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小不点也许是见巧丝迟迟没有动作,努着嘴,一副非要买的“凶恶”模样。
“好了好了,真是败给你了。”巧丝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小不点的小鼻子道。
“真的不能再便宜一点?”巧丝问道,她不是没有带足钱,而是真心觉得这竹剑太贵了,只是小皇子非要要,她也没有办法。
“就值这个价。”萧明再次睁开了眼,道。
小皇子在巧丝身旁“恶乎乎”地盯她,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衣袖里取出了十张金票,正要递给萧明时,“哒哒,哒哒。”桥的另一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慢。”
一个年轻的少年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崔动着全身真元脚下一蹬,直往桥上跃去,然而,待他在落脚还未站稳时,他立即惘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眼前、脖子、腰间瞬间被数杆长枪指着,他竟被护卫军团团围住了。长枪锋利的枪头离他只不足半厘米,让他连动也不敢动弹半分,即便他是个武者。
同时,为首的那将士身旁的程阤见到这少年也是眼珠子一瞪。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一个个眼露凶光,训练有素的士兵,年轻少年还是一脸茫然,他只是想来买剑而已。
这年轻少年正是刘致宇,他得知萧明在这里卖竹剑后,就急匆匆赶来,生怕迟了一步。但他还是迟了一步,他赶到时见到巧丝正欲买下竹剑,于是急匆匆赶到,哪知竟会成了这样。
训练有素的军队与普通的武者不同,即便个人的实力不太强,但整体却不容小觑,一但出手,如同钢铁洪流,势不可挡。纵然他淬体七重修为,也不敢贸然出手,就算出手也招架不住。
“你们可知道你们正在干什么吗?我可是刘家族长刘世峰之子,不想死的话还不快全都给我滚开。”刘致宇脸上带着几分骄傲,语气中更是威胁味十足。
在这寒阳城有谁不认得他父亲的,只要将他父亲搬出来,谁会不忌惮三分。
“管你是什么人,对小皇子图谋不轨就是死罪。”士兵中,为首的一个将士道。
“小皇子?”刘致宇一听,全身冷汗一下子全都飙出来了,士兵之外,萧明身前的背对着他的那个不起眼的小不点竟是小皇子,他真是瞎了狗眼,而此时一同在士兵中担任护卫的程阤也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丫的,那小不点真是小皇子!
虽然他从未过见小皇子,但他也从父亲那听说过,这小不点乃是月妃的儿子,而月妃当下又最为受宠,得罪了月妃就等同于得于得罪了皇上,若是一不小心触犯了天威,那可不闹着玩的那么简单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此事化无,但若此事被他父亲知道了,先别说其它的什么惩罚,光是禁足几个月就能让他好受的了。
区区一个刘家在皇族面前算什么,即便他的姑姑是当今的皇后,三言两语也改变不了皇上的意思,只要一声令下,刘家就没了。而且现在在宫中,皇后的话语权也不及一个受宠的妃子。
想到此,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听得小不点催巧丝付钱的“呀呀”声,他立即脑袋一转,灵机一动,“大家别误会,我只是听闻小皇子在这中央商行,心想必然会看上什么东西,于是,就赶过来替他付钱的,替他付钱的。”
同时他也给程阤使了一个眼色。
那程阤立即站了出来,这刘致宇乃是一个阔少,平日里肥水可不少,他可不想将这条财路断了。
“将士大人,都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那程阤站出来陪笑道,“这小皇子在这里逛街的消息乃是小的自作主张派人告知刘少的,目的只是想与月妃娘娘攀上点关系,没想到演变成了一场误会。”程阤说着向那将士塞去一小袋银子。
“还望将士大人在月妃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刘致宇拱手躬着腰道,额头上的汗珠嘀嗒坠地,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里。
“哼。”那将士哼的一声推开了程阤那拿着一袋银子的手,他们可是杨初训练出来的士兵,忠诚无比,肝胆相照,岂会被钱财诱惑。
“这是一万金币。”刘致宇颤颤地从袖中取出了十张金票,每一张都是一千金币,递送的过程中他的心中一直抽血,这可是他背着父亲从账房里取出来的,回去后一顿骂是少不了的了。
“竟有人来送钱的,真是有趣。”巧丝笑着将金票接过,转而递给了萧明,心中舒畅得很。她刚才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目的是想让对方更加紧张些。
“好了,你可以走了。”那将士沉声道,一点儿人情味也没有,他又怎么不知道刘致宇是来此的目的,若不是月妃心地善良,出行前就吩咐过将士,不要生事端,能免则免,否则他就当场下令将刘致宇杀了。
“是,是。”刘致宇躬着身退了下去。
他曾几何时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卑躬屈膝,而这一切都怪萧明,慢慢地后退,眼角的余光狠狠地甩向萧明。此时萧明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在意他的存在似的,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风清云淡地看着眼前的小不点。
他被忽略了!
剑未能得到,还赔上了一万金,刘致宇眼中布满了血丝,心中恨意更盛,“有朝一日,我必将你杀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呀呀。”见巧丝付了钱,接过了竹剑,小不点兴高采烈地在原地蹦蹦跳跳,甭提有多高兴了。
“巧丝姐姐,娘娘要摆架回宫了,特意遣我来告知一声。”这时一个侍女过来道。
“知道了。”巧丝抱起正在蹦蹦跳跳的小不点道,转身正欲离开时,身后传来了萧明的声音。
“此剑只可观,不可玩弄,切记。”
只可观,不可玩弄?
巧丝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将萧明的话放在心里,就离开了,两列士兵也随之离去。
周围摊主心中的压迫感也随之散去,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到萧明的身上,脸上再也不是之前的那种不屑和嘲笑之色,转为好奇、不解、震惊。
一把破竹剑还真卖出了一万金币的特高价!
不仅如此,阔少刘致宇还来争抢,丫的,那卖的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竹剑?
丫的,钱原来是这么好赚的!想到自己以前这般的虚度光阴,叹虚虚。
看着萧明站地身来缓缓地走下桥,周围的摊主们正考虑着转行呢。
“我想起来了。”那矮个子摊主一拍大腿而起,“白发少年,就是那个白发少年!”
“什么白发少年就是那个白发少年?”周围的推主都以为那矮个子摊主疯了,不知道在说什么。
“难道他就是……”这时另一个摊主惊起,这才让其它摊主想起了什么。
仅靠普通小刀刨解二阶凶兽的白发少年!
他们昨天在顾着摊位,所以才没有去围观刨解凶兽,只是昨晚听邻居说的,万万没想到刚才坐在他们身旁的竟是他。
一袭麻布青衣,看着萧明缓缓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撼动。
天色很暗,雪越下越烈,萧明下桥后,直往百草阁的方向走去,然而待离百草阁还有三屋之距时,他的身形猛然一顿,左脚一蹬,身形直往旁边的胡同里窜入,躲在胡同里,萧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那不是邵任宏吗?他怎么会在那?
百草阁门前,邵任宏脸上大笑,拂袖而去,而后面的百草阁掌柜阳岽则是一脸恭敬地躬送着。
看着这两人,萧明心中一沉,恐怕那阳岽也是邵任宏那边的人了,而那冰灵草不用想也是要落空的了。
夜色降临,雪依旧在下着,带着它那一惯的冷意。
竹舍前,院子中,萧明停下了削剑的手,看着正在认真练习剑法的李汐浛欲言又止。他思前想后,认为还是将今天的事瞒着她为好,免得扰乱了她。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邵任宏的诡计,李汐浛只有在不久后的比武中胜出将他赶出去,重掌李家大权,那阳岽无非是个奸诈怕势的小人罢了,到时候他还敢将冰灵草藏捏着不拿出来?而且她的父亲现在有酥媚送的两枚缓清丹压制着伤情,暂时也不用担心。
长剑轻舞,粘雪而挥,少女体态轻盈,伴雪而舞,宛如天图。手腕一转,君子剑骤而转急,一刺而出,无锋无影,待回眸之时,雪消大半。
看着李汐浛的剑招越来越熟练,萧明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来继续削剑,他手中的竹剑已越趋精美,但和他师傅的相比,还是相差太远了。
……
次日,皇宫,春华园——
假山假水,繁花遍地,幽香飘逸,宛如人间仙境。
就在这样的仙境中,一女子身穿一身洁白无比的长裙,双腿笔直,曲线均匀,脸庞精致完美,站在百花之中,玉鼻贴近花中轻轻地闻着花香,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自然。
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番自然,恬静。
“世人都说月妹妹的春华园四季如春,繁花似绵,正巧那牡丹又开,本宫过来一赏,妹妹不会见怪吧。”
听得后面声音传来,郑月烟眉微微一凝,其旁边的那几个侍女已经匍跪在起,神情紧张,齐刷刷地叫道:“拜见皇后。”
在她们的面前是个身穿华服,头戴凤冠的女子,她正是刘家族长刘世锋的妹妹,刘致宇的姑姑,当今的皇后。刘家正是有她倚仗,所以才会这么的强势。
郑月放下了手中的花枝,转身对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侧身半蹲行礼,“见过皇后。”
“都是姐妹,何必行此大礼,快起来。”皇后嘴角一笑,嘴上虽那样说,但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出她很是享受郑月行礼。
礼后,郑月道:“皇后若是喜欢,差人来说一声,我差人送去几盘便是,不必这般的走来走去,大费心神。”
“区区几盘,赏着也无趣,哪能和这春华园满的满园春色相比,这一赏这牡丹之姿,顺便来探望一下妹妹,妹妹服用了那用二阶凶兽配合药物熬制的汤药近来可好了些?”
“谢皇后挂念,郑月身子好多了。”
“哟,杨护卫也在呀。”皇后将目光轻跳,瞄向不远处的杨初,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暗含着无限的杀机,“杨护卫这整天与妹妹形影不离的,若不是早有听闻,姐姐还以为……”
皇后最后笑而不语,任谁都能听得出后面的意思。虽然现今后宫之中,郑月最为得宠,但论位份,她可是不能和皇后比的。皇后的一句话,都有可能带来杀机。
郑月脸色一沉,心知这皇后今日不是来赏花的,而是另怀心思。她还未来得及多想,一侍女满脸惊慌之色匆匆地跑进了春华园。
“娘娘,小皇子出事了。”那侍女见皇后也在这,先是一惊,然后颤颤地跪拜在地上,“拜,拜见皇后。”
此时,皇后,嘴角一扬,脸上笑意更浓了。
“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郑月揪眉道。
“回、回月妃,是小皇子在练武场上练剑把太子伤了,太子此时正被抬去太医殿疗伤了。”
“什么?把太子伤了?”皇后立即惊叫了起来,脸上笑容尽失,目光甚为凶狠,朝郑月狠狠一瞥,然后急匆匆地离去了。
待皇后离去后,郑月定了定神,“怎么回事?”
“太子被小皇子拿竹剑给伤了。”那侍女惶恐地道。
郑月烟眉一凝,自己的溱儿还不到一岁怎会将已是十一之龄太子伤了?而且还是被一把竹剑伤了?
那竹剑是逆天的宝器不成?
郑月没有问侍女详细的情形,而是道:“快带我去看看,杨初,你也随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