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童此时心中心奋不已,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面对狰这样恶名远扬的恐怖妖魔,他都能做到心如止水,但见楚胜邪要测封他,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卒士,但对他来说都觉得是天大的恩赐。
卒士乃护家武士的一种,但却是最下等的阶级,说是武士,却没有拥有武士家徽的资格,没有封地,没有仆役,并且不能家族传承,一旦受册封者死亡,其后代又变为了平民,不能再享受卒士的特权。
三童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获得与力量所对称的地位,在他的心中迫切的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因为他只是一个奴隶的后代,即使是身为稀有的灵力者,但却改变不了,他出身卑微的事实。
就是这样在明阳殿中众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官职也让三童激动不已,因为有了楚胜邪的册封,便意味着他从此成为了贵族阶级,能与众人一样,能平等对话,不用随时露出那种卑贱的样子,不用再受歧视!
三童紧握双拳,指甲刺破手掌,馅进肉里也浑然不觉,眼泪顺着鼻梁落下,望着楚胜邪哽咽着说道:“臣谢主上!”
楚胜邪望着三童,也升起了怜悯之心。
“这是你因得的,三童,”楚胜邪心中暗想道。
然后就在此时意外却发生了。
先前力荐楚歌为楚侯的仲康,阴冷的说道:“公子所言,吾却是不敢苟同。”
先前仲康刻意贬低自己,便已经让楚胜邪心中怒火中烧,只是想到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免得别人说自己心胸狭隘,平白坏了名声,心里琢磨以后再收拾他,可没想到,仲康这厮如此的不识趣,偏要和自己作对。
楚胜邪心中不喜,但却转过身,面向仲康,一如既往冷静的说道:“仲君可有何高见?”
仲康见楚胜邪问话,满脸倨傲的望着三童,像看到苍蝇般不屑之意,浮于颜色,轻视之意显而易见。
“今日楚氏朝堂之上,诸君皆人中之龙,无一不是出自世家大族,个个血脉高贵,如同空中繁星般高高在上,而今日公子封一奴隶之子为臣,却是想让诸君今后与此等卑贱之人共同侍奉楚氏吗?“仲康神态狂妄至极,却完全没有将楚胜邪放在眼里。
又回头瞟了一眼三童,撇嘴说道:“臣却是羞于,与奴隶为伍!”
仲康话刚落,便见三童颤抖的更加厉害,所在之地,异常寒冷,周围的人不由得哆嗦起来,而三童指甲深陷血肉,流出的血液经过之地爬满冰霜,一时间众人只觉得寒意逼人。
大风黎见此情形,却是眯起双眼,紧盯着三童,若有所思。
大风黎突然想起了楚元对三童的评价,三童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武士。
楚元为人骄傲自大,能被他称赞的无一不是世间少见的英豪,而三童在他心中评价如此之高,可见三童的天赋是有多么的惊人。
“哼,有趣,”大风黎心中想着,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三童抬头望着仲康,却是让仲康背脊发凉,那根本就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神,双眼布满了冰霜,最恐怖的是瞳孔如妖魔般的呈竖立之状,眼中如实质般的怨恨,让人一见便感到害怕不已。
楚胜邪没有反驳仲康,也没有替三童辩解,只是望着坐在席岸中的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跪于地面的三童,心中突然觉得悲哀不已。
真正的忠诚之士,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死的毫无价值,而击退妖魔的功臣如同猪狗般的跪在地上,被一群丑恶的贵族大臣羞辱还不能反驳。
一念至此,楚胜邪心中暴躁不已,望着三童语气冰冷的说道:“仲君所言,你可有异议?”
“臣,我,我,,,,,”三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双手在地上磨出一道道血痕,心中却是满满的苦涩,屈辱的泪水流的满脸都是,泪水掉在地上瞬间将地面冰封,转眼又被融化。
“我,我,奴吾异议,”良久三童哽咽得回答道,看着此番景象,今日与三童并肩作战的元服与申屠城满脸的不忍,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毕竟在这个世界,奴隶终究只是奴隶,不论他有多么的与众不同,都改变不了人们对他看法。
“三童,你太让我失望了,”楚胜邪望着三童,悲哀之意不言而喻。
“我,我“三童像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公子明见,”仲康见楚胜邪如此大声笑道。
“仲君,”楚胜邪轻声说道。
“公子,可有话说?”
“若有遗言,可以现在就说,”楚胜邪冷冷的说道。
接着拔剑向仲康坎去,只听到“噗”的一声,仲康右手被楚胜邪一剑斩落,一时献血喷涌而出。
“啊,公子,你!”仲康怎么也没想到楚胜邪会在大殿之中在,在众人面前拔剑杀他,痛苦的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而在场众人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楚胜邪竟然如此大胆!
“主上,”
“主上,仲君何过之有,才遭此大难?”
“主上息怒,”
“胜邪,你,“
”大哥!“
一时间责备声、询问声,不绝于耳。
而楚胜邪对此充耳不闻,心中大感痛快,睚眦必报,这才乃大丈夫所为!
三童更是呆呆的望着满身是血的楚胜邪“公子,“却是也被楚胜邪震惊不已。
而此时的楚胜邪却是提剑走向仲康:“你叫我什么?”不待仲康回答却是“噗”的一声传来了肉被切割的声音。
“啊!啊,,,,”仲康惨叫着,在地上缩做一团,却是左手也被楚胜邪斩断,整张脸扭曲在一起,恐怖至极。
在场所有人,望着这番景象,都觉得后背凉意横生,但却又不敢发言劝阻。
与仲康不同,楚胜邪此时却是面无表情,神色淡然,望着仲康说道:“吾身为嫡长子,按楚制本该继承家位,而仲君偏要立二弟为主,此番作为本无错,吾不该怪汝,但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出身来贬低吾,更不该三番四次的质疑吾的决定,此乃大罪,母亲二弟以及诸位大人都承认我的身份,唯独只有仲君,称吾为公子,是何道理?
吾身为楚氏之主自当功过分明,岂能做出有功不赏这等昏庸之事,而仲君却以奴隶之子为缘由阻止,仲君可知英雄不问出处之理?
如此想来,杀汝也不冤!“
听到楚胜邪所言,众人反应各异,有害怕的,有沉默的,而元服与申屠城却是惭愧不已,三童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却不愿仗义直言,说到底还是认同仲康所言罢了。
而骄歌与大风黎却是震惊于那句“英雄不问出处!”
楚歌少年心性更是双眼冒出精光,大声喝彩道:“好一句英雄不问出处,大哥所言果然精辟!”
“公子,”三童双眼通红的望着楚胜邪,突然间像是想清楚了什么,眼神坚定起来。
“仲君再三挑衅,难不成以为吾不敢杀汝?”楚胜邪继续说道
“夫人,救命!”仲康没有回答,只是大声向骄歌求救道。
骄歌听仲康向自己求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胜邪,”
“如此,便由母亲做主,”楚胜邪将剑丢在地上,淡然的对骄歌说道。
仲康与骄歌同出一脉,虽已出了五服,血脉甚远,但总归有些许香火之情,骄歌本想救其一命,但此刻望着楚胜邪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得勉强笑道“胜邪已为楚侯,却是不用吾再多事,汝自行决断吧,吾有些倦了,”说完便向殿外走去。
楚胜邪望着骄歌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半响,他看向三童说道:“三童,杀了他!”
“诺,”三童应声。
只听“嘣,嘣,,,”几声,仲康所在的地方冒出四五根半米粗细的巨大冰柱,瞬间将其分尸,残肢横飞,鲜血四溢。
而在仲康死的一瞬间,楚胜邪却是感到后背一凉,随后有什么东西进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