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不好好地在原地坚守,在这干什么呢??”
也就在他们俩纳闷间,突然一阵威严的声音传入到了他们的耳中,他们俩回头一看,顿时就惊了一下:
“队正,刚刚陈六狗说有个人从这跳了下去,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看了看。”
“开什么玩笑,这哪儿有人来过的痕迹,你不会是刚刚做梦刚醒,眼花了吧??”
队正听他这么一说,也是立刻令巡逻的人四处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之后,立刻有一些不开心。
这不是说自己巡逻失职吗,自然地,作为队正的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对,对不起,队正,可能是卑职看错了。”
“没事儿的话,还是回岗位坚守吧,看仔细一点,而且多用脑子想想,明白吗,这可是城墙,不是在自家二楼。”
巡逻的人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径直地带着他的巡逻队继续朝着前面巡逻去了,显然没有人把今天陈六狗的那个发现当一回事儿,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没有任何的脚印,更没有任何的工具留下。
“好了,六狗走吧,如果你真的看到有人跳下去,而没有任何痕迹,这就证明,你太幸运了,你可能是看到神仙了。”
显然,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做到这么落地无痕,几十米跃下而没有任何事情的,也就只有神仙才能够做到了。
………
洛阳宫的御花园内,此刻却是灯火通明,无数的人将火高高举起,将整个御花园都照得如同白昼,基本上各个要道上,每隔三步就有一个举着火把,腰挎长刀的士兵,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阻止宵小的进入。
本来在这个时间段,洛阳宫的御花园应该是没什么守卫的,毕竟,虽然说洛阳宫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那也都是布置在洛阳宫的各个要道上,以及在各个重要建筑的四周的。
至于那些花园,或者是围墙之类的,显然并不是他们监督的重点,毕竟,整个洛阳宫如此之大,如果真的要达到三步一岗的程度,没有个十几万人,根本是达不到那种程度的,所以这只是相对而已。
守卫森严的职责,就是为了确保里面住的人的安全,而不是守护这里的草木,但是今天却有一些特别,在湖心的小亭上,正怔怔地站着一个倩影,虽然看不太清楚轮廓,但是那纤细的身影,就已经可以令人疯狂了。
而在那条湖心的小道上,也仅有几个身着黑色玄甲的玄甲军,在远远地保护着,他们的手里并没有打着火把,在这一片区域,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是最危险的,因为这里分布的全部都是玄甲军。
如果有人认为从水上进攻就安全了,那么无疑是痴人说梦,水上进攻,那得要有多强的水性,以及水下闭气的能力啊,从城外的护城河边有一条洛水,洛阳宫的水大多就是这一条河的支流。
而这条河,基本来说,离洛阳宫,至少也得有几里,人正常的情况下,在水中能够潜水超过三分钟,就已经是一种极限的,毕竟人不可能那么长时间不呼吸的,所以水上来说是相对安全的。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些玄甲军还是不敢有任何的疏忽,都分布在这里守卫着亭中那个倩影的安全。
而这个倩影,不是别人,正是李丽质,大唐的长孙公主,此刻的她,那一双水晶一样的眸子,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怔怔地看着有些灰暗的水面发呆,显然她是走神了。
而李丽质之所以会这么晚还难以入眠,关键的原因,就是出在那个陆爽的身上,自己已经来到洛阳宫一个月了,可是,面对父皇交待给自己的任务,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虽然每天都有消息传来。
但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把父皇想要的,给弄到手里,难道要动粗的么?李丽质已经不敢想象了,动粗的,自己前面已经让程处默他们去了,可惜还是以失败告终。
随着她越是对陆爽的了解,这个人也是像一个谜一样,在牢牢地吸引着她的视线。据说,曾经的他,是一个只会读圣贤书的酸秀才而已。可是如今的他,在那一次被父皇问话回去之后,疯了的他,反而展现出他惊人的潜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李丽质已经无法理解了,她实在不明白,一个人就算是经历再大的遭遇,也不可能一下就变化如斯吧,这程度似乎是太过妖孽了。李丽质坐在那里,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眨动了几下自己那犹如水晶般的眸子。
顿时,灰暗的天空,仿佛都因为她的这一眨,而变得明亮了一些,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气息,也突然变身是起伏不定起来,良久才重新的回复到原来来的平静,显然那些高手,有些也失态了。
李丽质望着那平静而黝黑的湖面,它就犹如是一潭死水一样,静得可怕,连那些平时一见实物,都欢喜不已的金鲤,也早早地回到了水下的巢穴,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休息去了,对于独自在这里哀愁的主人也视而不见。
作为一个公主,她自然地清楚,这一次自己最主要的是想要替父皇了解一下这个人,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在观望着,并没有亲自对陆府出过手,但是无疑,有着无数的纨绔,在公主透露过消息后。
都想要讨好于她,都是暗地里派出过人去夜探陆府的,想要去陆府偷出公主最爱的果子,但是无一都失败了,第二天,都是会出现在那个土坡上。这一些公主自然也有所了解,而那些纨绔,对于此事也没有再提起过。
显然都是在陆府吃了暗亏,而又不能说出来,这么丢人的事情,自然是能藏多深就藏多深,所以这些纨绔最近,倒是安静多了。
她本来是想要看一看,那******能够在陆府呆多久,以他们的心机,相信只要他们一出来,那么以自己的手段,只要是略施伎俩,就可以将消息从他们的嘴城套出来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去就是一个月。
而且就再也没有出过府,李丽质还专门派人在陆府不远处蹲守,只要是他们******其中有一个出城办事儿,就可以把他们带到自己面前问话,可惜毫无收获。
“这几个纨绔难道收性子了,不再冲动了??”
李丽质摇了摇头,这样的推断连她自己都认为可笑,一个纨绔,一个冲动惯了,只会流连于风月的人,怎么可能说改就改的?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这么容易改,他们早就改了。
而不会天天要挨他们老子的棍棒侍候,可是仍是屡教不改,可是,这一次,他们居然一个月都未出府,那么就证明,这个府里,肯定是有比风月更吸引他们的东西,否则的话,以他们的性格是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的。
“有什么更吸引他们呢,难道是武艺,是作战谋略还是其他??”
李丽质有一些疑惑了,这些可能吗,武艺的话,他们的老子不就是最粗暴的,最有资格说武艺的人吗?而相对来说,陆爽只是一个秀才而已,一个酸秀才,他怎么可能会武艺,就算有,也不可能高过这些国公吧??
特别是秦怀道,有谁的武艺,在大唐能够高得过封为上柱国的秦琼呢,这一点,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那么是作战谋略或者训练之法吗??”
这些似乎也站不住脚啊,貌似在这之前,他们本来就已经是校尉级别的军官了,自己的手下,也算是有几百号人了,自己想要怎么训练会不行啊,何必还要受苦于接受别人的训练呢,在大唐,军队的训练可是相当严苛的。
而她总结了那些表面上能看到的一些训练,觉得陆爽的训练,也只不过是一些强身健体之法罢了,真正真刀真枪的部分,却从来没有演练过,至少像陆府这样的秀才家,是不可能配备士兵和武器的。
他们能够训练的,也就只有家丁了,也就是护院了,如果有了武器,那训练就变味儿了,分明就是私兵,这样在唐朝,是违法的。毕竟,你没有任何的官职,又怎么允许你养私兵呢,这不是明摆着想要不轨吗?
如果被抓,那是立刻就会被治罪的,绝对不需要任何的借口。而陆爽这样的行为,本来就已经算是有些打擦边球了,如果他训练的是壮年,可能早就有人上门制止他了。
而他训练的是少年,而且此刻的他,正好是处于风暴中心,有上面的人关注着他呢,所以才给了陆爽一个这么绝佳的训练的机会。而且他们用的都是一些木棍之类的,虽然相对来说,这护院是多了一些。
但是,这也在可允许的范围内,毕竟哪一家大户人家,没有个几百的家丁啊,那说出去都不好意思见人。只是他们不会将他们用来训练而已,每天用他们干活还来不及呢,谁会浪费钱去培养他们啊。
对于他们来说,买一个家丁的价格,成本要远远地小于培养一个家丁了,根本就没必要去使那个劲儿,累死了重买就是了。
李丽质摇了摇自己有些发胀的头,轻轻地唉了一口气,既然想不通,就甭想了,正当她打算打道回去休息的时候。
突然,她的视线仿佛是被湖面上的某物给牢牢地吸引住了,在那漆黑的水面上,有一对漆黑而深邃的眼眸,缓缓地浮出了水面,脸上蒙着黑布,而他的嘴里,咬着一根芦苇,左手上正抓着一只鲜红的鲤鱼。
“小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