的收入就很低,刚够维持生活,一点积蓄都没有。现在突然出了这事,一个星期内找不到新的活,可就要挨饿了。

也是因为在片场忙活了一晚上,这会心情太烦躁,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我梦到自己在一个墓穴里迷了路,走来走去总是出不去。正当我心情焦急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件墓室,进到墓室里一看。四下的墙壁上刻着奇形怪状的怪兽。墓室正中间中间摆着一张玉床,上面是一具带着面具的女尸。那面具在漆黑的墓穴里金光闪闪,看上去像是纯金打造的。

我心想这下可发财了,再也不用住地下室吃泡面了,当即动手去摘那面具。谁知道那面具好像长在那女尸的脸上一样,无论我怎么拽都拽不动。

要说梦里的事也是稀奇古怪毫无逻辑。正当我对那面具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一摸腰上竟然插着一把匕首,我掏出匕首对着女尸的脖子就是一刀。那女尸的头竟然跟豆腐一样,这一刀下去,脑袋扑通一下就滚掉了下来。我正想去把那脑袋拣起来,却见女尸脖子断开的地方爬出无数一指来长,五彩斑斓的蜈蚣,顷刻间就爬了满地都是。

我见这情形实在是太恶心了,连那面具都顾不上捡,转头就想跑。可突然感觉小腿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直蜈蚣依然是隔着裤子给我来了一口。

我正想用匕首把蜈蚣挑开的时候,突然口水直流,全身僵硬,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无数的蜈蚣爬满了我的全身,其中一只比其他同类粗壮的蜈蚣就冲着我的嘴爬了过来。眼看着就要爬进我的嘴里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把我从这噩梦里带回了现实世界。

我从床头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写着:辣鸡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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