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隅你骗我!”漠北大叫。
“漠小北。”顾一隅愣愣的叫着她的名字:“我骗你什么了?”
漠北慌慌张张的去拽他的手,顾一隅躲开,悄悄把左胳膊的衬衫袖子放了下来。
“是不是小东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他还没醒过来?”漠北不敢再往下说:“是不是。”
心里害怕极了,万一要是顾一隅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救小东呢,他说他是一个只注重结果不注重过程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论任何的手段只要得到了就是胜利!
顾一隅站了起来,背过身子,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紧蹙着眉毛不去看她不去看她就不会生她的气了。
“顾一隅,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没有救他?那天你是不是把他扔在酒吧了?”一定是的,漠北心里乱了起来:“一定是的,你那么讨厌小东,我怎么会让你去救他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为人我怎么能让你去我”
顾一隅转身:“漠小北!”
漠北吓了一跳。
拼命压制住自己,顾一隅开口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漠小北,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为人?”
“什么样的为人?”手扶着沙发,漠北认定他是没有救小东了,嘴角先撩起嘲讽地笑:“在我心里你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哈哈、哈哈哈。!
多好笑,顾一隅笑的胃都抽搐了起来。
最后他笑的没有声音,抓住漠北的衣领:“原来是这样,在你的心里我原来是这样的人,可是漠小北我很疑惑我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你当初干嘛要爱上我?周卫东好的很那你怎么不去爱他啊!”
“谁告诉你我还爱着你?”漠北头颅高高地昂着:“小东就是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不住的点着头,顾一隅头上的青筋暴起。
一只手拖着漠北的衣领顾一隅蛮力扯开了门锁:“是,他好他正直他善良,可漠北你别忘了救你的是我,是我顾一隅!门就在那里,可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用你的脚找到他!”
“我会的!”漠北的背挺的直直的:“顾一隅,你以为我会感激着你吗?不会,永远不会!你就是救我一百次一千次你也是有目的的,可是小东不一样,他救人不会在意那个人的身份背景不在乎有没有利益可图他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受伤!”
他就是有目的的,他不想她受伤也是有目的?!顾一隅气急。
“他那么好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他那么好怎么还要我给他收拾烂摊子?他那么好怎么还躺在医院里一动都不能动!”
一动不能动?小东躺在医院里一动不能动!
漠北瞪大了眼,拽着他的手臂脸煞白煞白的:“顾一隅你再说一遍,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是一动不能动?小东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快好了吗你不是说他还能开玩笑呢吗?你是怎么跟我说的顾一隅!”
被拽着的手臂传来一阵阵刺痛,血从包好的绷带里渗了出来,疼痛使他恢复了一点儿意识。
脱开她的手顾一隅伸手去关门:“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躺在床上当然是一动不动了。”
重新拽上了他的手臂:“顾一隅你别妄想糊弄我,小东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救他他脱离危险了吗?”
“啊!”小燕在门外面叫。
老远的就听见屋里有吵架的声音,一进来就看见房门大敞四开的,少爷的衬衫被血阴的通红一片小姐的手还在抓着少爷。
把蔬菜篮子扔了一地,小燕跑过去:“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地方受伤了?”
受伤?
拉住顾一隅手臂的手被小燕扯开漠北倒退了几步。
挡着小燕,顾一隅要她不要说话
看了站着不动的漠北一眼,顾一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坐在床上也不处理伤口,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的那棵柳树。
不多久,小燕敲着门进来带来了一大堆的医药用品。
“出去!”顾一隅头也不回。
“少爷。”小燕坚持要进来。
“出去!”顾一隅沉着嗓子。
把纱布绷带之类的都放在了桌子上,小燕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没过两分钟又敲门,顾一隅只觉得烦拿着枕头向后砸去:“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砸完就愣了,接着枕头漠小北愣在门口,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枕头砸蒙了。
她拿着枕头头发被自己刚刚砸乱了几缕,那样子极其的委屈,恨恨地攥紧了拳头,顾一隅只觉得自己有气没处发,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坐回床上。
轻轻地关上了门漠北抱着枕头进来。
把枕头放在床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呢?”
有不和小孩子一样的你找不一样的去啊!
顾一隅腹诽,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沿着床边漠北掀开他蒙住头的被子:“刚刚是我太过分了,你也知道的我一着急就口不择言了。”
一着急就口不择言?所以现在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了?
他不稀罕!
“刚才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小东在医院就是说你送他去治疗了,对不起,我以为”
顾一隅一肚子的气,一把掀开被子:“你以为我压根就没想管他你以为我让他自生自灭去了是不是?”
低着头漠北没回答,她觉得他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漠小北,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自以为是的女人了!我,我白认识你了!”
身子一歪又把被子盖在了脑袋上。
手落在他的额头上漠北轻声地:“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推开她的手顾一隅不理她。
“一隅。”漠北也躺了下来跟他弯成一样的弧度手抱住他的腰:“顾小隅,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听完萍姨的鬼故事下雨打雷的那天,哎呀,你那个时候怕的要命竟然钻到床底下。”
“你闭嘴!”顾一隅转身,捂住漠小北的嘴。
在他手底下漠北点了点头。
“顾一隅,你原谅我吧,你要是不原谅我的话,我就把你的那些糗事说给你公司的人听,说给所有的人听。”
“你敢!”他瞪大了眼睛。
“你原谅我我就不敢了。”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的掌心里透出来,呼出的热气像是长了脚让他的掌心痒痒地。
两个人都没再开口,半晌,顾一隅的手拿了回来,这次没有再转身。
气氛微妙了起来。
“一隅。”
“嗯。”不甘不愿地。
“对不起。”
“……嗯。”声音拉长。
“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我只是害怕”漠北没有再说下去。
“你害怕什么?”顾一隅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变暗。
“害怕你血流成河死掉啊!”狠狠打了一下他受伤的胳膊。
“啊!!!”顾一隅痛的大叫。
拿起来纱布漠北熟练的给顾一隅包扎着胳膊,她没有问他怎么受伤的他也没有说。
“你这纱布倒是包扎的挺娴熟的。”顾一隅赤着肩膀。
“是啊,以前小东隔个三五天就得受个大伤小伤的那时我,呵呵,呵呵。”漠北及时刹住嘴,即便没看到也感觉到他肯定脸黑了几个度。
“一隅,谢谢你。”收拾完胳膊漠北和顾一隅躺在床上。
余光瞄着她,顾一隅眼波如转:“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我啊,不然我现在不一定发生了什么呢,那时真把我吓到了。”
撇了撇嘴顾一隅没说话。
没听到声音漠北不满意,推了推他的胳膊:“我说谢谢你呢。”
假装不情愿地:“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么不安分这种事以后肯定是常有的,要总说谢你不烦我还烦呢。”
“你咒我呢?”
顾一隅侧过身子看着漠小北,还真奇妙明明不到半个小时前他们两个还在大吵特吵呢,半个小时后就都冰释前嫌了。
感觉到他的目光,漠北的脸渐渐地变红了,推搡着他:“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呢,我是看窗外那朵花呢。”支起身子:“你脸红什么?”
起身,漠北不理他。
“哎。”他在身后叫:“你还没告诉我呢。”
一枕头摔过去,漠北成功听见他哀嚎的声音。
坐在床边漠北感受着从窗外习习传来的风,花香掺杂着青春的气息,空气中像是飘着年轻的味道。
“一隅。”她轻轻地唤那个名字。
“嗯?”他拉长了声音。
“陪我去寺庙帮小东祈福吧。”
第二天从寺庙回来,车子徐徐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阳光不是很大风也很温暖。
“你许了什么愿?”他问。
逆着光她笑笑,手放在车窗的位置,微风吹起她的长发,一些的挡住了她的侧脸,嘴角弯弯却没有说话,
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安静而又平静。
在那宁静之下他也没有再去开口,仿佛一开口就会打破某样东西。
车子在不断地行驶,树木在两旁不断地闪过,一棵接着一棵。
刚刚,
安静地佛堂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金光闪闪地佛祖下,双手合十胸前,她眼睛对着佛祖的方向,淡然而又安宁,
“我许愿,能有个来生,做今生未做的事、了今生未了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