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宛一口咖啡就喷到了客厅的雪白的墙上,绽开一朵难看的花。她抓耳挠腮,冲着男人吼:“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了,我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就算敲诈勒索也别用这么卑鄙无耻的借口啊!”
男人在那边笑得如沐春风,娓娓道:“陶宛宛,你这记性真够差啊。”
陶宛宛?她瞳孔猛地一缩,甩开本来用来擦墙的抹布,说:“你谁啊,有名的报名,没名的爆照啊。”又看到另一处白墙灰色花儿朵朵开,忍不住痛哭流涕,等莎微回来一准毙了自己。
他俊眉微微挑起,还是这么有趣,一字一句的说:“我叫楚天寒,你见过的,可别翻脸不认人啊,为了救你我撞坏了一只湖蓝色Rolex,腿骨擦伤,另外你一脚把我踩成了粉碎性骨折。”
陶宛宛有些气短,原来是那个男人啊,吐吐舌头:“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是做好事,哪有做好事还让人还钱的啊,就算还钱也不用绑架啊。”
楚天寒一听,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说:“那你谋财害命,是不是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我这是好人没好报。”
“你开个价吧,赔多少?”陶宛宛没好气的说。没想到她这小命得救还遇到敲诈的,这世道,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缺少大爱无疆的精神了。
“不多,一百万。”楚天寒淡然说。
“一百万?你坑我呢?你干脆把我卖了吧。”陶宛宛抱着手机鬼哭狼嚎,就差把自己甩出去了。心想着自己每天晃悠着百万的身体,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得不小心点,以后要是遇到没命的事,千万提防有人来救自己。
“卖你?你这样的小竹竿我能卖出去?往你头上插个旗,都成五星红旗了。你抬举我了。”他眉头轻轻皱起,一脸鄙夷和不屑。
陶宛宛苦笑不得,不禁纠结自己的命到底是值钱还是不值钱,只知道猛地摇身一变,成了负债百万的人了。
她小心谄媚:“要不,我再撞一次车?”
楚天寒吼:“你是不是脑子给撞坏了?”眼神冷冽,这个女人是傻了不成?
生命就是这么苦恼,你要命就得出钱,上天非得把一个美男子还是一个疯人院的美男子送给自己,不疯魔不成狂,就是以折磨她为乐。她本想安安分分,连孤独终老都不介意,却无辜给她本就惨淡的人生抹得更黑。
“钱不用还,我家缺个保姆,我的腿断了没法自理,你就过来照顾我等我好了吧。”楚天寒正儿八经,深沉的说道。
那时,陶宛宛才明白楚天寒的层层铺垫,良苦用心,一个一个陷阱就等着自己傻不拉几的往里面跳,无非就免了保姆费和保镖费。双赢啊。
良久,她万分怨愤的吐出一句话:“好,你在哪?”
“城郊西区的599号”说完,楚天寒挂了电话,只留下一连串嘟嘟的回音。
两个小时后,陶宛宛来到郊区的一栋别墅,红色的栅栏,枝蔓藤延的几朵白色小花,富丽堂皇的欧洛克风格,红白相间的屋顶,檀色的房子坐落在一片姹紫嫣红中,远远看去,就知道一定是富贵人家,她不是不知道奢华二字,但这样的精致如童话世界里的城堡已经极尽奢华,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心想着没事住在荒郊野外一定是个孤僻变态的大怪人。
陶宛宛按响了门铃,很久,一张无比英俊的脸勾着贱贱的笑从门口的缝隙钻出来,他说:“你是蜗牛吗?你女儿都要被我炖熟了吃了。”
陶宛宛一脸惊恐,一只手推开楚天寒,大喊着:“Lisa,Lisa!”翻箱倒柜,几乎都要把楚天寒的房子给拆了,但是,没有回音,更没有半个Lisa的影子,她只觉得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当场吓哭。
楚天寒抹抹嘴角,说:“半老徐娘的人了,还哭的这么矫情。”
陶宛宛不说话,双眼恨恨的瞪着楚天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已经碎尸万段,死了一遍又一遍,连灰尘都没有了。
感受到陶宛宛的目光,楚天寒拧笑,一瘸一拐的走到楼道旁边,冲着楼上大喊:“Lisa,出来了。你妈妈找不到你,她输了。”
不一会儿,楼上就咚咚咚咚的传来响声,一身碎花洋裙的Lisa像一只兔子一样飞速的冲下楼窜到陶宛宛怀里说:“妈妈,我和这个帅叔叔打赌,如果你找不到我,你就得待在这住一个月哦,不过这个房子好漂亮呢,宝宝好喜欢,要是住一辈子都愿意。”
陶宛宛收起眼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Lisa,她确定这一定不是她的女儿,莫非被楚天寒给毁尸灭迹,再掉包了。
“妈咪,是不是能住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乐傻了啊?”Lisa莫名其妙的瞅瞅陶宛宛幽怨无比的眼。
陶宛宛一边站起身子一边忧伤的说:“楚天寒,你别欺人太甚啊,骗得了我女儿可骗不了我。”心中愤愤不平,只怪Lisa太单纯善良,被这个男人鬼迷心窍了。
楚天寒笑笑,眼眸深邃,说:“陶宛宛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女人恨不得住这了,我都还不要你给房租钱,”
陶宛宛不屑的瞥了楚天寒一眼,谁知道他安得什么黄鼠狼心,转而,她又似乎意识到什么,双手插腰,跟个小泼妇一样,:“楚天寒你说你想干什么?你这么有钱,哪里差百万,再说就你那小腿哪能值百万,何必来为难我这个没钱的人,这不摆着居心叵测?”
楚天寒就笑了,灿烂得跟那春天里的小花一样,他说:“我是个生意人,当然得权衡得失,你断我一条腿,我只是让你伺候我一个月,还没算上医药费呢?”
陶宛宛的深受打击,还伺候?他当她是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呢?刚要发怒,楚天寒便步步逼近,无形的压迫感让陶宛宛不自觉的后退,贴到了墙边,她语无伦次的说:“你想干……什么?”
楚天寒一把捏过陶宛宛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笑,看得陶宛宛毛骨悚然,他说:“你想我干什么啊?”说着就俯身过去,花瓣一样的薄唇带着温热和潮湿。
陶宛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英俊没有半分瑕疵,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手心不禁潮湿一片,仿佛沉寂多年玫瑰突然怒放开来,她轻轻闭眼,害怕又期待的等待着这个天使之吻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