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慧敏早已算好赔偿金,打印出来一目了然且一式三份,周扒皮一份,靳队一份,自留一份。一笔笔、一条条、一件件,包括损坏物品的产地、年代、价格、里里外外连带误工误时,罗列的非常详细。
看着后面的五个零,周扒皮倒吸一口凉气。周扒皮看着地面上那些破碎不堪的坛坛罐罐等物品,此时有种上当受骗但有苦难言的感觉。虽说是专门经营古文玩的地方,但这里面也有许多近现代的物品,真的值这么多钱吗?
眼前的姑娘白衣胜雪聪明伶俐,可聪明伶俐用到自己身上,这让周扒皮暗骂甄慧敏是奸商,简直比奸商还要奸商,见过能算计的,但没见过比自己还能算计的,不是奸商是什么?这么美丽的姑娘,居然是个奸商,真是可惜!
周扒皮拿着表格一一核对,时不时用眼角瞅瞅靳队,只觉得靳队似乎在冷笑,再看冯丽。那一双让人望之生厌的金鱼眼倒是提醒了冯丽,说:“是谁刚才说要买下如意斋,还要买下我?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什么?”靳队一听火冒三丈转头怒向周扒皮,说:“周老板,你好歹也是本市知名的企业家,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玩笑,玩笑话!都什么年代了,我怎么能干买卖人口的事。”周扒皮眨动着金鱼眼极力解释,让冯丽和甄慧敏都觉得有些好笑。好笑,并不是周扒皮的辩解,而是周扒皮前后判如两人的丑态!
就连胡队都说了照价赔偿,周扒皮知道这个哑巴亏今天是吃定了!搭个肩就要十多万,真要有点其它的什么事,岂不是要倾家荡产。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家的千金,到底是什么来历,总之不简单。
周扒皮忽然觉得自己的两个保镖今天输的恰到好处,要是赢了的话,就连胡队都惹不起的人,周扒皮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周扒皮出了如意斋,像斗败的公鸡般无精打采的来到刘铁嘴旁边,说:“老头,如意斋什么时候换老板了?”
刘铁嘴一伸手但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又给收了回去,说:“如意斋换老板,这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
“这老板不是姓二吗?”
“老板姓高不姓二,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刘铁嘴也瞧不上周扒皮得意时盛气凌人,失意时低声下气的样子,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中山狼,所以也没说实话。
“姓高!”周扒皮觉得,这高老板应该就是那个穿一身白的姑娘。难道是我弄错了?周扒皮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灰溜溜的走了。
当警察的早出晚归忙死忙活整日里也不清闲,靳队接了个电话也要走了。但临走前,靳队还是语重心长的对冯丽说:“丽丽,以后可不敢瞎胡闹了,毕竟这对你爸的影响不好!”
“靳叔叔,刚才在监控里你也瞧见了,是哪个金鱼眼目中无人先欺负我的,难道为了影响,我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叔叔知道你能打,但周扒皮的两个保镖听说可是特种兵出身,真有个什么差池...!”
“特种兵?靳叔叔你听谁说的,就他们的那两下子,全是街头打群架的野路子,不会是野战军吧!”
以冯丽的身手,一次打倒两名特种兵显然不可能,特种兵一说,也许是周扒皮在外吹牛胡说八道。“总之丽丽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爸爸就你一个宝贝女儿......!”
“行了靳叔叔,你怎么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冯丽推着靳队向大门口走去,“哎!丽丽,你慢点,地上全是碎玻璃小心点!”在一旁的两名巡警相视一笑顺手拉开如意斋的大门。
警察一走,刘铁嘴晃了进来,说:“甄姑娘、冯姑娘,想吃什么随便点可劲造,今天老夫做东!”
在周扒皮身上,刘铁嘴也赚了不少,甄慧敏一笑,说:“刘老先生,人家在那以命相博,你倒好,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场边赌输赢!”
“什么?”正在打扫卫生的冯丽一听不干了,扔下扫帚来到刘铁嘴面前,说:“你居然拿我做赌注?”
刘铁嘴一见急忙绕着柱子转圈,边绕边说:“你打你的我赌我的,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赢了,赢了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刘铁嘴赢了,显然是将宝压在自己身上,倒也有点眼光,冯丽说:“这还差不多!刘先生蛮有眼光嘛。”
“想当初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所以从走路的步伐上,老夫就看出那两个小子别看人高马大的,但是下盘不稳,真打起来,不是你的对手!”刘铁嘴手抚山羊胡侃侃而谈,冯丽和甄慧敏如同在听天书,索性也不收拾了,围住刘铁嘴听他继续侃大山。
“这么说的话,刘先生你以前也练过?”
“对了,刘老先生曾经搬起过宝光斋的金蟾,二哥说那个金蟾有三四百斤重!”想起宝光斋内的事,甄慧敏也觉得刘铁嘴是真人不露相。
“老了!不中用了!”从不知谦虚为何物的刘铁嘴,在两个姑娘面前居然适时的谦虚起来了。
“那改日找个地方,向刘老先生讨教几招!”刘铁嘴居然是个藏而不露的练家子,这让同样爱好武术的冯丽有些兴奋,因此在冯丽口中刘铁嘴由刘先生升级为刘老先生。冯丽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从小受自己父亲影响,不爱红妆爱武装,就像刘铁嘴爱酒如命,好酒之人看到美酒岂肯放过。
“拳怕少壮!虽说你是个姑娘,但老夫这身子骨也经不起你折腾,老夫倒是可以指点你几招。”
“就这么说定了!”冯丽直来直去,甄慧敏却不干了,说:“刘老先生,这打打杀杀的事与我无关,不过你赢钱也有我的功劳是吧,你刚才说要请我俩吃饭,可不许耍赖!”
“正愁没人陪我喝酒,走现在咱爷三就奔美食街。”
“可是我们都走了铺子谁来看,何不买些东西回来吃。”
“我刚才可在门缝里听得真真的,你俩今天帮高老二赚了不少,还在乎这点钱吗?走啰...!”刘铁嘴说走就走,估计是想喝酒了,而冯丽也跟着吆喝一嗓子兴高采烈的紧随其后。
“也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甄慧敏自言自语完,也去追赶冯丽与刘铁嘴。
二高找了个买家把那套黄花梨家具卖了,赚了一大笔钱,免不了要感谢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最后也是酒足饭饱明月当空才回来,这一拉开如意斋的大门,只觉得屋子里酒气冲天,难道是我身上的吗?二高本来就喝醉了,对此也是不以为然,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现在就想到二楼沙发上躺一会,这一上二楼踩到一个空酒瓶,差点摔了个跟头。二高摸着墙边的开关打开灯,眼前的场景让二高目瞪口呆。
只见茶几上摆满了吃剩下的残汤剩羹以及筷子、饭盒、塑料袋等垃圾,地上有易拉罐,饮料瓶,空酒瓶,茶几上还在往下滴答的浑浊的液体,就像是汤汤水水与酒水茶水的混合物,如意斋二楼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垃圾场!
刘铁嘴抱着个空酒瓶躺在地上拉着胡,而冯丽满脸通红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甄慧敏秀发散乱一张俏脸也是红彤彤的斜靠在另一边的沙发扶手上。我的天啊!这仨人今天喝了多少?再这样下去,这俩姑娘迟早要被刘铁嘴给带坏了!
“哎...!要睡回家睡,你们都给我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