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阳光正好,江南的气候似乎是没什么太明显的变化,虽然现在天气还没有温暖起来,可那些绿色似乎是不愿意褪去一般。
阳光在有些暗淡的树叶上跳动,似是给它们染上了一层生命的活跃,一阵风拂过,总能让人很放松。
苏诺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虽然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可这并不影响她走出屋子,晒晒太阳。
这几天的赋闲让苏诺浑身都懒洋洋的,动了动身子,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样,再不走动走动,恐怕就该成废材了。
院子里的放着一把藤椅,此时,苏诺就躺在上面,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给她带来的愉悦。
远远地她就看见南宫朝她走来,她也不理,就是这么躺着。
在苏诺的面前站下,南宫行礼道:“师父,监院师伯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司徒先生来访。”
“司徒?”苏诺睁开了眼睛,不禁有些疑惑,“他今儿个怎么有这时间来看我了?”
但她还是起身了,伸了个懒腰,她说:“走,去看看。”
苏诺刚走进客堂,却发现除了司徒冼和邵峰之外,还有一个很美的女子,美得就像是天上最璀璨的星子一般,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一个温文尔雅、眼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杀气的男子。
司徒冼把他们介绍给苏诺认识,他说:“有件事儿,我想向你打听打听。”
苏诺说:“哦?”世上竟还会有司徒冼不知道的事,这让苏诺很是好奇。
司徒冼问:“你可知道青鸾火凤金玲珑?”
苏诺蹙了蹙眉头,她沉声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苏诺,看着陷入沉思的苏诺,司徒冼隐约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他就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的邵峰。
邵峰说:“其实诺也在找找青鸾火凤金玲珑,上次在孤村收冤魂的时候,她还受了伤,到现在也没怎么恢复。”
苏诺抬手示意邵峰不要说了,她坦言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在找青鸾火凤金玲珑。而且,此事事关重大,就算我找到了,恐怕也不能给你。”
唐嫣敏说:“我求你,救救我爷爷。”她一脸的梨花带雨,眼里的着急分毫没有掩藏。
站起身,苏诺淡淡地说:“凭什么?”
师席行接上道:“你们道家不是常说要怀慈悲之心,要普度救人么?”
苏诺冷冷地笑道:“我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天下。”
师席行愕然。他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唐嫣敏说:“那……那可不可以把青鸾火凤金玲珑先借我一用?”
苏诺说:“不行。”她拒绝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一如她的处事风格。
师席行问:“这又是为何?”要也不肯,借也不行,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想怎样。
苏诺叹了一声,她说:“因为我也没有青鸾火凤金玲珑。”
唐嫣敏失声说道:“怎么可能?!”而师席行却是沉默了。
苏诺苦笑道:“如果我有,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这里?”
话音一转,苏诺又说:“你既然找我要青鸾火凤金玲珑,那你可知那是何物么?”
司徒冼摇了摇头,他说:“青鸾火凤金玲珑的事,我都是听唐老先生说的,而且他也不是非常清楚此物的详细情形。”
苏诺走到窗前,负手说道:“既然你们知道了青鸾火凤金玲珑,那我告诉你们也是无妨的。”
苏诺把诛仙剑和噬魔幡失踪,斩仙台断裂的事同他们和盘托出,最后,她说:“当初腾师兄拜托我寻青鸾火凤金玲珑的时候,就已经怀疑诛仙剑和噬魔幡已经落入了魔界之手,倘若魔界借此发难,恐怕遭殃的不仅仅是人界。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还是不得不有所防备。”
邵峰接上说道:“所以,希望你们可以谅解诺的难处。”
苏诺说:“就算我是当真有青鸾火凤金玲珑,出于这种情况,我也不能不顾天下安危,把东西借你,更不用说是送了。”
顿了顿,她又说:“你,可明白?”
唐嫣敏一时语塞。
安排了唐嫣敏和师席行的住处,苏诺又重新坐下,她端着茶问:“司徒,没想到你竟会帮那群人做事。”
司徒冼苦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
苏诺不解地看着司徒冼。
司徒冼说:“这个还你。”说着,他把九曲琉璃锁递给苏诺。
接过九曲琉璃锁,苏诺颇为惊讶地说:“咦?这东西什么时候不见的?”
司徒冼苦笑道:“你好好意思说!要不是侯不惊偷了这个,我又怎么可能替他们办事?”
“侯不惊?”苏诺更纳闷了,“老侯不是来偷青鸾火凤金玲珑的么?怎么又偷上我的九曲琉璃锁了?”
这时,侯不惊从外面推门进来,他说:“这明显是两个雇主嘛!唐老头只让我偷你的九曲琉璃锁,而还有一个人让我偷你的青鸾火凤金玲珑,反正都是找你,我就一块儿答应了。”
顺手抓起桌上的苹果就砸去,苏诺喝到:“猴子,你太过分了!”
接住苹果咬了一口,侯不惊说:“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太惹人注意了。”
司徒冼叹了声,他说:“老猴子啊!你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啊!”
侯不惊笑道:“这和厚不厚道无关。你也知道,我这人只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刚好唐老头有我喜欢的,所以我只能答应他。”
邵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侯不惊的身后,他给侯不惊一记糖炒栗子,斥道:“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死在这个癖好上面。”
侯不惊揉着后脑勺,他说:“我好歹是妙手神偷,一般的东西,当真是看不上眼了。”
苏诺摇了摇头,她说:“罢了,你这臭脾气我也清楚的很。这回就饶你一次。那你是不是也该和我说说,是谁让你来偷青鸾火凤金玲珑的?”
孰知侯不惊耸了耸肩,他说:“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你。”
“哦?”从侯不惊的眼里,苏诺竟看到了一丝恐惧,她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所以,她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追根究底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时,诚胤进来,说江连城来了。
许久未见,苏诺倒是有些想见见他了。
苏诺说:“得了,我有故人来访,你的那些事儿,我也懒的知道。”说着,她起身要走。
在苏诺要出门之前,却听侯不惊的声音在她的身后飘起:“诺,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小心为好。”
苏诺的身形一停,她说:“我知道。”
说罢,苏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