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前,陆不归的眉毛早就拧成一坨,脸青一阵紫一阵,但更多的是难看。
从刚才的画面来看,这并不像是一个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白大褂的神情,显然并没预料到尸体会这样,这就说明法医检查尸体时,根本没有发现血迹和伤口,而尸体的样子,明显是没了脊椎骨,取出脊椎骨,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血迹,还是5根,这哪儿像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陆不归有些不安,父亲留下的信里,还存在着另外一种术师,秽师。
陆不归不知道秽代表什么,但从父亲的信上陆不归得知,那是群恶鬼一般的人,他们有一套自己信奉的理念,杀人对于他们来讲,就跟普通人杀鸡没有区别,更为可怖的是,他们也会异术,就跟陆不归会虚灵五行术一样,秽师有着自己的修炼方法,可无一例外,那些方法都跟活人有关。
将活人变成死人,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而净师和秽师,就如猫和老鼠,是绝对的死敌,只是不知谁是猫,谁会成为老鼠。
电视里的那些个死人,不得不让陆不归想起这恐怖的一群人。
他想去看看那几具尸体,但这几乎不可能。
“我看我们也别再这看电视了,我爸今晚可能不会回来,先出去吃饭吧。”慕岚的话把陆不归拉回了现实。轻轻点了点头,陆不归黑着一张脸,转身走进房间,关门的瞬间,给大厅中的慕岚甩了句等我一会儿,就瞬间没了声儿。
“真是个怪人。”望着一声不吭走进房间的陆不归,慕岚心里虽然有些不如意,可也没说什么,这一来二去的,也习惯了些。
……
大雾是什么时候起的孔南不知,他现在心底只有一个想法,走快些。他想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她是他唯一的曙光。
车站很静,大雾更浓,这些白蒙蒙的东西从车站上空及门扉里涌进来,逐渐化浓,浓到就算是面对面,也不一定能看清对方。孔南一路小跑,刚到车站,便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萌萌的号码。
“萌萌你在哪里,我到车站啦。”
电话那头“咯咯”一声轻笑,嗔怪一声道:“叫你慢些点儿,外面雾这么大,摔着了怎么办。”
“没事儿的萌萌,我的身子骨你还不了解么,就算摔一跤,我起身拍拍灰尘不就好了,你在车站哪里,我这就过来找你。”孔南有些急,甚至快语无伦次。他很激动,那个原本与自己相隔了两个城市的姑娘,现在就离自己很近,近到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见面。
“我在候车室这里啦,智障~,你慢点,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孔南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只一会儿,孔南便见到了萌萌,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姑娘。
那一瞬,他的大脑短暂空白,萌萌一头长发披肩,面容比照片上不知精致了多少,一件略微有些厚重的羽绒服里,一条黑色齐膝短裙,将萌萌姣好的身材一显无余,在雾气的印衬下,更显乖巧与美丽。孔南的心狂跳着,右手不自觉地在身后擦了擦,他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眼前这个精致到完美的女孩儿。
“萌,萌萌。”
自孔南出现的一刻,萌萌便一直笑着,她的笑很好看,也很有感染力。孔南的心跳的更快了,先前想好的台词早忘到了九霄云外,孔南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嗯~”甜甜的应了一声,萌萌放下手里的东西,张开了双臂。
我要上去抱住她吗?这个想法只是在孔南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便冲了过去,他抱住了萌萌,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萌萌,此刻就在他怀里,被他抱着,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萌萌的身子很软,很香,也很暖。
突然,孔南的右手颤动了一下,一柄透明长剑伴随着嗤响,“歘”的一声出现在他右手,随后极速收缩,消失不见的同时,一块泛着寒光的剑尖,自孔南手掌缓慢渗出,直指萌萌后背。
双眼猛然颤动一下,孔南面目突然狰狞起来,脑海里似乎在与人强烈争执着,那渗出手掌的剑尖,也在他手里忽明忽暗,最终在孔南的一声闷哼中,彻底没了踪影。
“你怎么啦,智障。”感受到孔南的不对劲,萌萌抬头盯着孔南,好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雾气有些浓,她并没有看见孔南额前密布的汗珠。
“没事啦,可能是天儿有点凉的缘故,打了个喷嚏。”嗔怪了一声,孔南擦了擦满头的白毛汗,低下头对着萌萌抿嘴笑笑,宠溺地摸了摸她那好闻的长发,轻出了一口气。
“智障~,都叫你出门前多穿点儿衣服多穿点儿衣服,就不听我的,就穿这么点儿就出来了,不打喷嚏才怪,你要是感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萌萌的话里都是责怪,也充满了关切。孔南听完后一脸认真地对萌萌点了点头。“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很开心。
“傻头傻脑的,对啦,你猜我把谁带来了。”嗔怪的语气一改,萌萌突然轻笑了一声,转身拿过行李箱,里面似乎装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趁这个功夫,孔南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将刚刚窜到嘴里的腥甜液体,强行压回了自己喉咙。
“当当当当,智障你看~。”
出现在孔南眼里的,是一只狗狗,黑色的狗狗,圆滚滚的身子上套了一件红色小外套,就这么被萌萌抱在怀里,微眯着眼,看来这一路,的确苦了这个小家伙。
“黑妹儿。”孔南也眼前一亮,这只狗狗是萌萌的心头宝,每次跟萌萌语音或是电话,都能听到她的轻吠,孔南没想到的是,萌萌居然把她也带过来了。
正想接过萌萌手里的黑妹儿,却不曾想原本还微眯着眼,一脸疲倦的她,却是突然睁眼,挣脱萌萌的怀抱跳到地上,对着孔南大声吼叫起来,嘴里更是发出强烈的“呜呜”声,就像孔南是什么致命的危险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