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唠叨!”母亲的话表示父亲的话可以暂时不当真、不执行,(母亲是怕我又重上演当年、为了上学绝食的做法,想先缓缓我的情绪才那么说的,让我退学是早晚的事,然而有希望我就不放弃!)我感到有母亲的支持,我就有上学的希望,我揣磨着母亲的话去吃了饭,但吃的很少。
星期一早晨小弟弟比往常早起了床去上学了,一惯比弟弟早起床的我没起床,细听着母亲的动静,过了一会母亲终于来床头叫我,看我醒着,(我如果是睡着,没有渴望的眼神看着母亲,母亲也许就不给我钱让我再回校了;在夜里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我是姐姐,停学支持家中经济的理当是我,然而我又有一个接一个不应退学的理由、、、、、、)母亲小声说:“起来先上学去吧!等家里真支持不了你们两个上学时,再停学吧!”说着把一星期的伙食费轻轻放在了我床头,我心里又有怨又有感激,说不清哪种情重些,让我的心交加难过,我赶紧起床出了门。可出门后我渐渐的脚似在麻木,兜里的十几元钱似在加重,父母平日里辛苦劳作的身影,轮流在我脑海里转放开了,我心疼父母的辛苦钱被我花掉;想到小时候不管不顾一切的绝食、争取上学的做法,仍令父母心虑着,我自感心寒和惭愧,现在我长大了,我不能再只为了自己而让父母为难,终究这学是上不长了,不如早回家,父母少为难些日子、我也早从对父母的欠感中解脱,于是决定到学校载了桌、凳就回家。
可一走进学校我的决心就自动动摇了----我舍不的学校,舍不的老师和同学,舍不得学校里的一草一木,我又坐在了课桌前;可我读不了书,听不进课,写不了作业;看着窗外的树,窗外的天、、、、、思想收不回来,钱的事时刻纠缠着我的大脑。我想到我学丁健边创业养活着自己边上学,可我不知干什么事,我想着就禁不住扭头看丁健,渴望得到他的帮助。他那天象早注意到了我的反常,正注视着我,那目光中有不安有疑问;我马上意识到,如果他只是我的同学,我不应求他帮助我的生活,如果他象我爱他一样、在心里爱着我,我求得他帮助我创业、生活,不为过分,但想到他知道我的处境后,不管帮不帮的了我,他都会因我而分心,离他考音乐学院没多少日子了,他正在学习冲刺阶段,我不忍心打搅他、给他添麻烦,我不舍地扭回了头,不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无奈与忧伤。还没走上社会的我,就置于在生活的无奈中,真的不知怎么做才好,开始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似的生活在学校里;这时有一件小事考验了我的思想和我对钱的渴望程度。
星期三的中午我去食堂领饭,准确的说是去领馍,已是最后一个领馍人了,我常常是在最后领馍的。发馍的老师田老头正发着牢骚:“这张馍票我怎么看都与我印的馍票不一样,你看看是不是比这张红些?”他让发菜的老师看,“都是你收票,我没仔细看过,看不出来!”发菜老师是学校里请的厨师,他不管食堂里的亏盈,他瞟了一眼票说。“焕英你看看这两张票是不是不一样?”田老师截住我问,我一眼就看出了两张票的不同,“这张字笔画粗些,色也重些——噢!我前边的男生印过这样的票色,是印在本子纸上的!”我毫无顾忌地将两星期前看到的说出来。“哦!我说这两星期馍票怎对不上账!”田老师看着馍票自语着回了厨房,我这才想到是那男生印了馍票:‘他是象我一样面临着、要吃不上饭的处境了吗?如果那样,我想告诉他藏起自印的馍票,别让老师收走,躲过老师查票后再用,帮他度过经济上的难关;但一想、这么做万一是助长了他的坏思想,反而是害了他;加上我不了解他的家境,一时决定不了怎么做好。
老师们却是雷厉风行,下午第一节上课铃声刚落,校长、班主任就一同站在了讲台上。“焕英站起来!”校长的喊声不高,严肃又严厉,喊得我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慌慌张张站起来,刚站直身、班主任又打手势让我坐下,我心里猜测着、左顾右看着往下坐,还没坐稳、校长就已走到我课桌边,边揪起我前面的小男生往外拽边严训:“出来——出去——”小男生害怕地走出课桌前又向教室外走去,我这时看到田老师也在教室外站着,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校长打开小男生的桌洞,扒几下扒出了小木块印章与用来印馍票的硬纸,还有印好的几张馍票,他都拿在手里、气愤地走了。我心里觉的老师的做法是对的,小男生的行为应得到治止,在这件事上我也算是做的对的,心里正想自豪,马上听到了让我难以心安的议论。
本是鸦雀无声的教室里,老师一离开、学生马上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他平时老实把脚的,怎么会想到印馍票?他是家里很穷吗?”“他印的还很象,他竟然还会刻印章,这方面还有点能耐,不过怕是要被学校里开除了,成不了才、、、、、、”“别看焕英平时的话少,竟会告密,老师会给她好处,奖她些馍票吧,她可是穷学生,可这么做有点不地道!”“说不定她也用过假馍票,是嫌别人给她的票少了才告密的、、、、、”“安静、安静——都拿出书来上课!”班主任回教室来,使教室里归于安静,我的心静不下来:‘小男生如果真的是家穷,如果只想印点馍票顶一时的经济紧张,如果因此老师们开除了他,使他失学,我的行为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他身材矮、象是被饿小的,我又觉得他可怜了,又判断不了我在这件事中是否是正义的角色,我扭头看丁健,希望他能帮我决择;他正看着我,眼神里也有疑惑,显然他在大家的议论中正难定论我的行为,我暗叹着扭回头。好在老师只收了馍票,并没宣布开除那小男生,可我心里仍不安宁。
第二天吃中午饭时,我在课桌前边吃着馍边看书,前排的小男生明显得带着发泄情绪走到讲桌前,用筷子很敲两下菜缸喊:“我知道是谁向老师告的密,有胆就明着去告诉老师,告密当好人干啥!是想得点好处吗?我又没用票领你家的馍,你管那么宽干啥?你有本事也自己印票去,或着给我要几张,我也许给你,别眼热了就去告密呀!不向我道歉、我就天天喊你胆小鬼,胆小鬼我饶不了你——”见我生气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他又敲两下菜缸喊着“胆小鬼”出门去了,出了门有意表现得很大方地把剩菜倒掉了。他的表现让我确定,不管他家穷富与否,从思想上说、我是帮了他。我只所以不解释不反抗,是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在学生面前想找回点他认为丢的所谓的面子,但我也不道歉表示示弱,我猜知他不会太为难我,他做的事毕竟不够理直气壮。我只是心里有怨老师处理事情不当,这事不把我叫起来卷入其中,他们也能找到印票人,不知这是老师暗对我的奖励,还是、、、、、、好在那小男生并没有再嚣张的表现,这让我觉的整件事里我似又当了英雄又当了狗熊,不管怎样,它让我知道、我对钱象似没太大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