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会开口哭闹。
在安静地咖啡馆里顾一隅看着对面低头安静坐着的女孩儿,他的手指敲着桌子心里有些微微地内疚,眼前地女孩儿是那种柔柔弱弱地样子就像她的性格一样,可是他要跟别人订婚那个人还是跟她挺不错的算是闺蜜的人,即便是假的,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吧?
此时此刻才告诉她也不是因为刻意瞒着而是因为这一阶段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很抱歉,没告诉你是因为这一阶段发生的事情有点儿多。”
坐在包间内身体半仰在沙发上右边耳朵上带着耳圈的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自然,好像他忘记告诉他女朋友的不过是一件简简单单地小事,就好像她每天的换衣打扮其实在他的眼里看到都是每天的同一套。
自己的头低下去的时候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再开口的时候语气粘上了一些的愧疚,然后他说,
“很抱歉大概是八月份的时候会有一场订婚仪式不过你要知道那不是真的。”
低着头,她的视线只能看见他的腿和鞋,此刻他穿着的是佰鲁提需要一年时间定制的佰鲁提价格惊人,盯着那个人的鞋她想,这个人的血是不是冷的?
从六月到七月再到现在,每天的每天带着他妈妈带给她的恐惧她每天的每天都在等着他开口告诉她,告诉她关于他口中的漠小北可是没有,即便是在一起吃饭地时候还是没有,她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告诉她的时候也没有,她以为他要公布恋情的时候也没有,在若干的媒体面前他轻轻松松地说出那句我们只是朋友,事后他跟她的解释也不过是敷衍,现在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那个人还在继续说,说出来的话冷静而又睿智,好像一切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总是笑容满面露出单酒窝,印象中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过那些疯狂的时刻,除了,那次,在南迦巴瓦峰!
咖啡馆地广播里声线优美的女主播口中正在描述阿尔卑斯山的晶莹与洁白,在优美的梦幻般的声音中,沈佳偶的脑海中展现出一幅湖面,她永远忘不了的画面!
要不是那次的事情她几乎看不出来一向彬彬有礼的爱人对她和对别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那一次,
因为她的心情不好,恰巧她正在和他闹别扭,那天在看见顾一隅对着另外的一个女生也露出跟面对着她同样笑容地时候她挂了他打过来的电话,那时候广播里也像现在这样播报着南迦巴瓦峰,好听地女声是这样介绍南伽巴瓦峰的,
‘跨越了热带和寒带,南伽巴瓦峰是自然给人类建造的一座天然博物馆,绵延地曲线妖娆的姿态南伽巴瓦峰给探索家们留下了少女般美妙的背影,雪电如火般燃烧,长于直刺苍穹,阳光也仅不过为这里的晶莹增添了一抹。’
突如其来的,在悠扬地声调之中,
“咱们去爬雪山啊?”她建议漠北。
看了看她瘦弱的身材,漠北摇了摇头,手握成拳头她威胁漠北,
“要是你不跟我去就等着挨拳头吧?!”
结果当然地,小漠北不怕她的拳头可是怕她的软磨硬泡。
但是来到雪山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有多么的错误,连探索家们也不敢轻易征服地7782,她就拉着漠北带着简便的行囊轻巧地出发。
不过刚刚出发了大约十分之一的路程她就觉得呼吸难过,在那困难之下她把手伸向厚重装备的漠北,说了一声‘我不行了’然后就倒了下去。
离安全区域有大概两公里的距离,她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冷落的女生是怎么样把她背回去的,她只知道她在一个人的背上呆了好长的时间,那个人的肩膀羸弱她时不时地会滑落下去一点儿,那个人的脚步沉重,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厚重地呼吸,最后那个人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她的头发柔软不断地扫在她的脸上,‘好痒’她想说,可是嘴张不动她也发不出来一个音,然后,从天亮走到天黑,在傍晚星星都亮了的时候她终于听见了人家的声音,接着她又听到了她想念了一路的声音,费力的抬起眼皮,她看见平日里文质彬彬的爱人焦急的向着她走来,眼里的浓烈让她的嘴角想笑,下一秒,意识又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正在医院地病房外面,他的声音是气急败坏的模样,
“你怎么能由着她胡来!万一出事情了你要怎么负责!两公里,你以为那是小事情吗?!”
同样地是在咖啡馆里同样地播报着一座雪山的神秘,她的思绪轻易地被带回到那时的甜蜜。
顾一隅看着她长久地低头,没有说一句话,以为自己的说法并没有说服她,定了定神之后他开口,
“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选择分手。”
分手?
嘴角笑着的沈佳偶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清了清嗓子他说,“我知道这对你有些过分,但是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分手。”
“不可能!”她尖着嗓子。
即使眼前地男人有着冷漠的血液,即使是他的笑容是对着千万的人,即便是在媒体面前他轻易地就否定了她和他之间的一切,可是,她爱他啊!
在数以亿计的世界人口之中唯有他一个是她想要的,唯有他一个是她希望的!
永远都记得当年她初见他时候的惊呆,飞着花絮的火红木棉树下他把手递给她,他的背后是灿烂的阳光,明媚的模样,傻傻地趴在树上三个小时不敢下来的她把手递出去,那一刻交付的连带着自己的心。
所以,怎么可能?
即便是漠北,即便是他妈妈,即便是很多的困难都挡在面前,谁都不能分开他们!
“不可能!”她瞪着眼睛看着他!
可是,他的注意力好像不在这里,他的耳朵在倾听,倾听广播里的声音,然后他的脸色骤变,在颜色还没消退的时刻里他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跑出去了,还是瞪着眼睛,她看着房间的门一关一合。
然后,半晌之后,她也听到了广播里面的声音,那里面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在说着:
一个比较的官方,不过声音里也带着恭敬:
“哦?不知道穆女士是有什么喜事想要跟我们大家分享呢?”
然后,泰然地温暖地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满满地幸福感她说:
“是我的儿子,今年八月份的时候就要订婚了!”
“订婚?”主持人也是比较的惊讶,小心翼翼地她说: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阶段的那位女士?”
摇了摇头,“不是,他们只是认识的关系,我儿子要结婚地对象是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他们之间算是青梅竹马。”
主持人的反应也很迅速:“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穆女士好福气!”
……………
………………
同一时间,漠北站在试衣镜前,店内的广播也同样地在传播着同一件事情,很快地,大街小巷里都在传着一件事情,倾国倾城的顾家少爷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要结婚了,对象不是谁家有钱的公主也不是谁家有权的一姐而是一个名不见转却近水楼台的小小青梅?
!!!
红色的礼服套在漠北的身上,
七月过去之后现在是八月,八月的阳光比之前变的更加灿烂野花也比之前开的鲜艳,天空更加蓝的耀眼,太阳底下各种小动物纷纷将肚皮献给这个夏天,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好。
只不过,站在试衣镜面前漠北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那里面的自己穿着明媚的礼服,这是要在订婚宴上穿的晚礼服,玫瑰红的颜色看起来喜庆而又欢乐,只不过和自己现在的心情成了反比,衣服越美丽她的心情就越灰暗,随着那个消息的散播,漠北在心里嘲弄,
这下很好,这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拿着她的照片对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