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的雨天把地面冲洗得很干净,下午的时候还下了一阵小雨,雨停之后,湿漉漉的地面在连续刮起的北风吹拂之下,到下班的时候已经基本变成了干燥的灰白色。
商场刚经历过假期的洗礼,这个时候清静得让人不敢相信这里应该是人流聚集的商业中心。
女上司在专柜前转转看看,双手一直垂在身边,连衣服都懒得碰一下。只看了一层楼,女上司就说:看来看去都是那些款式,没什么新意。我们吃饭去吧。
菡也觉得今年的春装确实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这大概是受成本上升的影响吧。
在女上司走进一家装潢精美的西式餐厅前,菡停下了脚步,要在这个餐厅吃饭,她可吃不起。
女上司回头问她怎么不走了的时候,菡说我们吃简单点的吧。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家中式快餐店说这里的套餐配汤很不错。
女上司说:我们吃西餐,我请你。
菡摇头: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中餐。
女上司很爽快地同意了。
快餐店里人不多,两人各点了一份排骨饭和牛肉饭,端着套餐,女上司领着菡挑了一个快餐远离门口的座位,两个人面地面坐着。
女上司用筷子数了一下自己碗里的排骨,却说:菡,最近过得怎么样?找新的男朋友没有?
菡一愣,女上司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她向来不会当着当事人的面问这类问题的。
女上司见菡沉默,追着又问了一句:有了吗?
菡摇头。
女上司放心似地说:没有啊。我看见你收到短信对着手机笑,还以为你有新男朋友了。
菡觉得女上司好像话里有话,停下筷子,等着她继续说。
女上司却转开了话题:你知道局里最近在考核年轻干部的事情吗?
菡想到之前去复印室印资料,遇到秘书科秘书在复印文件,偶尔看到了相关的文件。
菡点头:听说过。
女上司说:这次考核的是三十五岁以下干部。我刚好在名单里面。以前遇到这种事情,负责考核的人员会到局里了解情况。菡,如果有人找你了解我,麻烦你帮我说说好话。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菡心想还好刚才坚持在这里吃饭,不然自己会悔得把吃的都吐出来的。她并不是想在调查人员面前打女上司的报告,而且她不认为调查的人会找自己了解情况。可是如果真找了她,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会是很官方的说法“挺好”“不错”。总之她是绝对不希望自己沾上这种事情的。
在回家的地铁里,菡心里一直想着女上司的话,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忍不住给岱发了短信说了。
过了一会儿,收到岱的回复:这种事情确实不太容易处理。我想你能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人一定也了解。所以不用担心。
看了岱的短信,菡自嘲地笑了。自己真是杞人忧天,局里比自己资历深的人太多了,女上司也许跟所有的人都打了招呼,只不过是因为一起共事所以顺便跟自己也说一声。
岱明明那么年轻,看事情却很透彻,菡很是佩服,也更加重了心里那点微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