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元服所言。仲康心中惊怒不已,怒的是元服竟然反驳自己,要立楚胜邪为楚候,难道他不知道楚歌才是娇歌的儿子吗?这个蠢货。
而惊的是楚胜邪竟然得到了三家老之一,元氏的支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楚胜邪一旦继位为楚候,今日之事必将酿成大祸,一想至此,仲康虽对元服颇为忌惮,却不得不与其争锋相对。
“哼,岂能因是长兄便能如此武断,当年昭王不也以次子为王?”仲康怒视元服说道。
而元服也不甘示弱,回道”敏太子荒淫无道,上不尊君父,****朝纲,下不恤百姓,增税加赋,民不聊生,故此才为昭王所废,而公子胜邪,代主上处理政事之时,终日勤勉,对百姓倍加爱惜,都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均感叹楚氏三兴之时,指目可待,与汝所言,却是风流马不相及,吾观汝言,毫无依据,不过竖子之言矣!“
“你,你,匹夫,安敢如此辱我!”仲康平日接触的都是谦谦君子,即使有意见不同,也只是各自辩论,怎见过元服这样的粗人,一时被气的脸色红白交加。
骄歌见二人争执,似有大打出手之意,心中也是不快,紧皱眉头呵斥道“哼,二位皆是楚氏重臣,却同市井泼妇版,成何体统!”
“哼!”元服见娇歌发话,也不敢太过火,只是望着仲康冷笑道。
“吾不屑与汝争辩,”仲康见元服嚣张跋扈的模样,心中更加不痛快,却也知道自己拿元服没办法,转而对娇歌说道“夫人明鉴,公子歌年少聪慧,且血脉之高贵,纵观众公子也难以比肩,自是楚候的不二人选。”
“这个白痴,”却是申屠城见仲康被元服一挑衅,便说出这种刻意贬低楚胜邪几兄弟的话,心中冷笑不已。
果不其然,殿中众大臣听仲康所言,都皱起眉头。
“主上在世时,曾与吾讲过一个故事,极北之地有人,圈猴,使其学人言,着人衣,而猴却不知满足,还欲学人举冠礼,却是人不像人、猴不像猴、沐猴而冠、哗众取丑!”说话的却是来到明阳殿后一言不发的大风黎。
本来对大风黎来说,只要是楚元的子嗣,谁继承楚候之位都行,但仲康所言却是为了捧起楚歌,有些不择手段的打压楚胜邪,让他心中不喜,因此怒斥仲康。
“大风君,你!”仲康见一向不参与政事的大风黎也发言讽刺自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但却又生生压下,强忍着不发作,要知道大风黎是楚元生前最亲密的人之一,楚元对其十分放纵,曾经有大臣因不满大风黎,出言讽刺,被大风黎当场击杀,而楚元知道后,不但没有治罪,反而大笑道说“杀得好,吾欲动手,却被黎抢先,真乃憾事”
所以仲康敢和元服争锋相对,一方面是因为他已经得罪了楚胜邪没有退路,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元服是守规矩的人,和这样的人作对,自己没有危险,而大风黎,却是按自己的喜好办事。
骄歌立于高台之上将众人表情皆收入眼底,心中也不由暗骂道“仲康,竖子也,不足与之同谋”
然而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之色,目光转向楚胜邪与楚歌,说道”仲君所言,诸君可有异议?“
此时的楚胜邪,见娇歌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却又不得发作。
“楚候之位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得到!”楚胜邪,紧紧压制住心里的不满,努力平静的望着娇歌。
然而,此时明阳殿中的勋贵大臣们,却没有因为楚胜邪的情绪而站在楚胜邪这边,现场的情况显而易见,是楚歌占据优势,而他们并不知道元服已经彻彻底底的投向了楚胜邪,所以要他们作出抉择十分容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殿内除了元服、申屠城、大风黎,三人之外,全都倒向了楚歌。
楚胜邪看见如此局面,心中也是苦涩异常,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除了三家老之外,众人竟无一人支持他。
自从楚元病重不能理政以来,他日日勤勉于政事,不敢有丝毫懈怠,每封传阅上的奏折,皆是亲自批阅,更是亲自走访于田间于百姓同作乡间,问之喜悲,对其生活、冤屈,无一不亲自过问,无一不察,又大兴水利,重视商业,促使楚氏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就连楚元也为之感叹,吾不如也。
但如今整个朝堂之中,除了元服支持他,而申屠城与大风黎不表态之外,无一追随者,怎么能不让他心起悲意。
“昨日之功终究还是付之东流,也罢,待我掌权之时,今日之辱,定让你们血流成河!”楚胜邪怒意滔天。
楚氏之中,除了守卫四方的大军之外,都城之中十万大军,楚胜邪能控制的达到半数,其余的皆在三家老以及娇歌的掌控之中,而又以元氏最多有三万之众,骄歌最少只有三千,大风黎与申屠城相差不多,而离太来袭时元服与申屠城,损失惨重,麾下万余精兵,被楚胜邪命三童斩杀无一生还。
因此若是事情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楚胜邪只要瞬间控制住娇歌等人,便能武力夺权。
“诸君所言,胜邪可有异议?”娇歌缓缓的问道。
“诸位大人皆是楚氏栋梁,一切全凭母亲做主,”楚胜邪抱拳低头说道。
仲康见楚胜邪没有过多的反抗,心中终于落了一口气,若是真要相比较的话,楚歌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而楚胜邪给人的映像却是个谦谦君子,又勤政爱民,颇得民心,若是其反抗的话,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然而他却没看到,楚胜邪低头时眼中的疯狂之意!
娇歌望着楚胜邪,久久沉默不语。
“禀母亲,孩儿却有异议,”坐于楚胜邪对面的楚歌说道。
“说。”骄歌叹口气说道。
“按楚制以嫡长子继之,今日大哥即为嫡子又为长兄本符族制,且代父亲处理政事之时,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财政富裕,大哥所作所为皆乃明君所为,吾身为弟自叹不如,只求能学有所成辅佐大哥,大兴楚氏,岂敢有觊觎之心,造成大祸!”楚歌望着娇歌,以及支持他的群臣说道。
“公子!”仲康见楚歌主动退让,心中大惊,忙要阻止,却被娇歌打断道“汝所言乃大善,”
娇歌转向众大臣说道“诸君对公子歌所言可有异议?”
“臣附议,今日公子歌深明大义,真乃吾辈楷模!”元服听见楚歌这番深明大义的话,心中不由赞叹。
“二公子,真君子也!”却是一向不关心政事,也不多言的大风黎也露出了肯定的笑容。
“臣附议。”申屠城接着说道。
“臣附议三家老所言,公子胜邪,上尊君父,下恤百姓,是为明君,”却是最先说话的楚眛站出来说道。
“如此,便请公子胜邪主持政事,“
说着娇歌走到楚胜邪的身前,双手抬起于眉梢间,匐地而拜道”臣楚氏娇歌,拜见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