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齐将军一身铠甲威武地在那里带队巡逻,乔落茵远远地就看到了他大喊:“齐将军!”她几步冲过去,来到了齐将军的身边。
齐将军一见是她也微微露出些笑脸,“原来是乔书童,怎么今日过来了?”临行前,傅名奕向他叮嘱过要好好照顾乔落茵,若有什么突发事件的话,定要及时通知他。
乔落茵喘着粗气用手扶着胸口半弯着腰,背上还是隐隐的有些疼痛。她扬起笑脸嬉笑着递给他一封书信,说到:“这封信,就有劳齐将军帮我送给王爷了。还有,不必那么见外,直接叫我落茵就好。”
“那是自然。”接过信来齐将军难得地轻语,“不过,听王爷说你是个路痴,是如何找到这里的?”皇宫何其大,如果就她这么一个路痴的话是绝对找不到这里的。
乔落茵吐吐舌头很是可爱地笑了,“齐将军真厉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她回头看看不远处的林若雪才又接着道,“是太子妃殿下带我来的,多亏了她呢!啊,我该要回去了,齐将军就拜托你了。对了,这个给你,解解渴吧,再会了。”乔落茵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黄诱人的鸭梨放在齐将军的手上,转身着急地朝着林若雪走去,她们是不能离开皇宫的。
齐将军看看手中的梨子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若是活着的话恐怕也就这么大了。
林若雪这几日常常来乔落茵这里,渐渐地胃口也好了起来,气色身体都恢复的不错。而乔落茵呢,也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长时间站着,只是背后有时还会隐隐作痛罢了。
乔落茵拉着林若雪的手,两人像极了感情深厚的好姐妹,可是才到凤阳宫的门外,太子傅青松已经等在了那里。她慌忙地松开手,走进去跪倒在地上:“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林若雪走进来俯身道。
傅青松心急地想要扶乔落茵起来,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先起林若雪,“都免礼吧。”但,当他想要去扶乔落茵的时候,她已经站了起来。
“太、太子殿下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乔落茵有些尴尬地望着他,毕竟早已物是人非。
傅青松张了张嘴可是并没有回答,反而扭头对身边的林若雪道:“太子妃辛苦了,看着你的脸上都有了一层薄汗,今日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林若雪闻言便知傅青松这是想要和乔落茵独处,之前乔落茵再三求她不要让太子同她单独相处,她也是答应了的。想了想,她才温婉一笑悠悠地轻语:“太子哪里话,臣妾不累,而且,今日落茵说了想要陪臣妾去观花呢。”
“对、对的,太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乔落茵躲躲闪闪地,可是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不知为何,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她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傅青松苦笑一声,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正在这时,一声大喊惊得乔落茵他们都站到一处,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走进来,直到已经换了便衣的傅容华走近才纷纷行礼。看着面前的几人,傅容华只是淡淡笑笑,便叫他们起来了。
“落茵,你的伤好些了吗?”傅容华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过来,还真的是有些担心这个小丫头。
乔落茵赶忙低下头回答:“是,奴婢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谢皇上挂念。”
“真是可怜,一个女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那道疤是再也去不掉了吧。”皇后安宁玉一脸的疼惜,可是眼睛里却是狠厉。
乔落茵看着皇后只觉得很可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上次居然诬陷她。
安宁玉得意地看着乔落茵皱着眉头很是怜惜地接着道:“皇上,臣妾那里有些很好的金疮药,还有去疤痕的,不如将着丫头先暂时送我那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她用金色的手帕轻轻地擦着眼角的泪,可是她根本就没哟半滴眼泪落下来。
说实话,乔落茵很怕这位皇后,即使她现在穿着一身浅红色的薄纱长袍,里面穿着很保守的浅金色里衣,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发髻简单头饰精致,美丽而端庄,可她仍觉得害怕。干笑一声,她往太子的身后躲了躲,“多谢皇后娘娘,不过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用不起那么好的药的。”
“落茵,以后你不用自称是奴婢,在这里也不会有谁真的将你当做下人来用。”
傅容华突然开口,惊得安宁玉一阵发蒙。
乔落茵有些为难,可是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点头答应了:“多谢皇上,落茵记住了。”
安宁玉死盯着乔落茵,嘴里不说可是心里已经想了千百种方法叫乔落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于熬到傅容华他们离开,只剩下了乔落茵自己一个人,四周空落落的,既没有佣人有没有灯火,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只有这深蓝色的天空中还有着一轮圆月,明若秋水恍如宫灯,也算是令她的心绪安稳了不少: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回去了,真的好想王爷啊!但是,王爷他也会想我吗?会像我这样想念他吗?
几天后,曜王府中——
收到信的傅名奕一脸的期待和欣喜,他迫不及待地拆了信打开信封,可是没有想到收到的只是乔落茵的寥寥几句话而已——
王爷,落茵的伤已经都好了呢,虽然有时候还会痛,可是已经能够站起来可以走路了,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回到王府去了。不过,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啊,还好有林若雪小姐陪着我。王爷......落茵很想你......
即使只有这么短短几句话,傅名奕也乐得合不拢嘴,笑意一直都洋溢在他的嘴角没有退却过。他宠溺地摇摇头,现在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到乔落茵那因为害羞而通红的小脸。脱下紫色的外衣,他撸起袖子来自己磨墨,提起毛笔飞快地在纸上一阵龙飞凤舞......
自从从皇宫中回来之后,云逸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不停地读医书制药方,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这么算来,他已经在这屋中关了有一个多月,虽然有人定期打扫,可是屋中还是这样总一片狼藉。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可是云逸却并不想去开,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懒懒道:“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脚步声渐渐朝着云逸走了过来,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仿佛发生的一切都是空气一般。猛地,一封书信狠狠地摔在自己面前的医书上,他惊讶地抬头,以往清明的眼睛里一片混沌,映出傅名奕挺拔的身姿。
看着现在的云逸,傅名奕真的是无语,他虽然也来劝过,可是云逸这次跟发了疯一样油盐不进,恐怕这封信,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疑惑地看着傅名奕,云逸的目光渐渐回过神来,虽然不解,可他还是低头拾起了面前的书信,才一打开,他便猛地清醒过来,眼中满是震惊与惊讶发疯般抓住傅名奕的胳膊摇晃着,“这封信是哪里来的,是哪里来的?”
推开他的手,傅名奕拍了拍自己被抓皱的衣服幽幽道:“落茵寄回来的,不过,这封信不是给我的,也......不是她写的。”
云逸自是知道,因为这面前的书信上的字,分明不是乔落茵的,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林若雪的字迹。上面并没有写什么感人肺腑的情话,也没有吐露她寂寞的心情,更没有说出她现在的痛苦,字里行间没有提起云逸与林若雪的名字,没有任何的称谓,只是满满的全部都是关怀的话罢了。小到穿衣缝补,大到出行远走,只有一句接一句说不完的担心,说不完的关心。
泪,不觉得已经从云逸的眼角落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可笑。
傅名奕看着云逸这样很是难受,递给他一块手帕道:“落茵这丫头,说要帮你救出林若雪,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帮助她的。所以,赶快振作起来,见到她的时候才好相认才是。”
“是啊。”看着手中的信,云逸也终于有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