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这里犹如世外桃源。翠秀万里,水天一色,曲折蜿蜒的,仙气缭绕的小路此起彼伏,屋舍错落有致,整齐划一的排列着,心中大喜,这么美的地方,难不成我已经顺利进入幻沙坞了?
溜达一圈,也没遇见个人影,向着屋舍的方向跑过去,空空的,依旧没有人的踪迹,整个世界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鸟叫,安静的吓人。
“哎!小丫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的连退好几步,可是来回张望着也没看见人影。
“嘿!这儿呢。”
寻着声音抬头看,一个身着青蓝色袍子的男子踏剑而立,稳稳的悬在半空中盯着我。
惊愕的看着他,一边惊叹于他出神入化的技艺,一边小心谨慎的问他“你是谁?”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我是廖天水,来这里是来拜师学艺的。”
“拜师学艺?看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过坞口的关卡,不简单啊,你随我来吧。”
说罢跳下来抓着我纵身一跃跳上他的剑。从没飞过的我第一次尝试飞的感觉,疯狂的摇晃着,好在有惊无险。
我们飞到最高处的屋子前,它比我想象的要大好多,外观上气势恢宏,金砖红瓦,熠熠生辉。
“你在这里等会,到时候会有人通传你进去的,我就先走了。”
我还没说上句话,青袍男子轻轻一跃,飘飘然飞走了。
留下我独自在屋外徘徊。观察一番,门外半个守门的人都没有,“通天阁”三个大字倒是显得庄严不可侵犯。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门徐徐打开,出来一个幼童,正是我在幻沙坞入口遇见的那个。他稚气未脱的说道“师父叫你进去。”
我乖乖的跟着,呼吸变得急促,走进去看,除去打坐的毯子和一个放着香炉,烛台的桌子,什么都没有。
背对我们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听见我们的动静,慢慢转过身来,笑的特别慈祥。
“廖明宿是你爹对不对?”
“哎呀!原来您真是神仙啊,您是怎么知道我爹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接着问“你知道你是怎么顺利进来的吗?”
“是您?”
“呵呵呵……我在入口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天水,和小的时候一模一样。”长须老者和蔼可亲的笑了几声,说道。
“我小的时候见过您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那时候还小,我看你天赋异禀,本想带你回来修行,可是你爹反对,看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如今,你倒是自己来了,就将你收归冠修门下,不知你可愿意?”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不是都说这幻沙坞乃修仙习法的圣地,要经过重重关卡,道道考验才能跻身的吗?难道我就这么轻易进来了,半天也不敢有所回应。
“怎么?不愿意?”长须长者认真的问我。
“愿意愿意,天水愿意!”还好关键时候我脑子转了过来,这种好事怎么会不答应?
长须长着语毕就闭目凝神起来,好像整个大殿就只剩他自己一般。
幼童领着我出门。站在门口,指着一条小道,便转身进殿,关门。动作自然,和长着一样,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
看着这狭窄绵延的小道,一阵凉风拂面而来。
“天哪,这是要我自己下去吗?这地方这么陡,不小心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啊!”可怜的我只能自言自语。
没办法,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撸起袖管裤管小心翼翼的往下走,每走一步心颤一下,比想象中还要难得多。没走多远,就已经汗流浃背,忍不住席地而坐,小憩片刻。
忽然,头顶上方飞过一位着青袍的男子,与之前送我的穿着一样。我兴奋的使尽全身的力气叫他“哎!等一下!”
那男子听见我的叫声,英姿飒爽的一个转身,淡然的落在我跟前。近距离看他那张脸,犹如冰山般冷峻,直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底气不足的问“请问,您能带我去下面的琉璃阁吗?”
他抬眼轻瞄着我,低沉的嗓音说“上来吧。”
我开心的半爬着靠近他,死死揪着他的长衫跳上他的剑,相较于第一次飞,这次要熟练许多,加上我在昆仑的底子,平衡度已经能很好把握住,竟然有精力找他聊起来,只可惜聊了半天,他没搭理我一句。
很快,我的双脚就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琉璃阁门口。它看上去不像名字那般富丽堂皇,简简单单的,及不上琉璃万分之一的华贵。推开门,冷面师兄领我进屋。屋内的陈设比外面就要考究很多,不说多豪华,至少是应有尽有。
说起来,幻沙坞还真奇怪。通天阁外观高墙阔瓦,大气磅礴,内堂却寒碜的要命。这琉璃阁外表平平,内里却暗藏玄机,虽豪华不足,但大气有余。
众弟子面容严肃的坐好几排,整齐地排列在阁内,中间空出一条道来。我清清嗓子,上前握拳作揖道“晚辈廖天水,拜见各位前辈,各位师兄师姐。”
“天水,你上前来。方才师父已经告诉我,将你归于我门下,从今天开始,你便和大家一同修炼吧。”
我并没见过说话的人,不过猜想应该就是长须掌门口中的冠修——我的新师父。
我赶紧弯腰跪下行礼,谦卑有礼的说“是,师父。”
彼时,一把打磨精致的宝剑飞到我的眼前,轻轻落下。我莫名其妙的捡起来,看着师父。
“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配剑。凛冽……”说完,师父叫了其中一位的名字。
我还在研究谁是师父说的凛冽,一个表情冷峻的人向着我的方向走来,正是带我来琉璃阁的师兄。他拔出自己的配剑,动作敏捷的抓住我的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的手上割了道大大的口子,疼的我哇哇直叫。
“你干嘛啊?”
他依旧表情冷峻的不说话,抓起我割破的手指朝我的配剑挤了滴鲜红的血。
“现在,它是你的了。”师父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琉璃阁。
我心里想,这或许就和歃血为盟一个道理吧。手上的剑忽然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温度越来越高,滚烫的厉害。本能反应是一把将它丢开。
凛冽师兄反应快,一个跟斗接住它,眉头深锁的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那语气冷的深入骨髓。看他好似是生气了,赶紧跑过去拿回我的剑,不好意思的低头站着不敢说话。
“刚才是它在与你磨合,你的血已经融入剑身,以后它只听你的。……你随香莲一起住一间屋子吧。”
这大概是我听凛冽师兄说的最多的话,连连点头说好。
抱着专属我的剑跟在香莲身后回了厢房,喜滋滋的来回打量。
“天水,日后,你我同寝,我们就互相照顾吧?”
我傻呼呼的笑着点头。
“那你先去沐浴,换掉身上的衣物,再来膳堂用餐。”说着,香莲纤细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掩住鼻子,忙不迭的出了房间。
我尴尬的注视她关上房门,自言自语的说“好”。俯身嗅嗅自己的衣衫,味道的确是大了点。
沐浴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统一的青蓝色长衫。照着镜子里的我,颇有些出尘绝世,清新脱俗的错觉。挽起发丝,抱着我的剑暗自窃喜。
大家的配剑都有自己的名字,像香莲的配剑叫映雪,凛冽师兄的叫风驰,我的也该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才行。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没个结果。
“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呢?不如,就叫你小水吧,一听名字就知道你是我的好不好?廖小水。”脑子里一瞬间蹦出这么个名字,开心的继续自言自语“小水,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你可要听我的话不许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