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个晚上,依旧是如此的,四个人每个人都是不由自主地着了道,而且每一次,受伤的部位,都是相同的,如果是一次,二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么连续三次以上都是如此,就只能说明,人家是故意的了。
也因为如此,四个人根据自己不同的遭遇,给这四个方向,取了不同的名字,程处默行进的那一条道被他称为坑道,因为在他的前面总是有着无心的坑让他去跳,而且还是不由自主的那种。
而程处亮所在的那个道,则叫做闷道,因为连续的三次,他都是被人敲闷棍给打晕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看到有人拿着长条形的东西,都会非常警惕地看着别人,生怕人家敲他的闷棍。
尉迟宝琳进入的那条道最痛楚,被他称为‘蛋道’,因为进入这一条道,每一次,都可以让他享受到那种难以形容的淡淡的忧伤,让他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要选自己??
秦怀道在这四个人中,受伤算是最轻的,当然也是最郁闷的那一个,每一次,他都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这样昏迷了过去,不管他吃不吃东西,别人都有办法让他可以安静地睡去,让他肚子里憋着一股气别提有多难受了。
也因此,被几个人嘲笑了几天,这几人虽然受伤颇重,但是至少还算是交上手了,跟对手或多或少有所接触,虽然并没有看到敌人的样子。但是总比秦怀道要好太多了,几人想到他心里都会平衡不少。
第四天早上,他们终于忍受不了了,这样的高人,对于他们这些打架,战争狂人来说,实在是有着太大的诱惑,这个时候,他们再也不认为这家人住着的是一个疯子了,疯子怎么可能有此智商?
怎么能够料到他们的到来,又怎么能名步步为营,让他们屡屡受挫,而且还是死在相同的招式上?这已经不是用高手就可以形容了。
在这几天里,他们也间接地打听了一下这个陆府,才知道,原来这个牛人,就是跟扬言要跟皇帝抢老婆的秀才,当初他们只是嗤之以鼻,以为这小子估计真是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地张狂。
而公主可能也是见他如此疯言疯语地,想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吧,尽管他的庄园里有着上百个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但是,按照程处默他们的理解,交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地把他们打趴下。
以他们的武力值,他们相信,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他们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已经连续几天被人给撂倒了。这已经让他们隐隐地觉得,这小子并不是张狂。
而是确实有着一定的实力的,所以四人才会早早地过来,干脆也不回去了,既然暗的不行,他们就打算来一来明的,看一下他们到底是如何训练出来的,才可以让这些少年男女,如此轻易地暗算他们。
“咦,你们是谁,拦在本公子府门口做什么,是不是走错门了,如果是,请离开,这里不欢迎闲人的。”
四个站在门口堵路的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站在他们的面前,身着一身玄衣的书生模样的公子,也是呆了呆,他们实在很难想象,这个瘦不禁风的少年,就是令他们无数次挫败的那个人,难道是错觉不成?
“请问您,是不是陆爽,陆公子??”
既然是求人,自然得放低一点姿态,这并不是去打架,而是能够让他们武艺精进的人,相信每一个武者,不管他有多么地粗鄙,但是看到高手的时候,他的性情一定是会有所收敛的,毕竟这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也是必须要承受的。
“不是…”
陆爽非常干脆地拒绝道,他可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些有背景的人,暗地里对他们下手,他们自然不敢吱声,但是明面上来的话,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了。他可没那么傻。
“呃…”
程处默后面即将说出口的话,也立刻顿住了,气氛顿时陷入到了一种尴尬境地。
“你小子,不要不识好歹,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能够来这里,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给脸不要…”
“啪…谁让你说话了,在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给陆公子道歉??”
程处默直接一巴掌就把那个侍卫给拍飞了出去,那侍卫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脸也是肿得高高的,显然程处默的这一巴掌,用了非常大的力气。
“对,对不起…”
那个侍卫并不敢有任何埋怨的情绪,只得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陆爽就是跪下磕头认错,显然他作为一个侍卫,自然随时有可能被主子教训,这在封建社会,似乎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
“好了,不要演了,直接说吧,大清早的,找我…家陆公子,有何要事?”
“呃,这个,当然是想要来请教一二,听说陆公子正在训练侍卫,而我们对于这个训练也非常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一起加入??”
程处默的眼睛里,露出满是期待的神色,而其他的几个人也是不逞多让,显然这几个人一看,就是一群的痞子货,像是土匪寨子里跑出来的。
“不可以。”
陆爽非常干脆地就拒绝了他们,教他们,这岂不是笑话,这可是自己的秘密,凭什么让他们知道啊。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可是带着诚意而来的??”
程处默几乎是吼着嗓子说吧,显然对于这样的事实,他是无法接受的,他们是谁,可是人人都想要巴结的存在,为什么到了一个书生这儿,会碰钉子呢?
“难道是自己以前揍的书生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报应不成??”
几人忍不住地想着,显然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以程处默他们的个性,早就一把将他给拎起来,然后直接给丢出去了。
这些年,他们不知道干了多少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直接导致了京城的书生,对于这些粗鄙的武夫都是很有怨言,这也使得书生和武夫,永远都是站在两个对立面上。
“诚意在哪儿??”
提到诚意,陆爽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一下,可是他看着四周空旷得,干净的比他的脸还要白的空地,他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当然在这儿啦。”
程处默他们连忙抚着自己的胸口。
“难道是银票??哦,飞钱不成??”
飞钱,指的就是唐朝的一些钱庄放出来的,让人方便携带的纸质凭据,基本上跟现代的支票,有着很大的类似,像在洛阳还有长安这样的大都市里面,都是会有这样的钱庄,可以进行互相兑换的。
“什么飞钱啊,我们这带着诚意,诚心来的,心诚懂吗,咳…”
程处默为了让陆爽更加地明白,还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膛,但是可能太过用力了,太激动了,差点把自己直接给打成内伤。
“切,什么玩意儿,滚…”
程处默的话,已经是彻底地触碰到了陆爽的智商极限,他感觉,自己被人给污辱了,在大时代,他原来那个时代,‘诚意’,那是谁都明白的词儿,为什么到了这儿,会没人明白呢??
“呃,那些读书人不是老说,心诚则灵吗?为什么这个陆秀才如此地生气,难道他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程处默急得立刻开始解自己的腰带,那急色的样子,看得陆爽那是一阵的心惊,他连连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程处默:
“你,你想干嘛,哥可不好这口。”
就在他打算直接动粗的时候,突然一张纸质的东西,就这样从程处默的胸口衣服上飘了下来,就这样的落到了陆爽的脚下,他低头一看,眼神急剧地收缩了一下。
“一百两…”
后面的,他已经不在去关心了,虽然他对唐朝并不太了解,但是他也清楚,唐初的粮价,也不过斗米五钱,就算是按十钱来算好了,一两银子就等于一千钱,一斗米大约是五点九公斤,接近十二斤了,按照现代一公斤米三点五来说,也就是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二千多元现金了。
而一百两,无疑就是二十多万,我去,这么一算,还是真可怕,而这个程处默的身上,就有这么一张价值百两的飞钱,怎么能够不让陆爽双眼放光。
说到底,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地主而已,因为陆家基本上不跟他们家来往了,他家也就那么上百为的良田,还有几百亩的旱田,基本上的收入,就按最高产量算,亩产三百斤,一百亩也就是三万斤。
而他家就算是收六成,也就一万多斤,再减去税赋什么的,能有一万五就顶天了,而唐朝,一两银子基本可以买一千多斤粮食,从这里就可以想象,他一年的收入,能够有多少了,也不过十几两而已。
再加上旱地的种植收入,也不过二三十两,基本来说,如果做一个小小地主,也算是衣食无忧了,但是如今的陆爽不同,因为每天的训练,每天都要跟上营养,让他的消费,已经是相当之高了。
跟他的收入,远远无法达到平衡,他明白,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这个家给败完的,而现在为了让他可以快点‘好’起来,他母亲已经在节衣缩食了,虽然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饶是如此,他依然是非常地感动。
既然把人家儿子弄没了,就答应了替他好好照顾这个家,那么他就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对于这个每天全心都在为他着想的老妇人,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才去让她过那种苦日子。
他非常地清楚,家里的钱根本不多,陆家可以给他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