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在京城长安内的很多官二代,都因为犯了一些比较‘严重’的错误,被自己的老子,以各种的理由和借口,赶到了洛阳城去了。而整个长安城,也在短短的几天内,变得安静了许多
像平常经常出现的打架斗殴,或者是调戏少女的事情,基本上再也没有出现了,毕竟,一般没有什么大的权力的少爷,没有这个胆量在大街上闹事儿,毕竟,在大唐,也是有着专门维持长安纪律的军队的。
一般来说,好像是左右金吾卫的军队,每天都会在街上巡逻,如果是普通的人,敢在长安城撒野,早就被他们暴打一顿,丢到牢里去吃免费的午饭了。
而偏偏就这么公爵啊,亲王之类的公子,是这些人不能够轻易动的,就算是抓了,也要好生地侍候,没办法,谁让人家的老子,是开国的功臣呢,你敢动人家的儿子,他们老子肯定会找你拼命的。
这些人,可是不是表面上那么好说话,只要不触犯到他们的逆鳞,可能什么事情好商量,但是一旦触碰了,后果就相当严重。
而如今,这些负责京城安全的巡逻士兵们,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在自己值班的时候,碰到这些泼皮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破坏京城的形象了。而且他们办不了,回去还要挨罚的。
这些天,这些官二代们都离开了京城,跑到洛阳去了,这一下,该轮到洛阳城的那些守卫着急了吧,想到这里,他们都会有一幸灾乐祸的心情。
炎炎夏日,本来是最不适合出行的日子,但是,这几天,在洛阳城,却是每天都会有大队的人马,出现在洛阳城内,而且这些人个个是带着无数的侍卫,一看就知道,并不是那些跑商的商人。
看他们衣冠楚楚,鲜衣怒马,就知道是来自于京城的权贵,每一家都会有自己家独有的家微,这些守卫又怎么分不清呢?
“你说,这些天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京城的人到洛阳来,而且身份那都是相当地了不得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是来避暑的呢,往年不都是会来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还是守好自己的门吧,省得上头发现,军法处置就麻烦了。”
“说得也是。”另外一个守卫点了点头
“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今年他们提前那么长时间来,说不定,这可能跟前几天公主他们出现在这里,有着很大的关系呢。”
“嗯,有点道理,那些家世丰厚的公主,郡主还有侯爵之女们,基本都来到了洛阳,这些男的,肯定是耐不住寂寞了,毕竟男的哪里可能缺少女人,我们每天回去,都是要跟自己的婆娘亲热亲热,不是吗?”
说到这里,两个守卫对视一眼,露出一个男人都了解的眼神,确实,女人,特别是白富美,不管是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而且都会有大量的追求者跟随着她们的脚步,出现在她们出现的任何地方。
毕竟,对于男人来说,想要追到女孩儿,就必须要坚持不懈,否则的话,你因为坚持不够,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
而在洛阳宫之中,此刻,有一个身着铠甲的男子,正站在一个绝美女子的身边,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人没有带回来??”
“呃,这个,公,公主,可能有一点困难,我们可能不能直接把他抓来了。”
“放肆,怎么不可能?他难道是哪个侯爵之子?”
“回公主殿下,不是??”
“那是那个伯爵之子不成?”
“也不是?”
“…”
“公,公主,其实那个人,并不是勋贵之后。”
听着公主一个个地问过去,李玄的汗水都是像流水一样,很快地就把他的衣服给打湿了,他就是李玄,负责出去抓人的那个。
但是,他之所以没有把人给抓回来,那是因为他打听到了那个人,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而且还是李世民曾经向他隐晦提醒的人,曾经李世民就叫他在保护公主的同时,也要打探那个人的消息。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丽质想要抓的人,竟然就是他需要监督的人,这已经被李世民给盯上了,如果真的这么随便就把他抓了,然后给阉割了,那么自己不但性命难保,天下人可能都会说李世民的不对了。
说他忌妒那个男的,忌妒他得到了一个最漂亮的美女。所以,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既然连勋贵之后都不算,那么你还有什么顾忌,难道以本公主的身份,抓一个普通的书生,还需要理由不成???”
李丽质气得胸前都是有些起伏了,显然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好了,她很想好好地教训她一下,让她极度难堪之后,看他还能不能用那种眼神看她,还会不会用教育人的口吻叫人给她传话。
“公,公主,那个人的身份,有一些敏感。”
“敏感,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这个位置也坐不稳了。”
显然此刻的她,最急迫的事情,就是在满足小兕子要求的同时,还可以整一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公,公主他,他叫陆爽。”
“叫什么都没用,呃,你说什么,陆爽,就是那个连老婆都不敢认的懦弱的书生?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就已经颠覆了她的三观,对于这个懦弱的男人,她是极其地看不起的,至少自己父皇都已经收回聘礼,纳妃仪式不算数了,他还这么地胆小,不承认,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又岂能给女人幸福??
可是,他怎么要想不到,既然是那个懦弱的书生,那么那一天,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当初肯定就不会胆小地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感性告诉她,这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是现实和理智,都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这个人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
也是自己这一次早来的主要目的,听说他已经疯了,可是,自己在接触到他眼神的时候,是那么是清澈,那么地理智,根本就没有一点疯了的样子。
“事情反常必有妖,看来,把这个男人阉割的想法,似乎只能告一段落了。”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无奈,这一下,回去该怎么跟小兕子解释呢,看到她失望的眼神,她可是会很心疼的。
“嗯,你先下去吧,密切地注意这小,他的动静,把他的一些资料整理过来,交给我看一下。”
“是…”
李玄应了一声,大松了一口气,退出了公主的接待厅,总算是把事情摆平了,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在公主面前,他同样有着这样的感觉。
“姐姐,看,我抓到了一只蝴蝶,你看,它的翅膀是七彩色的,多么地漂亮啊。”
就在李玄离开后不久,李丽质正陷入到沉思的时候,突然一阵稚嫩的童声,打破了这个房间的宁静,而这里,已经换成了李丽质的闺房了。
在这里布置得并不奢华,只是有些高洁典雅,墙上挂着一些异常美丽的画卷,而一看这些画卷,丝条稍显细腻,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女子之手,而此刻,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支细细的狼毫,对着一张白色的宣纸,久久无法下笔。
她居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画些什么了。而墙上的那些画卷,显然也是出自于她之手,听说,李丽质在画画的方面,有着相当的天赋。而墙上的画像,大多都是以人物为主,鲜有画风景的地方。
即使有,也是为了衬托人物的情绪,而这么善于画人物,动物,在唐朝,就有一名著名的画家,那就是阎立本了,不管是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又或者是十八学士像,都是出自于阎立本之手。
而李丽质,恰恰就是阎立本收的学生,在绘画的天赋方面,就连阎立本对她,都是赞叹不已,说她是鲜有的天才,如果能够专心地从画,那么不出几年,一定可以成为当世有名的大画家。
可惜,她并没有将自己的画卷外露,基本上都是孤芳自赏,而在婚后,似乎也并没有值得她为之留恋的东西,所以基本上就没有她的画卷出现在市井之内。
而这个天才,就像是一颗绝世的珍珠一样,已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只不过,没有碰到欣赏她的人而已,就算是她的夫君,也是政治的产物,曾经的长孙冲,或许根本就不了解她想要的是什么吧。
“小兕子,你来了啊,这蝴蝶是很漂亮,但是,你把它抓来了,它就会慢慢地死去,这多么的可怜啊。”
“啊,那怎么办啊,姐姐,我不想让它死,它好美丽的。”
“呵呵,我们这样,你把手松开,让它飞走,相信它飞走之后,找到了美丽的爱情,一定可以比翼双飞,那么就会幸福地活下去的。”
李丽质看着这美丽的蝴蝶,不知道为什么会说比翼双飞,或许这就是不经意间心事儿的流露吧,也幸好小兕子还小,根本就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如今的她,就如同是小兕子手里的蝴蝶一样,虽然看似百般地受到宠爱,但是,恰恰在最关键的情感上面,却是身不由己,根本就不由自己做主的。这种表面的幸福,其实何尝是她想要的呢。
可是,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权利做出选择,与其争得死去活来,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让母后伤心,还不如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