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果然如尼厦所说的那样,临近晚上便突然下起雨来,并且还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后来九代才了解到,原来尼厦的那名的亲侍是一位占卜师,对于天象气候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这暴雨已经下了整整两天,呼啸而起的狂风在耳边犹如纸裁般的直响,窗外黑得让人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压抑。
九代关好大厅内的所有窗帘,将外面的世界与之隔开。厅内堂皇,大得有些寂寥,佣人们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而尼厦少爷似乎又跑到了公子的房间进行着撒娇纠缠。
如今两位贴身亲侍都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看管两位身份尊贵的少爷公子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九代的身上。
这时,沉重有序的敲门声夹杂着细微的雨声传进大厅里。
九代面向大门,
如今这么晚了谁会来访?
现在的街上似乎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九代警惕起来,不过也不能放着外面的敲门声不管。
她打开门,顿时风混着雨飘了进来,让九代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的凉意,原本待在她肩头的小狐狸一下子受了惊跑到了沙发底下躲了起来,九代立即疑惑又小心的皱起了眉头。
只见屋外的人长得很高大,身着一件黑色的巨大斗篷,戴在头上的兜帽使得九代看不清他的模样,能看见的只有露在兜帽之下笑得邪气的嘴。
他的全身都湿透了还在滴着水,脚下也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滩。
这个人浑身充满了诡秘与邪气,甚至带着死的气息,这让九代觉得非常不悦。
“路途遇到了风阻,不知道贵府可否让我留宿两晚?”
他带着隐约的笑意开口,九代站在门前并没有让出一丝可以供他进出的空间,因为她还在细细斟酌这个自称旅人的男人,九代觉得不能让他进去。
正在九代想要找出一个理由让他离开时,尼厦少爷竟然带着公子出来了。
南初跟九代一样警惕的微皱着眉头不语,而尼厦则是兴奋的跑过来搭话。
“是游行各地的旅人吗?”
那个男人开口:“正是,不过天降大雨似乎还有待两天才能恢复,所以在下正在找落脚之处。”
“真羡慕啊,可是你的皮箱呢?为什么没有带着随身物?”
“随身物?!”他诡异一笑,“这种东西藏在身上就好了。”
尼厦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道:“那么,我能邀请你到我家做客吗?不过,你要给我讲讲你一路上遇到过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在下求之不得。”
男人低下脑袋,一下子连仅有的嘴唇都看不见了。
九代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才对,不过,既然连府邸的主人都开口了,那么作为客人的她便不好建议什么,只能将这个出现得莫名其妙的男人迎了进来。
尼厦似乎很高兴,他叫来佣人给这个男人安置房间,并牵上南初跟在男人的身边询问:“可以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叫冥者,至于朋友,我想作为一名旅人是配不上少爷尊贵的身份。”
九代跟在他们身后,这个男人目前的表现并没有什么让人不适的地方,当然,这不代表九代可以放松对他的警惕。
佣人退下了,当九代想着不能让他们单独处在一个房间时,那个男人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将九代挡在了门前。
“在下要与这两位可爱的少爷探讨在下那些有趣的事情,在下并不希望其中作为女人你候在身边,因为你不安的眼神会让我也变得不安。”
“提起这个之前,你应该将自己的脸露出来才对。再则,我有义务陪在公子和少爷的身边,即使是端茶递水。”
空气瞬间僵持下来,两人在无形中暗暗较着劲。
尼厦在一旁两头为难,而南初则是与九代对视一眼,吩咐道:“你就在这里候着吧,九代,有什么需要我会交代你的。”
既然公子开口了,九代只好作答留在屋外,那个男人一笑,道:“想必这位公子非常期待在下的那些有趣的故事。”
他说着,关上了房门将九代隔在了门外。
九代安分的候在外面静听着其中的动静,除了尼厦不时发出的爽朗笑声外并没有其余不该有的声音。
她想,
要是出现了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以外的声音,她绝对不会饶了这个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