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原本的莫丹诗母仪天下,但现在却被打入冷宫。
身处冷宫,在吃喝用度上自然要比别人差很多,有的冷宫妃子的月钱甚至都要被太监公公们私下吞了去。
芜凉宫以前住了什么人莫丹诗是不知道,但是这里似乎从来没有出现任何冷宫该有的冷清待遇。
这让莫丹诗感到疑惑,但是更让莫丹诗有些担心的是,如画去荒院取东西也有一定的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都还没有回来,那院子里的阳光也算是温暖明亮,莫丹诗却不由的觉得一阵寒冷。
屋子里有些昏暗,只有一些阳光从门口射了进来,莫丹诗觉得呆在屋子里也是无聊,当下莫丹诗也就走出了屋子,她来到这边都还没有好好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之间这小小的院子里有一口正对天井的荷塘,周围全都是是汉白玉的栏杆和地板,没有一个地方是直接露出泥土的地面,但是从东面却有一颗落没了树叶的樱树。
原本已经是深冬时节,树上的叶子都落尽了是没有办法判断是一棵什么树的。可是,不偏不倚的在树的里面还有一座精致的木桥。
莫丹诗从桥上漫步过去,待走到樱树的近处竟看见在樱树粗壮的树杆上有一个樱花形状的刻痕。痕迹已经是很老旧,怕是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是却清楚的仿佛是随着树杆生长而出来的一个样子。
莫丹诗伸出手去摸那枝桠,想像着樱花开了满树的盛景。
“小姐!”一声呼喊是莫丹诗迅速从刚才的想像里回过了神,她低头看桥下仰头看着自己的如画。
“已经把东西取回来了吗?” 莫丹诗看到如画回来之后,当下也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是的小姐!”如画点点头,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莫丹诗看着她,静静地等待如画能把话都说出来,只可惜等了半天如画也没能把喉咙里憋着的话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莫丹诗从桥上下来,长发随风扬起,乌黑靓丽如最美的丝绸。她的繁复精美的服装在裙角都点缀了珍珠,随风飞起的时候在阳光下灿烂耀眼。
这样的女子是没有人会不动心的,动心的人多了也就复杂起来。有人是羡慕她美丽的容颜想要接近她,有人是心生嫉妒想要加害她,就比如那碎玉上的一只飞蛾。
树大招风,莫丹诗这些日子在皇宫里已经被罗海风的宠爱所掩盖了她本身的某些特点,反而在女人们的眼睛里成了对手一样该死的人。
“小姐,我回荒院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如画把用手帕小心翼翼包起来的碎玉拿给莫丹诗看。
莫丹诗也算是宫廷剧看多了,只瞅了那么一眼,便完全明白了是什么事,“有人想要加害我们。”
“恐怕是的。”如画见莫丹诗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当下也就不由得迎合她的说法,“怪不得这些东西来了之后,荒院里也不像以前那么的寒冷了,如画还以为是天气暖和了些,哪晓得原来是为了能让这害人的东西也活下去!”
如画说着不由得有些气愤,莫丹诗却一直默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其实不止是如画一个人发现了这跟季节完全不符的飞蛾,早在立秋的时候莫丹诗就觉得十分奇怪。
飞蛾一直迟迟不退,况且屋子里翻天覆地的找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可以吸引飞蛾生长的东西。过了秋天飞蛾就一直在往烛火上凑,起初还是有些奇怪的,日子长了也就不再多加注意了。
现在看见如画把那东西拿出来,莫丹诗自然是明白了这是有蹊跷的,而玉石的洁白碎面被染黑只能说明这飞蛾是有毒的。
“小姐,知不知道是谁在里面下毒?”如画看着莫丹诗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莫丹诗想到了一些什么,当下也就不由得很是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莫丹诗摇摇头,“这皇宫里人多嘴杂,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是谁要加害我们呢?”
莫丹诗的话虽然是这么的说,她也只是不愿意让如画为自己的事情担忧罢了。其实莫丹诗的心中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栾玉。
当初栾玉就想要了她的性命,但是罗竖却又偏偏的手软下来,如今莫丹诗进了宫,栾玉自然是不肯罢休的。
如画点头,她也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把这只飞蛾带回来的,但愿它能提供出点什么线索才好。
“这件事,我们可以等等再说。”如画指着身后的一个布袋子,“小姐,你不知道荒院里……”
如画突然顿住,不知道罗海风把那些送给小姐又被小姐说不希罕的宝贝统统都摔坏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莫丹诗为好?
“罗海风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收走了吗?”莫丹诗看如画犹豫的表情只有这样去猜测,如画回荒院看到的必然是荒院里的事情。
她带回来的是玉壶的碎片,想必是罗海风摔的,在荒院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任是哪个人不小心摔了也是不得了的罪过。
只有罗海风,他是荒院的主人,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只有他才能任意左右这些东西是全还是残,也只有他哪怕杀死哪个人,都是不用偿命且光明正大的。
那么,会是罗海风想害自己吗?
莫丹诗想到这里,当下也就不由得苦笑起来:“如画他是把荒院里的东西全都摔了吧。”
如画默默,莫丹诗一直都是很聪明的,猜的果然是很准的。
莫丹诗见如画不说话,也就明白了如画是默认,当下莫丹诗也不由得想起了罗海风那表面上温柔谦和的样子,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善于伪装的虚伪男人罢了。
“罗海风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人呢,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没有利用价值的也要毁掉,我们现在就像他手里的物件是一个样子的,说不准是哪个时候就要被摔碎。”
如画没有说话,但是直觉告诉她,想害莫丹诗的人未必就是罗海风。毕竟罗海风对莫丹诗的情意也是容易看出三分真情来的。
莫丹诗走过如画默默提起布袋,很沉。里面的炭够烧一段时间的了,但是能撑过这个冬天倒是有些奢望。
莫丹诗回屋,临进门前抬眼望了那湛蓝的天空一眼,那是一片自由的天空,笼子里的鸟儿永远不会到达的地方,同是这片天空却有不同的女子各怀心思的抬头仰望。
幕妃的宫里薰香浓郁,摇曳的烛火热烈明亮。手指上画了细细的兰草图案的女子,面容清丽如兰。香唇微微吐出一口气,那烛火便不留余地的灭了个干净。
“娘娘醒了?”宫女小心的开口。
“皇上何时走的?”从被褥底下轻易的抽出一面镜子,光滑的镜面上便出现了自己的模样。
她端详着自己映在镜子里的容貌,嘴角的笑如一朵张扬而得意的花,美的妖艳不已。
“早朝前半个时辰。”宫女回答。
幕妃愣怔一下,马上笑得更加妖艳。
“那臣妾真是受宠弱惊。”她话里的得意比谦卑惶恐各多了几分。
宫中的女子大多都知道侍寝的妃子是不能整晚都睡在皇上的榻上的,一般都要在后半夜悄悄离开。能在皇上的榻上睡整晚的几乎是天大的恩典,当下宫里能在皇上榻上睡到天亮的更是寥寥无几。
这件事在一个早晨就被各宫听了去,传播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幕妃回到待在自己宫里的时候,还未疏装打扮。
栾玉皇后的宫里就有宫女送了点心礼物来,说是皇后体恤幕妃辛劳特此传旨早上不用去皇后殿里请安了。
幕妃忙行礼谢过皇后,把那宫女打发了才又坐回疏装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又忍不住吃吃笑起来:“我现在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连栾玉皇后都要敬我三分呢!”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宫女太监在地上也高兴的跪下来,“娘娘是皇上登基以来侍寝到天明的妃子呢!”
幕妃看看这地上的奴才,把木疏放在梳妆台的镜子前:“如若本宫日后一直都受圣上恩泽,你们自然个个都是会好过些的。”
“奴才会好好效忠娘娘的!只有娘娘好了,我们这些奴才才会好。”梳头的宫女聪明伶俐,自然净是挑了好听的话来说。
幕妃欣赏聪明的女人,但是聪明的女人常常也很危险,因为他们大多会依靠自己的聪明去进一步发展自己的野心。
“真是个嘴甜的丫头,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可人儿。”幕妃当下轻轻扯动自己的衣领,白皙修长的优美脖颈上便露出了一连串令人看了脸红心跳的吻恨。
幕妃柔柔笑起来,那是昨晚罗海风在激情中留在她身上的印记,暧昧不清有求之不得的最好的赏赐。
有了这样的痕迹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