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茵进入天牢的事情一下子传开来,就连远在玖兰城的洛清晖都听说了这件事情。他品着香茗手抚着怀中的黑猫,这似乎是他的新宠物,深不可测的眼神一如往常,却又带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紫晴站在一边拿着天皇城眼线送来的消息,看着自己主人如此悠然自得的样子,她也不敢多言,只是乖乖站着。
“紫晴,你觉得这会是谁做的呢?”
突然,洛清晖开口轻笑着问,怀中的黑猫也跳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抖擞抖擞身上的毛卧了下来。他并没有问是不是乔落茵做的,而是问是谁做的,说明他很确定这绝不是乔落茵做出来的事情,而对于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也是有着一定的目标的。
紫晴一怔赶忙回答到:“是,主人,我想应该是她。”
“看来,不能置之不理了啊。紫晴,你现在就出发去天皇城,带上洛神丹,我想她也是时候该来取了。将我的命令告诉她——乔落茵我要了,决不许让她出半点的差错,这张脸这副身躯都是我的,让她绝不可以碰。”
“是。”
紫晴回答一声,转身匆匆下了楼。
洛清晖低头看着一楼站着的妙龄少女们微微一笑,颇为妩媚的眼眉扬了起来似是有些得意,却又隐隐带着阴谋。
傅名奕也听说了乔落茵被抓的事情,不过他想着云逸还在天皇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写信给云逸希望他可以救乔落茵出来,他的手上还有些事情,不能够及时脱开身。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封信云逸根本就收不到,乔落茵会为此受多少罪。
乔落茵再次被提审,安宁玉一见她便猛扑上去,狠狠地扬起巴掌打在乔落茵瘦小的身上,可是她无法躲避,只能狠狠地将头低下去,不让自己的脸和头再受伤。
“你还我悦儿!你还我悦儿!”
安宁玉被侍女拉开来,可还是不停地伸着拳脚想要打乔落茵,不顾形象地大叫大骂。推开身边的侍女,她猛地扑在傅容华的脚边跪了下来,不停地哭诉:“皇上,我哥哥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将她交给了我,可是现在却被人这么不明不白地杀了,我可怎么向他交待啊!”
“玉儿,你先别急,事情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呢。”
傅容华难得温柔地安慰,可是安宁玉并不买账,势要将乔落茵置于死地般不停地哭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人证物证俱在,不是她还有谁?皇上,你一定要为悦儿主持公道啊!”
傅青松也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拱手道:“父皇,最近宫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免有人浑水摸鱼嫁祸于人。而且,乔落茵与安小姐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傅容华点点头,转而看着跪在下方的乔落茵沉声问:“乔落茵,安悦小姐可是你杀死的?”
乔落茵迷茫地摇摇头,声音低低地似乎很害怕,“皇上,我没有杀安小姐,当时虽然我们起了争执,可是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争夺过她。而且,我没有必要杀死她的,我们又没有仇怨......”
“胡说!”孟飞雪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慨,“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仇怨!当初,我们可是因为你而被赶出了曜王府,这件事情难道你忘了吗?”
“飞雪,先坐下,朕还没有叫你说话。”
随着傅容华的话,孟飞雪虽然不悦可还是坐了下来,乔落茵无辜地扭头看她,可是她正恶狠狠地直盯着乔落茵,令后者一惊又低下了头。
“算了,先把乔落茵押下去,你们也都退下吧。”傅容华摇了摇头,“太子,你先不要走。”
“是。”
乔落茵被侍卫拉着铁链无力地离开,众人也都纷纷退了下去,只剩下傅青松还站在这里。回头,傅容华严肃地盯着傅青松的眼睛,沉声问:“松儿,你是不是喜欢乔落茵?”
傅青松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低声回到:“是。”
傅容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你们不合适,放弃她吧。不要再迷恋她了,朕已经准备将孟飞雪赐婚给你,做你新的太子妃,你意下如何?”
孟飞雪的父亲孟将军是玖月国有名的大将,可谓是战功赫赫令人敬佩,因他常年在外,所以只有孟飞雪这么一个孩子,既是掌上明珠又是将门之后,与傅青松也可谓是门当户对,只是没有林若雪那般第一美人的容貌罢了,却也是端庄大方。
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傅青松还是识时务地点了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因为林若雪的死,他与林家的纽带可谓是似有若无。
“对了,这次乔落茵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上次的事情我也不会追究!”傅容华冷冷地抛下话,上次傅青松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他很清楚,只是没有追究罢了,这次他可不会坐视不理。
点点头,傅青松沉默着退下了这里,而傅容华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夜色降临,到处都是一片昏暗之色,伸手不见五指,在天牢里就更是如此,除了狱卒桌上的几束烛光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狱卒们站在里面昏昏沉沉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一双眼睛更是只剩下一条缝。守在门口的侍卫倒是还好一些,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倒也不会很累。
这次乔落茵下狱待遇大不如之前,傅青松被傅容华禁止来看望她,而林若雪又不在宫中,齐将军最近被派到了别的地方,所以她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不过,或许是傅容华交代过什么,所以乔落茵也不会过得很糟糕,起码一日三餐不像是其他人那样吃着剩饭剩菜,或是馊了的。
夜色深沉,乔落茵本就害怕黑暗,虽然她已经很接近烛光,可还是会很害怕。她颤颤抖抖地靠在门口的墙边,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你还有吃的没?”
乔落茵被吓了一跳差点就叫起来,她捂着胸口小声地问:“你是谁?”
“我?我是你的邻居,你还有吃的没,我饿了。”
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明亮,应该是个不大的男孩子,而且似乎很是轻松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
“可是,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隔壁啊,刚不是都说了嘛!你有吃的对吧,你看到墙角那个不大的洞了吗?吧东西从那里塞给我就好!”
乔落茵在牢房里根本就没有胃口,刚刚狱卒送给她的两个馒头她还动都没动,她扭头看看,真的在墙边发现了一个碗大小洞,明明刚刚都还没有的。她用手握住馒头,从那个小洞伸进去把馒头递了过去,可谁知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想抽都抽不出来。
“真是一只纤纤玉手,啧啧啧,真漂亮。”
“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听到那人调戏般的话语,乔落茵脸上一红挣扎得更加剧烈起来。
“好好好,你别动了,一会儿会受伤的。”
那人果然听话地放开了手,乔落茵生气地把手在身上擦了好几遍,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心想要是傅名奕知道的话一定会把这个人碎尸万段的。可是现在,她被人欺负了也只能是默默哭泣罢了。
乔落茵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又耐不住寂寞地问:“哎,你生气了吗?”
“......”
“不想理我?”
“......”
“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这牢里太无聊了,见有你这么个小丫头想要开个玩笑而已。”
乔落茵的气也消了些可是依然不回话,其实她倒是很高兴在这里能有人陪她说说话,这样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突然,冷不丁地传来一阵咚的声音。
“呀!好疼好疼!你看我都撞墙谢罪了,你就理我嘛!”
乔落茵听着墙那边传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这个人耍赖般的话语,惹得她不禁咯咯咯轻笑出声。
听到她的笑声,那人也放下了心,接着问:“终于不生气了,哎!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因为杀人......”乔落茵收起笑容落寞地望着地面,“那你呢?”
“我呀!嘿嘿,我是因为盗国宝来着,不过今天失手被抓了。”那人嘿嘿笑出声,“呀啊,好久都没有进来过了,没想到今天才头一天而已就遇到了你,真是缘分啊!我叫张贺,你呢?”
“乔落茵。”
“落茵啊,很好听的名字,不过今夜我就要越狱了,你要不跟我一起走吧。”
“不行!我没有杀人,我不会走的。”而且,王爷他还在等。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对了,你去举报我,说不定可以早点离开这里。”
乔落茵轻笑着摇摇头反驳了他的话:“我不会这么做的。”
“呵呵......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到七河镇张子门报我的名号就行。”
“哦。”
乔落茵点点头,其实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去,因为那个地方她都没有听说过,而且他们又不熟。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能说,简直就是话唠,从开始到结束几乎都不换气,一直不停地说,也多亏了他乔落茵的恐惧感完全的没有了,直接趴在腿上就睡着了。
半夜,只听得“咚”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狱卒和士兵们赶过来的脚步声,乔落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扇小小的窗户外居然趴着一个人,黑色的短发长得很漂亮,看起来比她大一两岁的样子,正咧着嘴看着她笑。
“张贺!站住!”
听到士兵们的喊声,乔落茵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张贺,然后黑影一闪他就逃走了,要不是士兵们手中的火把,恐怕她还不知道昨天那个陪她聊了那么久的人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看着乔落茵吃惊的模样,张贺趴在窗外笑了笑说:“哎,落茵啊,我就先走了,有机会我来看你啊!后会有期。”他说完,跳下了窗户。
乔落茵又失落下来,仅有的一个可以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真不知道这一次会在这里呆上多久。
几日来,乔落茵都还算是过得平稳些,虽然没有人召见过她却也清闲没有受人欺负。
三日后的夜里,乔落茵已经都睡着了,狱卒们也站在那里打着瞌睡跟个点头虫一样。
突然,传进一阵不同寻常的馥雅香气,皇后安宁玉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走了进来,只一个人连丫鬟都没有带,狱卒赶忙跪下,她冷笑地看着角落里蜷缩着的乔落茵对着狱卒吩咐道:“把她给我绑到那个刑架上。”
“这......皇上有交代,不叫对她严刑逼供。”
狱卒颤颤巍巍地不敢抬头看安宁玉,她冷笑一声,“怎么?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这......”
“还不快点,要不然本宫叫你现在就死在这里。”
狱卒被安宁玉的话语以及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又叫了两个人将正睡着的乔落茵七手八脚地绑在了柱子上,之后便匆匆退了下去。
乔落茵本来就有些虚弱,入夜后也睡得很沉,被人迷迷糊糊地绑在柱子上才缓缓醒过来,看着面前有些模糊的人影,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想要揉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已经被人绑在了刑架上。她不安地挣扎起来,不解的大声问:“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我是谁?你杀了我的侄女还问我是谁?哈!真是可笑。”安宁玉笑出声来,“就凭你,还想和我争?”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条泛着黑色亮光的皮鞭,在乔落茵诧异的目光中将鞭子浸到了一桶冰水里,待她拿起鞭子的时候,鞭子已经全部浸湿还冒着阵阵寒气。
“不要啊!皇后娘娘,我没有杀安悦小姐,是真的!”乔落茵猛烈地挣扎起来,恐惧的泪水也涌了出来,“求您了,我真的是冤枉的。”
安宁玉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乔落茵的脸,很是怜惜地咂了咂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窗外,张贺本来是想要给乔落茵送些吃的的,毕竟一个女孩子被关在这样乌漆墨黑的地方也挺可怜的,可是他才刚来,却遇到了这么劲爆的一幕——平日里温柔端庄的皇后娘娘,居然想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用刑,真是人不可貌相。
见安宁玉的手已经举了起来,张贺心急之下只好以手中的茶点代替暗器飞了进去,正砸在她的手上。后者吃痛失了准头,那本来瞄准在乔落茵脸上的鞭子落在了乔落茵的身上,疼得她当时就眼泪直流。
张贺一看乔落茵还是受了伤,心里这个悔呀,就后悔自己怎么学艺不精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安宁玉揉了揉手上被糕点砸红的地方恶狠狠地环视一圈,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也就没有当回事,看着乔落茵身上已经破掉的衣服,她冷笑道:“不用怕,接下来就是你的脸。”
说着,安宁玉又是一鞭子挥了下去,躲在窗外的张贺又赶忙扔了一块糕点过去,结果那一鞭子又落在了乔落茵的身上,立马又是一道破口,安宁玉生了气,又接着狠狠地抽了好几鞭,无一例外全部落在了乔落茵的身上,嫣红色的血液透过她身上的破口渗了出来,看着格外可怜。
“去死,我怎么这么没用。”张贺低咒,“看我不弄死你。”
“什么人!”
突然从屋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张贺抬头去看只见是一个穿着紫衣的俏丽女子,他低咒一声不舍地看了乔落茵一眼只好先行离去,毕竟他的身手还没有那么纯熟。
“......”乔落茵已经疼到没有了知觉,本来现在就已经入冬很是寒冷,她又只穿着薄薄的囚衣,现在受了伤,更是又冷又疼,神志已经不清,血水顺着她的衣服画出一条条红色的痕迹。
安宁玉也不好受,她的手被张贺打了好几处淤青,抬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乔落茵她一咬牙,伸出尖锐的指甲朝着乔落茵刺了过去。就在她的指甲快要接触到乔落茵的脸时,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拦了下来,她抬头冷眼一看,没想到竟是紫晴。
“紫晴小姐,你怎么来了。”收回手,安宁玉显得十分客气,“不知道主人是不是又有什么指示?”
紫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乔落茵的头来在她的脸上观察了一番,扔给安宁玉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才幽幽道:“主人的确是有事吩咐,主人说乔落茵他要了,决不许让她出半点的差错,这张脸这副身躯都是主人的,让你绝不可以碰。不过,她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还好她的脸没有受伤。记住,不要再针对她。不然,你的药就再也拿不到了。”
“是,我知道了。”一向趾高气扬的安宁玉现在也只能是乖乖听话,她还不能离开那个药。她在紫晴的指挥下,将乔落茵放了下来,不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紫晴并没有立即离开,她蹲下来查看了乔落茵一下,突然诡异的笑了,然后似乎很是满足的样子消失在牢里。
第二天一早,狱卒来到牢房里的时候,乔落茵几乎就跟死人一样蜷缩着身体十分僵硬,身上的血迹都还没有结痂。他们赶忙去通知太子傅青松,并急忙地叫来了太医。
“落茵,落茵!”傅青松将乔落茵紧紧地抱着不停摇晃,她的身体是那样冰冷那样僵硬,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有微弱的气息,他还真的以为她已经死去了。御医慌慌张张地赶了进来,他赶紧起身让开,可是只要想起狱卒的话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盯着乔落茵迟疑片刻,他抄起大褂往御书房去。
一大早的,傅容华才刚起床来到御书房安宁玉便哭哭啼啼地找了过来,他还没有问话她却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喊起来。
“皇后,你这是怎么了?”傅容华赶忙扶起安宁玉疑惑地盯着她。
安宁玉泣不成声地摇着头,抽泣道:“皇上,臣妾有罪,臣妾......臣妾违反了您的命令,昨日夜里被噩梦惊醒,不知不觉地就去到了天牢,将乔落茵严刑拷打。皇上,还请治罪。”
“什么?那乔落茵怎么样了?”
傅容华一脸的着急,就在这时傅青松走了进来一脸的阴沉,盯着安宁玉的眼睛里透露出浓浓的杀意,听到这话,他冷笑道:“乔落茵她还算是命大,没有死。”
“皇上,臣妾......呜呜呜......悦儿......”
安宁玉又哭喊起来,傅容华扶起她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傅青松皱了皱眉头低喝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放肆!乔落茵的伤势如何?”
傅青松好容易才压下胸口的一口怒气,缓缓地开口道:“她......正在被御医医治,不过我出来时御医说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听说乔落茵并没有生命危险,傅容华也放下了心,他看了看仍在低泣着的安宁玉,轻叹一声道:“皇后,朕已经说了会给安悦一个交代的,你不必如此操心。现在她受了伤,你的气也消了,不如就先放她回去吧。朕准备再找那个侍女询问,可是她已经不在宫中,恐怕事有阴谋。”
安宁玉低着头眼神阴狠,可是又无奈自己只能是听人摆布,她很是不情愿地点点头低语,“好吧,臣妾懂了,就放过她吧,也算是为悦儿积德了。”
“好,等乔落茵好些就送她回玖兰城去吧。”
“是。”
回到寝宫,傅青松赶忙来到了乔落茵的身边,见她的面色已经渐渐恢复过来,也总算是放下了心。他遣下了侍女,亲自拿起凉毛巾为乔落茵搭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刚刚他去找过御医,御医说是乔落茵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是本身体质过弱所以受风寒很严重,要多多注意。
乔落茵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泪水划过眼角落在枕头上,她的脸上一片通红,身体更是发烫得吓人。突然,她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自言自语地喃喃起来,眉头更是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傅青松赶紧俯下身体耳朵贴近她的嘴边,可是听到她的话他却心里猛地一紧,竟有些难受。他直起身来,为她又换上一块新的冰毛巾,手被冻得通红,可是更冷的是他的心。他转身,走到门口冲着丫鬟们吩咐道:“去生一盆炭火过来,快点!”
耳边,不断响起乔落茵潜意识的话——
王爷......王爷救我......我想回去......王爷......
回头,傅青松看着乔落茵失落而无奈地轻叹:“落茵,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