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沈凌夜快速洗了个澡，朝书房走。
宁馨亦每次来，在沈之琰的要求下，都住在他的房间。
沈凌夜自然不可能真的和她同床睡，他也懒得和那个女人去争谁睡床，每次都是自觉去书房过夜，而且还会把门锁上。
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半夜爬过来？
因为满脑子都在思考顾昀的事情，所以走出浴室时，宁馨亦唧唧歪歪的话，沈凌夜半个字没听进去，他一路回到书房，在沙发上坐下，打通了张锐的电话。
“沈总，查过了，您一离开，从顾昀的手机就发出了一条简讯，然后又收到对方的一条回复。”
沈凌夜道：“知道对方手机来源吗？”
张锐道：“国外号码，具体的归属地，还要再查，最迟明天就能有结果。”
“知道了，你小心点，尤其马赛那边，查的时候，不要让对方察觉了。”
沈凌夜挂了电话，独自沉默下来。
大半夜的，跑到顾昀房间，真的是察觉了什么端倪，想要通过雷厉风行的气势，从顾昀口中匡出点什么吗？
顾昀自以为嘴巴严实，没有在沈凌夜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露出什么马脚，其实，他已经走入了沈凌夜设好的局。
顾昀确实很聪明，也没敢小看沈凌夜，但是，他却低估了自己在沈凌夜眼中的分量。
顾昀不知道的是：早在五年多前，沈凌夜就对他心生了警惕。
所以，他进了沈凌夜的局。
顾昀心理素质很硬，沈凌夜早就知道，所以他从没有打算能够从顾昀嘴里匡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更何况，他早已经确定孩子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再去追问顾昀。
他就是要刻意营造这样的局面，故意打草惊蛇，他要让顾昀坐立不安，要他露出马脚，从而引出顾昀背后的那股势力。
果然，沈凌夜的计划很成功。
五年多前，沈凌夜为了将已经怀孕三个月的江小暖从沈家大宅救出来时，顾昀曾经提出过要帮忙。
当时沈凌夜明面上答应了他，但是背地里又准备了一套计划。
在那一次事件中，负责在刑房楼下门厅偷换裹尸袋的那个男人，叫阿七。
那是顾昀计划中，安排的。
通过阿七换裹尸袋，将江小暖运出大宅。
后来呢？
后来在沈凌夜等人被沈之琰抓住后，阿七是所有保镖仆人中，第一个倒戈，跪倒在沈之琰脚下，承认自己受沈凌夜指使做事。
可是，问题在于：阿七，根本不是沈凌夜的人，他是顾昀的人。
那时候，沈凌夜猜测着：那个叫阿七的钉子，估计是不想抖出自己家主子，又看他沈凌夜气数已尽，才那么说的——沈凌夜那么多钉子暴露了，多他一个也无妨。
顾昀之后在马赛，会答应沈凌夜：江小暖做手术时，要让沈凌夜在场陪着——顾昀欠沈凌夜一个人情，说的，就是这件事。
培养卧底，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要培养出这样忠心耿耿、思维灵敏的卧底，更不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