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陌子段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她苏诺也是个识趣的人,但是,这一趟武当也不能白来,宋允和陈敬亭让她吐了回血,不把本钱拿回来,多不划算。
她苏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和山上的人把话挑明了,他们两人在武当蹭了他们几顿饭之后,便让他们送下山了。
路上,江连城问:“陌子段,可信么?”他到不是不相信苏诺,只是,在他的理念中,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诺浅浅地笑着,她说:“他可是个大宝库呢!经常被我和腾师兄戏称为「泄露天机的人」。只是……”她的脸色沉了沉,继续说:“只是,这孤村的荒冢,似是有点危险呢!”
江连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说:“没事,有我。”
“嗯。”苏诺颇为感动地点了点头。
为了安全起见,苏诺联系了一下腾慕池,她请他过来帮个忙。
苏诺和江连城经过几日奔波,总算照着地图,找到了陌子段所说的地方,那是一个荒僻落后的小村子。
在村头,三人碰了面,一边走,腾慕池一边打量着这个村子,说:“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就只有陌子段会告诉你吧!”
“知道还问。”苏诺也不客气,直接一句话把他打发了。
在村里找了个地方住下,还好这里的民风比较淳朴,一个当地的农户见他们三个道士走到这里,就好心让他们住下了。
农户的家里就他和他年迈的母亲两人,他说,他父亲去世的早,又娶不上媳妇儿,一个弟弟出去工作了,这一去,就没了音讯,就他和他老娘两人相依为命,就靠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他说:“我们村太偏僻,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来过外人,就像是外界把我们忘了一样。”
苏诺向他打听了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他说,这个村子虽然荒芜偏僻,可这儿的民风淳朴非常,全村上下皆是老弱妇孺。
他说,那些强壮的男人都出去谋生了,自从那个古墓出过事之后,就没有人愿意呆在这儿了。
“总呆在这样的村里,也不是个办法,迟早得饿死啊!”这话是农户的母亲说的,老婆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巴望着朝村口看着,她想,她是在守望着自己的亲人吧!
男人们都走了,留下一堆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就这么守着这个败落的村子,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守着心底最后的一抹希望。
听农户大叔提到了那个古墓,江连城顺口问道:“大叔,你可知道这古墓是什么年代的?墓主人又是什么身份?”
苏诺和腾慕池也把目光转向了农户大叔。
农户大叔见他们对古墓感兴趣,犹豫了一下,他说:“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一辈说过,这座古墓是一个战国墓,墓主人身份谁也不知道。前些年,村里实在揭不开锅,有人想进墓捞些好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墓的入口,结果十几个壮丁浩浩荡荡地进墓,却再也没有人看见他们走出来过,而村里的人又不敢进去查看,生怕也重蹈覆辙,有去无回。”说到这儿,农户大叔的脸上露出了惧色。
三人面面相觑。
只听老婆婆嚅了嚅干瘪的嘴,说道:“那么一场风雨之后,村里的人都传闻这墓中有千年的厉鬼僵尸,把那十几个人全杀死了,从此这古墓就成了村里的禁区。没有人敢踏足半步。加上这个村子实在太过于偏僻,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倒斗的盗墓贼打这个墓的主意。”
顿了顿,老婆婆有喃喃地说:“那墓是个战国古墓,里面埋了个女人。邪得紧。你们快点离开这里罢!免得又枉送了性命。”她的声音轻轻的,似是在对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再问他们那个古墓的入口时,农户大叔说:“这个就没有人知道了。自从出过事儿之后,那个洞口就被封住了。”
入夜,吃过晚饭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要休息的时候,农户大叔再三告诫他们:“你们可千万不要打那墓的主意,那墓可邪气的很。”
三人也知道他是好意,便笑着点头道谢。
等农户大叔走了之后,腾慕池说:“诺,这件事,你怎么看?”
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脑袋,苏诺说:“看样子,古墓的事情是真的。既然打听不到入口,那只能靠我们自己咯!”她把话说得清淡,就像这件事很简单一样。
江连城接上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
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她说:“要么,咱们去见识一下百鬼夜行的盛景,怎么样?”
虽然知道她是在说笑,腾慕池还是略带着训斥的口吻说道:“看什么百鬼夜行?看到后来连小命都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何况,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苏诺依旧说笑道:“反正闲着没事,去看看也没事儿嘛!”说着,她冲着江连城挤了挤眼睛。
江连城正要说,却被腾慕池接上道:“得了,你也不用伙同江道友了,你们这套作弊的手法,在我这里不管用。”
“那你去不去?”苏诺也不管,依旧笑着看着他。
他无声地一叹,说:“真拿你没辙!”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一看时间,接近亥时,他们便带上东西,出门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古墓的入口所在,还未走进洞口,三人只觉得一阵阴风迎面袭来,好似三九天的烈风。苏诺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好强的阴气!”
腾慕池和江连城同时掏出一张符握在手中。江连城凝视着洞口,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一路进去,通道里到没有什么特别的,到处都留下了人工挖掘过的痕迹,应该是当年那十几个村民来这儿寻宝时留下的杰作了。
入了洞大概六七丈的时候,一抹淡雅的胭脂香从洞的深处飘了出来,冥冥之中,三人似乎听到了一阵幽怨的叹息:“若是不见,何必轮回?若是再见,何须离别?”
好凄婉的声音,那恍若来自天外的悲恸牵扯着苏诺的每一根神经。
似被什么勾住了心魂,苏诺迈着步子朝深处走了一步,却被腾慕池一把拉住:“诺,莫要被那声音迷去了魂儿。”
被他这么一拉,原本双目一片混沌的苏诺顿时觉得灵台一阵清明,她喝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在暗地里害人?”
幽怨的女嗓听到苏诺的质问,似乎很是吃惊,她轻轻地一声疑惑:“咦?”
一阵肃杀之气霎时涌起,苏诺还未反应过来,却听江连城疾声道:“小心!!”话音未落,却见他灵诀一掐,口中念咒:“天门开,神光现,众仙降,万邪收,奉茅山法主急急如律令!敕!”
咒声刚下,只觉一阵狂风从身后的洞口呼之而来,瞬间将内的肃杀之气扫荡干净。
苏诺喘着粗气,一时说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