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休整了不只两天,他需要时间让选俘虏宿卫的光棍事迹在俘虏中传开,需要时间整编消化俘虏,直至三月十日才再次派兵攻打集庆附近的蒋山,把驻扎那边的元军消灭,集庆再无援军,最后的一块遮羞布被撕开。
随后开始大张旗鼓的进攻集庆,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福寿督兵出城迎战,却被先锋常遇春杀得大败,逃回城内,闭城不出。朱元璋在城外五里处扎营,开始做攻城的准备,营里营外都是忙的热火朝天。
马度负责的伤兵营也更是闲不住,一连串的战斗,产生了更多的伤兵,前面一批的伤兵还没出伤兵营,后面又送来一批。
营中的军医显然要比和州的那一批要强上不少,不用几天已经能够独立操作,手下还带着不少徒弟,多马度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也不少。
马度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一天到晚的在伤兵营里也没有闲着过。
当然这也是他自找的,他不光救出来自家的伤兵,连敌军的伤兵也一起救,于是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跟福寿那一战,还救回来十几个蒙古人、色目人的伤兵。
许大亮还劝他,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让马度交给朱元璋处死。马度还不以为然,天真的告诉便宜徒弟医学是不分国界的。
“我不允许宗教、国籍、派别或社会地位来干扰我的职责和我与病人间的关系。“马度把这段日内瓦宣言中的文字告诉他。
许大亮态度恭谨的受教,马度却总觉得他的眼底,带着深深的不以为然,很快就证明马度的想法是个大笑话。
巡房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救回来的伤兵醒了,马度凑过去想问他感觉如何。
谁知这个高鼻深目的色目人,打量的一番周围的情景之后,猛的伸出强壮的手臂,一把掐住了马度的脖子。
突来的袭击把跟着马度巡房的几个军医和刘初九吓坏了,刘初九正要抽刀反击却被人从背后死死的抱住。
抱住刘初九正是帐篷中的其他伤兵,同样都是蒙古人和色目人,这两天他们一直表现的很恭顺,实在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反水。
他们身材本就高大魁梧,就算断手断脚,也不是那些个头发胡子都白了军医所能对付的,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人能腾出手去救马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掐马度那个色目人的手臂受了伤,又加上刚刚苏醒,手上力道不大,掐的位置也不对,不然马度的喉骨会被直接捏碎。
即使这样也是掐得马度呼吸不畅,憋得满脸通红,想喊也喊不出来,身后都是乱糟糟的厮打声。他试图用手脚膝盖击打对方,怎奈力量太小,都无济于事。
就在马度感觉眼前发黑,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却隐隐看见红光乍现,掐住他脖子的那双手力道也松了一些,稍稍能喘过气来。
等他睁大眼睛就见掐他的那个色目人脑袋和身子已经分家,一双缠着绷带的粗壮手臂还高举着掐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因为死的太突然,心脏猛的停止供血,正在施力的双手会出现僵化,马度伸手去掰掐在脖子上的手指,却掰不动。
一双大手却伸过来,扣住卡在脖子上的双手,只听卡啪咔啪的声响,竟连指骨都硬生生的掰断。马度终于能转动脖子,扭头一看竟是徐达,旁边还有一个手执大刀盔甲染血的大汉正是常遇春。
这两人怎么在这里?这么快就受到消息过来救我了?
被两个绝世名将出手相救,马度有点受宠若惊,正要开口说话,却觉得喉中不适,像是被什么堵住,哈的一口吐出一口血痰出来。
徐达道:“别着急说话,你检查一下自己伤到哪里。”
马度仔细的摸了一下脖子,喉骨舌骨都好好的,“多谢两位将军救命之恩,小弟没事!”声音却是沙哑的厉害。
“天德你看这小子还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我俩来得巧你小命都没了。”常遇春嘿嘿的笑道。
听见帐篷里还哼哼的呻吟声,常遇春往地上瞟了一眼,见有一个伤兵还没有死透,随手就是一刀从胸口处直接一分为二。
常遇春冷声问,“刚才这人谁砍的!”
一个亲兵摸样的人站出来,“回都督是小的砍的!”
“连杀人都不会杀,回去领二十军棍,降为普通士卒!”
“喏!”那亲兵干干脆脆应了一声,竟都不解释一下,颇有些后世军人令行禁止的作风。到底是杀神的亲兵,素质果真不一样。
马度往帐内扫了一下,刚才那几个突然暴起的受伤俘虏已经被大卸八块,几个老军医都瘫坐在地上,大口的穿着粗气,都活得好好的。老刘则是呆立在一旁,满脸的不安和羞愧。
马度问道:“老刘你没事吧!“
刘初九噗通一声跪下,“小舅爷小的对不起您,小的没能保护好你!”
“这又不怪你,你又不是生了三头六臂,我脖子有些疼,别让我费劲拉你了。”
徐达突然问道:“小舅爷好像好有一个亲随护卫,去哪儿了?”
“张五六呀,去茅房了!”马度话音一落就听见帐外想起张五六的声音,“小舅爷,您的办法真管用,小的真的不拉稀了,咦,咋这么多人哩!”
徐达一挥手,“这两个拉下去砍了!”立刻就有亲兵把两人按住,往营外拉。
马度睁大眼睛看向徐达,他没有想到英俊帅气的徐达,竟也是个狠人。
常遇春也目光奇怪看着徐达,这并不是徐达一惯的作风。那是因为徐达知道他很多不清楚的东西,朱元璋给冯国用看得那些信件,徐达也都看过
马度带给他太多的震撼,他总觉得马度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还有无限的潜力可以发掘,这是他和朱元璋、李善长的共识。
一个这么重要的人差点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让他即恼怒又后怕。马度把俘虏带回营救治是事情的起因,可偏偏他是受害者,又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责任只能由两个长随护卫来背。
刘初九默不作声,张五六嚎啕大叫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度赶忙道:“徐将军不能杀他俩,这是大姐给选的人。“这个时候马度可没有时间给替张刘解释推脱,只好拿大帽子压人。、
这话果然有用,徐达立刻让亲兵住手,被按在地上的老刘长哆嗦着身子出一口气,张五六的裤裆已经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那就打一百军棍。“徐达神色坚决似乎非要给两人吃点苦头不可。不过打一百军棍还如直接砍脑袋痛快些,马度在和州的时候见过打军棍的,要是结结实实的打,估计也就老常和老花这样的能扛得住。、
“少点吧,这两人虽然笨了些。平时还算忠心,伺候也算周到,我也被他们服侍久了,少了他俩我也不习惯。就打十军棍吧。“马度杀价狠了些。
“八十军棍!“
“十一棍吧!“
“七十军棍!“
“十二军棍!“
……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价在二十军棍,马度拍板成交才觉得不对,这是我的人,就算砍脑袋也得我来砍,徐达凭什么处置?
等马度想到想到这点,那边已经噼里啪啦的打完了,张刘二人惨叫连连,涕泪横流。
常遇春道:“这两人一个没用,一个太蠢。赶明儿我给挑个好的。”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背后拉出一个青年来,“这是我内弟,你要瞧得上,让他给你当护卫也行!”
(谢谢轩辕九黎步行者大印ssyabahai投票没有想到轩辕下半夜了,还过来投票,以后不要晚上等更新了,第二个早上看吧,今天更新比较少明天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