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欢呼声一片,韩飞怔怔的看着二人的游斗,曹雪则紧张得小脸涨得红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砰砰,二人来回多次,气喘吁吁,平分秋色。
冯绍稳了稳步伐,沉稳挥动长剑,第二式千沙流,气聚神门,直冲天府,瞬间充满灵墟。
长剑在气劲下嗡嗡直响,随之斜切向王铁颈脖,剑见在阳光下微微颤动,金芒点点,如千万金沙并形成一条斜线划向王铁。
王铁脸色一凝,那如千沙漂移的气息如山般扑来。
大喊一声,浑身散发出火红的气息,周身罡风转起,两个手套通红一片。
眼看剑近在咫尺,右手反抓砍来的长剑,左掌如火般拍向冯绍的胸口。
“砰...”一声,擂台颤动不已。
冯绍重重的撞在台柱上,胸口的衣襟已经被高温焚烧,印出猩红的五个指印。
“烈焰掌?”曹秋跃身跳出,抱住冯绍,鲜红的手印渗出鲜血,心脉尽断,气若悬丝。
这烈焰掌为灵徒期修为的武技,对武徒来说,虽然练起来吃力,但只要用某种秘术激起潜能,短期能够修到小成,但却伤了根基。
曹秋看了看延熊,又看了看那嘴角噙着讥笑的张公子,自己显然已经陷入了一个坑。
“师傅,大师兄他怎么了...”韩飞和曹雪飞奔上台。
“我们都回去吧!今年比武我们认输。”曹秋黯然神伤地说道,抱起冯绍就想离开。
“等等…”张公子飘然而下,落地无声,拦在了曹秋前面。“今年的规矩我来定,比赛才一场,怎么能算输呢?”一副盛气凌人,傲睨一世的神态。
“我已经认输,代表后面两场我的徒弟也输了,技不如人。”曹秋恨恨地说道。
“爹,怎么就输了呢,还没有比,我要为大师兄报仇。”不谙世事的曹雪愤愤地走上前。
“对,师傅,我也要比赛!”韩飞也铮铮地喊道,稚气未脱的脸庞由于气氛而微微颤动,眼睛通红。
“闭嘴,”曹秋转过头呵斥道。
“啧啧啧…”延熊一旁附和,“徒弟比师傅有骨气,这样吧,曹秋,不比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你在台上对我磕头认输。第二,把你家的祖传宝刀-火焰刀交给张公子。”
“延熊休得无理,怎么对曹师傅这般不敬!”张公子突然话音一转,眼睛里闪过一道幽幽的寒光,目不转睛的盯着曹雪。
话锋一转,眉角挑起,眼中闪过精芒,微笑着微微抱拳,道:“曹师傅,小辈甚是慕仰你的武德,海岭镇无人不知,雪姑娘尚未出嫁,若能成全,那…”
“恭喜曹兄啦,张公子真是心宽仁义,一表人才,曹雪姑娘冰清玉洁,真是天地之合啊!“延熊微微一怔,立即堆满笑容。
曹雪突然感到好象被毒蛇盯住一样,脸色骤然间变变得苍白,心里猛的“咯噔“一下,咚咚惊恐地退后几步…
“延熊,你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擂台上突然传来韩飞怒吼地声音,“让我师傅给你磕头,你是哪个葱!”不知何时,韩飞已经站到了擂台上。
“韩飞,你给我下来,你上去也是送死,烈焰掌是灵徒期武技,虽然王铁刚刚修炼入门,但是非你们能抗衡的,”曹秋急得涨红了脸,青筋在脖子上若隐若现,抱着冯绍的身体直发抖,
“张公子,我可以给延熊磕头,并将火焰刀赠送于你,但,吾女尚且十四,请放过她,我愿带她离开海岭镇,离开元洲。”曹秋身体颤抖着,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曹秋,你不要不识抬举,张公子委身娶曹雪,哼!”延熊倏忽间眼露凶芒。
“延熊,既然曹师傅不领情,你们就开始比赛吧!”张公子冷哼一声,愤然转身,“不要动曹雪一根汗毛,否则延熊你拿头见我。”
“张公子慢走,之前答应我的另外两个破灵丹……”延熊惶恐的问道。
一个小牛皮袋在半空划过,延熊如一只扑食的狗般赶紧上前抓住,并打开瞥了一眼,激动兴奋让其满脸的横肉颤动。
有了这两个破灵丹,再加上今年的奖励,三个破灵丹足够其子延霸突破武徒至灵徒修为了。
到那时候,整个海岭镇就是其延熊的天下。
“记好了我和你说的,延熊,否则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张公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是…是…”延熊点头哈腰地看着那远去的身影。
台上,朱峰和韩飞相面而站,使用的和王铁同样的拳套,钨铁拳套,上面还有冯绍的血渍,赫然是王铁刚刚使用的那双。
韩飞早已眼红目赤,哪里听得见曹秋的呵斥,右手一抹,“铮“的一声拔出朴刀。
右脚一跺地,气劲直冲灵墟,抬手直劈,八道刀影化作八道刀风,带动周围的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直奔朱峰而去。
朱峰双手平推,五指稍稍弯曲成钩,赫然是延熊的成名绝技伏虎掌,“哄”的发出一声咆哮,八道爪影形成残影。
“哐当”刀影和爪影碰撞一起,两人随即分开。
力量由刀尖传送到手柄震得韩飞虎口发麻,朴刀直鸣不止,人被震得退后一步。
朱峰更为糟糕,朴刀本就背厚刃薄,重量非剑所能比,厚重的朴刀撕开了钨铁拳套,并退后几大步,稳住身形。
延熊惊讶的看着韩飞,钨铁手套是他从张公子那里三百银两求来,灵徒阶段用的人也不在少数,一把朴刀竟然能够将其斩破,顿时对韩飞刮目相看。
曹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迷影刀法一向以轻,飘,快,虚,所以力道不足,即使韩飞天生神力,怎么能够破开钨铁拳套,心中念头滚滚。
“师弟,加油…”曹雪如重重的挥了一下粉拳,高喊。
一道绿光在朱峰眼里一闪即逝,朱峰稍稍挪了两步,右手握拳,在前,左手在后,猛然直掏韩飞心脏,拳芒如流星。
韩飞依然一副怒气冲天的神情,不过目清似水,目光如炬,双手握刀,左手发力,右手撩起朴刀,唰的一声,竟然九条刀影分别砍向朱峰头,颈,腰。
朱峰感觉皮肤被刀的罡风吹得生疼,但心一横,身体右斜,同时收回右手并甩出,所有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毫无拖泥带水。
匆忙地躲过了头部和颈部的几道刀影,
但,“噗哧”一声,朱峰被拦腰两段,内脏和鲜血撒了一台。
一阵细微的破风之声,让修炼浑元神功的韩飞心中一颤。
收刀,转身,在身前抡起一道刀幕。
铛一声,
一颗长钉碰撞在刀体上,火焰刀微微一震。
台下一片哗然…
“延熊,你的徒弟怎么用暗器。”曹秋砰的一声拍桌愤然而起。
“谁说不能用暗器了,暗器也是一种兵器,如果不用暗器,唐门不就没有兵器可用了?”延熊舌巧如簧,扬了杨嘴角,横眉冷眼的阴笑道,显然朱峰的死没有让他心痛。
“延熊,你这个欺弱怕强的狗熊,在张公子面前如一只癞皮狗,对镇上的乡亲们去趾高气扬,你给我提鞋差不多,还让我师傅给你磕头…”韩飞在台上大喊道。
不知为何,心中对张公子那猥亵地看着曹雪的眼神很是不快。延熊的推波助澜,让韩飞恨之入骨。
“你…你这个小崽子,你怎么血口喷人,我延熊做事…”延熊被骂得血气翻滚,看着四周众乡亲们的斜视着自己的目光,仿若一根根毒刺般,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丑恶的嘴脸,和黄镇长家的那条癞皮狗一样,张公子丢个骨头就扑上去,还一馆之长,给我们城西武馆看门还差不多。”
“我家的癞皮狗没有这么大啊,韩飞怎么这样侮辱人的。”黄镇长自言自语,但却清清楚楚。
“你…”延熊无可奈何地瞪了一眼。
哈哈哈…台下众人哑然失笑,这比喻太恰如其分,刚刚延熊接过丹药的丑态,已经让海岭镇的乡下去心中感到丑恶。
年轻气盛的韩飞,口无遮拦地劈头盖脸地骂道,额头青筋隆起如小蛇。
延熊气得浑身颤抖的凝视着韩飞,这小子刚刚一刀已经将无影刀法发挥到极致,不仅武道修为超于常人,这嘴巴如毒蛇般。
冷眼看着身旁那悠闲地曹秋,怒斥道:“曹馆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我你同为一辈,这好像不是学武之人的作风吧!”
“啊!延馆长,这,比赛前没有说不能骂人,就好象刚刚贵馆弟子用暗器一般。”曹秋一脸无辜地看了看延熊,嘴角噙着讥笑。
延熊自讨没趣,看了看台下的黄镇长,又环视了一下众人。
谩骂,讥笑,讽刺,鄙视,各种神态如针似芒。
大声喊道:“黄镇长是不是可以宣布下一场比赛了?”
“咳咳咳…”黄镇长剧烈地咳嗽起来,道:“卫皇之下,还是有公平的。那我们就进行比赛吧,咳咳咳…”
“该死的老头,”延熊暗自骂道,但却无可奈何。
卫皇之名如神如圣,不仅武道在整个中天大陆为第一人,同时嫉恶如仇。
看似老得要死的黄镇长,却是整个南滨城的第一人,其子为南滨城城主。
众人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