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合院里出来的时候,漠北拥有了东房一年的使用权。
那个时候手里握着薄薄的的一张租借证明,漠北心里热乎乎的,那个男人和那个消息带来的冰冷终于在四合院的花香中消散了不少。
跟在漠北后面沈兰舟觉得自己有点儿猥琐,好像是偷偷摸摸跟着少女的大叔!
在漠北伸懒腰准备拦车的时候,一些的想法形成,他打开车门,走到漠北面前。
“你好,漠小姐。”
漠北一愣,随即想起来,“啊,是你,那个医生?”
她还记得自己?
“啊,对对,是那个医生。”
“那个时候真是不好意思。”漠北指的是那个时候突然拉住他的手。
“没关系。”
“不过,你住在这里吗?”
嘴一僵,“不是。”
“那?”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四合院门前的两棵不知道年岁的柳树,长长的枝条,尖尖的的叶脉,柔弱的枝条吹过眼前的少女的发梢。
那时刻实话不由自主的冒出嘴边,
“其实,我是在咖啡馆见到的你。”
话说完,眼前明媚笑容的少女脸上眼见的变冷。
“咖啡馆?那先生是跟我到这里来的?”
讷讷的点头,“是的”
冷笑,
“那先生是想要什么?难不成我理解错了你的职业不是医生而是狗仔?”
是的,有这样的,无父无母的漠北光明正大的住在满是佣人几乎每天都得光鲜处境的顾家,因为找不到别人的毛病,有的时候他们会拿她来博话题,‘顾家的上位小公主’、‘顾家的童养媳’,类似的字眼源源不断,只不过由于顾家的原因他们没有将她的照片见报,不过神通广大的他们有一个还真猜对了,顾妈妈是********的想让她当童养媳,虽然没说,但是漠北心里很清楚。
曾经小小的时候,妈妈也用一脸回忆的笑容轻声的告诉她,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很繁华的城市,城市里住着一家幸福的三口,每天上班回家,家里有一个长的小小的漂亮男孩儿,那个小小的漂亮男孩儿就是漠北的小郎君,从出生就选择好的小依靠,他跟漠北同一天来到人世间,在他们23岁的那年会在泗水河畔举行一场不大的春天里头明媚的阳光下所有亲人都能见证的婚礼。
“不是,我不是狗仔!”
一着急,沈兰舟把自己的医生证明拿了出来,“你看,我是一个医生。”
那张脸还是冷冷的。
漠北环着胳膊,
“那先生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跟踪别人?”
“我只是,只是。。。”
一时间,沈兰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半晌
扑哧
眼前的少女好像笑的很开心,颊边的梨涡深深的陷了下去。
“沈先生,我逗你玩儿呢。”
漠北捂着肚子,好像四合院把她的心情变得很好很好,故意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记不起来谁是莫海。
什么?
沈兰舟呆住,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医生证明。
“沈先生,你是我的主治医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沈先生是来这有什么事情吧。”
沈兰舟尴尬的收回证明,眼前的女人有着小小的狡猾。
一点表情一点动作加上一点智慧轻易的把人带入场景。
“沈先生还没吃饭吧?”笑够了,漠北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不妥。
摇摇头。
“那我请沈先生吃兰州牛肉面吧?”漠北指着挂着白色招牌的牛肉馆。
沈兰舟脸一黑。
漠北说完咬手指,这个她可不是故意的!
巧合!
“要不换一个?”她小心翼翼的问。
看了一眼眼前一脸馋相的少女,“不用了,就这个吧!”
“兰舟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得原谅我。”
沈兰舟一脸黑线,还不是故意的吗?
“兰舟先生?兰舟牛肉面先生?你倒是说说话啊。”
沈兰舟过道,不理她。
漠北发现她挺爱逗这个看起来高高大大有点哈士奇性格的医生的。
一脚跨进面馆,手机也响了起来。
一打开急匆匆的声音就闯进来,
“小北,你快来,现在就来,桃子要被你哥打死了!”
“什么?!”
挂了电话漠北不好意思的看着沈兰舟,
沈兰舟点点头表示理解。
“谢谢!”刚迈进的一脚又迈了出去。
拿着外套她风风火火的赶回走,
“我送你!”他拽住她。
“那你不吃面了?你不是还没吃饭?”
“没事,晚吃一会儿又饿不死,上哪里我送你还快一些嗯,看你好像挺急的样子。”
“那、就谢谢了。”
车子一路行驶,刚才笑的挺欢的女孩儿一路无言。
她的脸就一直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
透过车镜,沈兰舟看见她的眉毛又紧紧地蹙了起来眉心的地方有小小的褶皱。
下意识的想要去抚平那道褶皱,她回头。
他的手堪堪停在半空,“风大。”
“哦,我有点儿晕车,要不我开小一点儿。”
“不用!不用。”
上扬的声调让车厢里的气氛又尴尬了几分。
一路无言。
车子靠边停了下,沈兰舟发现这里是那种较为娱乐性的场所周围尽是一些灯红酒绿,由于是傍晚的原因已经有不少酒家开始营业了。
没记错的话上个星期当红的女星就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商员从这里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道谢、开门,然后跑进那片黑暗中。
沈兰舟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还没等更深层次的想,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佳佳啊。”
……………
………………
漠北推开江楼楚馆的门走进去,又打开紫荆城的包厢门。
眼前的满脸鼻青脸肿的是陶李。
他歪在长沙发的一角身体半挂着,小琪拿纸巾在给他擦血。
另一旁的顾一隅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他坐在另一边酒红色半圆形的沙发,手里拿着两个骰子来来回回的晃,他的朋友们做在他旁边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她进来,他们都注视着她。
“小北!”小棋委屈的要哭。
走到小琪的面前,拍拍她的肩示意没有事。
低头看了看肿的猪头似的陶李,
他头一偏,不让她碰。
漠北站了起来,走到顾一隅的面前,拿起在桌子上的红酒从上往下,狠狠地浇在顾一隅的脑袋上。
他的朋友们都不笑了,包厢里安静的要命。
只有酒水顺着衣服滴滴答答。
“顾一隅,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了无论是谁以后你都不要再管了你他么没听到吗?”漠北狠狠地把杯子摔在地上。
和着大理石地板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一隅甩下手里的骰子,站起来拽着漠北绕过茶几来到陶李的面前。
“漠小北,你看看他,你他么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他那一点儿能配的上你?!”
“呵”漠北睁开顾一隅的手,冷笑:“他配不上我?谁配的上我?”
指着他身后的朋友,“他?他?还是他?”
“他们配的上我是吗?”
还是说,指着顾一隅,“还是说,你才配的上我!”
“不要瞎说!我是哥哥!”顾一隅扯着衣服的扣子。
“顾一隅,我说过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听我的话,千万不要再管我的事情!”
“漠小北,你不要不识好赖!”
“我不识好坏,我不识好赖?”摇着头。
漠北拽了拽小琪,一起把陶李的胳膊跨在自己肩上,往外走。
下意识的想要把那个男人从她的肩膀上挪开。
漠北躲开,
背对着顾一隅,声线黯然,
“顾一隅,其实漠小北谁都配不上,漠小北剩下的也就只有尊严了。”
“顾一隅以后别再管我了,不然一切都会变质的,仅剩下的也会变质的。”
“如果你再管我的话,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短短的三句话之后,她架着他离开紫禁城的奢靡包厢。
他的朋友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两个人不是兄妹吗?
“滚!都给我滚!”
在门完全关上之后他忽然发疯。
接着他的朋友们,开着法拉利左拥右抱的朋友在紫禁城的包厢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随着顾家势力的越来越壮大,顾一隅这三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巨额的财富,还有使磨推鬼的权利!
从小就学会审时多度的这些二代们开始以顾一隅的喜好为标杆。
等到人都走光以后,顾一隅仰面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怎么就不一样了?
怎么就不能管了?
那天佳佳和他说,“你没发现最近小北都不怎么理你了吗?姑娘长大了就要找男朋友的,不然留成了老姑娘,看她怪不怪你!”
那时候他还不相信,心里总想着,不能的,漠小北不会喜欢上别人的,不会喜欢一个男生的,可是立马的漠小北就有了另外的一个人。
她笑的欢快、玩的也欢快、她还为了他半个月不理他还骂他!
整整半个月!
他以为让她看到他最糟糕的一面她就会放弃他,然后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一起上学,一起吃饭,放学一起回家,以后还有可能一起工作,一起下班,再一起回家。
可是没有!看到他那个样子她还是去挎着他,人家不让她碰她就把气都撒到他身上!
真就如她所说的,不去管她,不是说再管的话什么都会变质吗?
他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真是,还真是自己手贱人欠!
不去管,不管,不管!
死都不会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