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在让自己忙的晕头转向的同时伴随着自己的怦然心痛,一起结束的还有高一的生活,就这样转眼高二了,苏忆草自然去了最好的理科班四班,马小雨也在四班,和苏忆草成了同桌,还是在倒数第一排靠窗,只是苏忆草的数学成绩依然很差,陈桐生和马涛却去了理科五班。
苏忆草最不满意的就是:为什么每一个新的开始都是在冬天,每一次升学迎来的总是冬天,冷的让人不想说话想冬眠的季节。对于苏忆草而言,西北的冬天有两件事最难熬,第一是结冰的水,第二是长满冻疮的手,没有水不能生存,而冻肿的手会皲裂,一道道鲜红的裂口,不疼但是很痒,不能挠只能忍!即使你被痒的心烦意乱。
苏忆草从来都不戴手套,因为她总觉得带着手套写字的时候不真实,她喜欢手指能真切接触到笔杆的感觉,总感觉自己这样抓住的不仅仅是只笔,而抓住的是写在纸上的内容和自己的未来。
这天终于有太阳了,苏忆草在阳光下给自己的手指做按摩,估计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晒手指的人,除了苏忆草。从窗户里望着对面初中部一片热闹,苏忆草忍不住笑了,看着自己现在这样,谁会想到自己以前会是一个疯子。
“学霸!你看什么呢?这么开心?”陈桐生敲了一下苏忆草的头,本来是来四班拿数学老师的教案的,就看见苏忆草望着窗外傻笑,就忍不住来问问
“啊!”苏忆草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痛,本来想发怒,回头看见来人,原来是陈桐生,就没再多说什么,继续晒着自己的手指。“你来我们班干什么?”苏忆草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吗?学校是你家开的啊!”陈桐生反驳道
“不是,我说你现在变得和马涛一副德行了啊!”
“什么叫和马涛一副德行?”陈桐生一脸的不情愿
“意思就是说,你和马涛一样无赖,一样油嘴滑舌!”旁边的马小雨笑着说道
“马小雨,你什么意思,我没得罪过你吧,你说咱们以前还同桌呢,你就这样过河拆桥啊!”陈桐生开始大呼小叫的喊着,一副怨妇的表情。
“你是前同桌,苏忆草是我现任同桌,你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马小雨说道
“算你狠,早知道和苏忆草做同桌了,你看她怎么就没说马涛啊?!”陈桐生哀嚎的叫着
“来来,现在我成全你,让你和苏忆草做十分钟的同桌。”马小雨笑着从自己的凳子上站了起来,苏忆草只是在笑,她知道马小雨是要去上厕所。
“滚吧,你最好别回来!”陈桐生坐在了刚才马小雨坐的地方。
“学霸,你一直伸着手干嘛?”陈桐生侧身问苏忆草道
“晒手,杀菌!”苏忆草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我去,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晒手!手有什么好晒的?!”陈桐生惊讶的说道
“懒得跟你辩论!”苏忆草漫不经心的答道
“哇塞,你的手这么大!比我的都大!”陈桐生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还不忘伸出自己的手作为参照。
“我去,什么叫比你的手还大,我这是冻肿了,你眼瞎啊!”苏忆草听到陈桐生那么大声的说自己手大,真的是尴尬极了,试问哪个女生的手比一个一米八的男生的手大!估计也只有苏忆草了。
“哦哦,我说呢!不过你这冻的有点惨烈啊!”陈桐生看着苏忆草肿的像萝卜一样的手指。
“是有点惨烈,可是没办法,每年都肿,习惯了。”苏忆草已经习以为常了。确实这双手每年都肿,没有例外!
“你都不戴手套?”陈桐生皱着眉头问道,心想为什么自己的手从来都不生冻疮呢?
“不习惯,也没有!”苏忆草简洁的答道
“哦,自作孽不可活也!”陈桐生幸灾乐祸的说完便走了。
苏忆草也没在意,一直晒着自己的手指,也没有转身,背对着陈桐生说了句“不送!”马小雨回来的时候陈桐生已经走了。
“陈桐生走了啊?!”马小雨问苏忆草道
“嗯,你有事对他讲吗?”苏忆草顺带问了句
“没事,。。。”
苏忆草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再见到陈桐生的时候竟然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涟漪。苏忆草不经问自己,难道当初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冲动,还是时间真的太强大,自己真的已经忘记了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苏忆草很久都没有整理自己的书桌了,桌子上一片狼藉,这天她终于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就随手整理起书桌来。噼里啪啦的把抽屉里所有的书都倒了出来,准备一本一本的整理,突然发现了一个小袋子,刚开始苏忆草以为是自己随手塞在抽屉里的垃圾也没在意,等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才打开看了看,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苏忆草惊呆了,自己的抽屉里怎么会有这个,她心想可能是给马小雨的放错位置了,于是随手就放在了马小雨的桌上。
“苏忆草,你把这个干嘛放我桌上?又不是我的!”马小雨一脸茫然的看着苏忆草
“额。。。。不是你的吗?”那会是谁的?苏忆草始终都没想到是自己的
“你在哪里找到的?”马小雨问道
“我的书桌抽屉里。”苏忆草如实回答
“那就是你的呀!都放在你桌里的。”马小雨肯定的说道
“嗯,怎么可能,谁会送我东西,打死我都不相信。”苏忆草还是不信会有人送自己东西。
“算了,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定里面有纸条。”马小雨出注意道
“算了,我还是不拆了,万一是别人的就尴尬了。我还是把这东西放在窗子上,失物招领!没人要再说!”苏忆草回答道
“额,,,算了,随你,你不要自作自受就行。”马小雨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忆草,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苏忆草想来想觉得确实不妥,算了还是放在抽屉里,说不定还会自己回来找的。
直到五周后,东西还在,苏忆草才接受了:哦,这个东西真是给我的。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套白色的护指和一双粉色的手套,还有一个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在哪里见过,苏忆草突然想起了,初三的那个下午,也有人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过这两个字,她急急忙忙的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观察字迹,却全然不一样。
苏忆草无奈的笑了笑,这年头“**”还真多。算了管他谁说的、什么意思,老娘不知道,反正不用就是了,苏忆草心想。
陈桐生经常来四班,不是问苏忆草问题,就是问马小雨借书。他留意着苏忆草的手指,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她戴过自己送的手套,也没戴护指,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那天看到苏忆草的手指肿的那么厉害,就跑去饰品店买手套,他从来没有给女生买过东西,逛了很久也没买到合适的,直到售货员问他买什么,他说自己手指生冻疮了,带哪种类型的手套比较好,售货员给他拿了护指,可是他总觉得护指太丑了,应该再买一个手套,于是又买了手套。
后来陈桐生又从别人哪里听说手套的英文单词是“Gloves”意思是给你我的爱!他心里偷偷的高兴了好几天,原来是天意,原本只是送手套,现在却连他的心情也一起送出去了。只是他没有勇气对她亲口说喜欢,所以一直在幻想,她一定会明白。可惜他高估了苏忆草的情商,一个固执的要死的人,怎么会轻易相信自己的感觉。
苏忆草觉得自己陈桐生来四班比较频繁,她也曾怀疑手套是不是陈桐生送自己的,后面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觉得是自己的幻想。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愚蠢和胆怯,但是勇敢一点又能怎么样呢?苏忆草被自己的懦弱逼死在死胡同了,比人进不去,自己出不来。
陈桐生也不再纠结,因为他相信迟早有一天苏忆草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