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外通报声落,一个白发老者步伐轻盈,如踏清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朱颜鹤发,白衣凌凌,纤尘不染,不像世俗之人。
白发老者的出现,观从席上年轻的子弟们再次沸腾了起来。
“真的是天道府府主,沽云天。”
“他这一次该不会是,怎么办,不知道他这次是不是来挑弟子的,不知道会不会挑中我。”一个年轻的子弟已经开始发白日梦了。
“你发白日梦还是回去发吧,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还妄想被挑中。”旁边的另一个年轻子弟毫不留情地道,直接戳到了那发白日梦的人痛处。
那发白日梦的人白了一眼,他又怎会不知天道府的弟子都是万里挑一,考核严之又严,凭他那半吊子,可以说是残忍地被扼杀在外的,连门槛都跨不过。他只是想做个美梦而已,然而现在连梦也做不成,他能不泄气吗?
“你们快看后面。”一个眼尖的年轻子弟尖叫了起来。没错,是尖叫,毫不遮掩的尖叫,被这尖叫一提醒,众人纷纷将目光从白发老者身上转移至后面,刹时间,他们又噪热了起来。刚才他们的目光都聚在了白发老者的身上,丝毫没有发现他的身后还跟随着这样的一位美少女。
在那白发老者的身后,一个白衣少女紧随而来。
那少女手如柔荑,肤如白雪,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琼姿花貌,美得动人,同样是一袭白衣,在她的身上却有着动人的气韵。
与李汐浛清纯的气质不同,她面带冷色,雪白的肌肤更是将她那高冷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这又像是她独特的美,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紧紧相随。
见沽云天缓缓步来,上座的邵任宏和刘世锋两人的脸上沉得可怕,有如阴云积攒,阴森骇人。
“李族主,老夫路过听闻这有比武就自作主张过来一观,不会责怪老夫吧。”沽云天对着李琚拱手笑道。
“不会,不会,府主来我们这里是我们李家的荣幸,倒是我有伤在伤不能起身行礼,实在过意不去,来人,快添座。”李琚笑道,此时他的心情大好,虽不知沽云天的来意,但有他和月妃,一个天道府的府主,一个朝廷妃子,任由邵任宏他们怎样也翻不了天。
“哪里,哪里,老夫不请自来哪还能让李族长带伤行礼,要说过意不去也是老夫说才是。”
“府主过谦了,快上座。”李琚笑道。
沽云****座上的郑月点了点头,郑月微微一笑回礼。随后沽云天就在旁边的坐椅上坐了下来,而那白衣少女则站在他的身后。
“府主,我们来这里是?”那白衣少女躬下腰小声道,她不知道府主为什么会来这,前大半过月,府主陪伴她去完成府内任务返回时却在寒阳城停留了下来,而且一停就是大半个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最重要的是,她忍受不了周围那年轻子弟投来的炽热目光。
“受朋友所托,来寻一个人罢了。”沽云天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笑道,刚想抿一口茶,手却停在了空中,“喏,这不是被他发现了吗?”
寻一个人?被发现了?
白衣少女将身躯站直,目光在那观众席上那些纨绔子弟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比武台下的一个白发少年身上,此时那白发少年刚转回了头,目光回到了手中的青竹上,此时青竹已经初现剑的雏形。
“难道是他?”白衣少女心想,她心中疑惑万分,无论怎么看,萧明都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年而已,为什么会值得府主这么的在意,只是因为朋友之托吗?
要知道平时府主虽关心府内的弟子的,但这次因一个平常少年却在寒阳城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白衣少女的烟眉上凝聚了一丝不解,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萧明。
削剑?
而且还是竹剑!
如此气氛中还能那么平静地削剑!
看着萧明坐在石墩上悠然地削着手中的竹剑,白衣少女只是稍稍一惊,但依然没有改变她对萧明只是个凡人的第一印象。
“你们刚才看到了吗?她刚才在看我耶。”观众席上一个年轻的子弟洋洋得意,仿佛被那白衣少女一扫是很了不起的事一般。
“你少臭美了,她刚才明明是在看我。”
“唉,你们争什么?论帅气你们比得上我吗,所以梦是可以做做,但也要适度呀。”
观众席上的年轻子弟都因白衣少女的美眸那一扫而争论不休,毫不退让。
“李族长,比武可以开始了吧?”刘世锋沉着脸道,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似在极力压制体内的那头愤怒的“洪荒野兽”。
“那就开始吧。”
“咳咳。”比武台上的那裁判再次咳嗽了两声,让周围的众人安静下来,观众席上的众人目光重回到了比武台中。
“相信众人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有关这比武的种种,那我也费话不多说了,为了激发两人的潜力,这次比武的规则很简单,直到对方认输或掉下台为止。”比武台上那裁判朗声道。
“什么?规则竟是直到对方认输为止,也就是说如果对方一直不认输,那岂不是会将对方杀掉!”观众席上的年轻子弟一阵惊呼。
“丫的,谁定的这狗血规则,站出来,看本少爷不打死你。”
观众席上的人们都为此规则愤愤不平,其实他们都是为李汐浛愤愤不平,这规则明显是不利于李汐浛的。
如果是点到为止或者是对方处于劣势不肯认输,裁判则有权判定输赢那还好,可现在偏偏却是“直到对方认输为止或掉下台”,这和黑市里的生死格斗有什么区别。
李琚一听到这规则时心中也是一惊,但也无能为力,恐怕那裁判也被邵任宏收买了。原本他以为有沽云天和郑月在,邵任宏他们不敢那么的胆大妄为,可沽云天和郑月并没有出言说不是的意思,仿佛他们举行的目的另有目的。他如今在李家已经失了势,坐的是虚位,就算他出言说不妥又有什么作用,这令他不免又但心起他的女儿来。
“那现在就有请今天的两位主角上场吧。”比武台上的裁判道。
蓝衣飘动,有如一抹倩影,绚丽动人,足尖点地,一少女缓缓地落了比武台上,她手紧握着腰间的君子剑剑柄,眸子微凝,全是决然之色。
为了她父亲,为了李家,她,一定要赢。
“堂姐,我劝你还是赶紧认输为好,刀剑无眼,我可不敢保证呆会不会错手伤了你。”
应着声落,邵志扬从台下一跃跃到了比武台上,他的满上尽是不屑和轻蔑之色,丝毫没有将李汐浛放在眼中。
李汐浛看着邵志扬没有说话,只是握剑的手更紧了些。
“比武开始。”裁判将手扬上,手一挥而落,比武正式开始。
“堂姐,要不要我让你几招,我……”邵志扬话还未说完,就见剑光一闪,长剑直逼他而来。
李汐浛可没有与他费话的意思,随着裁判一声令下,腰间的君子剑一抽而出,同时后脚一蹬,身形急速向邵志扬掠去。
“好快!”
邵志扬一惊,急忙抽出长剑去挡,可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往边上一闪。君子剑从他的脸边呼啸而过,带去了少许鲜血。
刚才李汐浛所使的正是萧明教他的剑法中的‘疾剑’,让人促不可防,只可惜她习剑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对剑招的领悟还不够,挥舞起来还不够熟练,不然大意之下的邵志扬就不只是破点皮了。
寂静,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一时间都被李汐浛使出的快剑愣住了,特别是上座上的邵任宏,一脸不该有的惊讶之色,他原想邵志扬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李汐浛击败的,可现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李汐浛的剑虽快,但并不是快到不可挡的地步,归根结底是他的儿子邵志扬大意而已。下一刻,他看向邵志扬的脸色沉了下来。
寂静很快就被一个声音打破,“你们看到了吗?”
“什么?”
“李汐浛手中的剑。”
“剑?她的剑有什么特别的?”众人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待他们眼珠子一定的时候,瞬间瞪得老可大了。
“那是、是玄阶的宝剑!是不久前那把在拍卖会上拍出天阶的玄阶宝剑吗!”他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没错,看那剑身上的那个凹槽,是玄阶的宝剑没错,就是不久前拍卖会上拍卖的那把玄阶宝剑,听说当时是被蕴丹楼的酥掌柜以压倒性的价格拍走了的,现在怎么在了她的手中?”
众人都知道那剑的价值,即便他们所在的家族也不可能承受得起,说白点,那就是让他们倾家荡产也买不起的玩意。
“嘿嘿,这下可公平点了。”一个年轻的子弟道,在他的潜意识里,李汐浛只是刚才淬体三重而已,修为上不足邵志扬,现在有了玄阶宝剑辅助,可算是公平点了,殊不知,他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