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秋去到时,那个莫友仁正想对陈三妹图谋不轨。原来他听说四把刀来,屠阳出去迎战,就起了心思。
如果四把刀打赢了,那陈三妹会被带走,他什么也没得到。
如果屠阳打赢了,他管得严还是没机会动手。不如趁现在屠阳没空,他先行好事。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屠阳也拿他没办法。
没想到这些人那么快就杀进来,莫友仁看到沙秋连忙求饶。沙秋让陈三妹先出去,等陈三妹转过身后他就手起刀落,一刀杀死莫友仁。
沙秋带着陈三妹往外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爷迎面而来,挡在沙秋面前。沙秋看他不象会武功的样子,就让他赶紧离开。不料他非但不走,还和沙秋理论。
他说:“你们杀我父亲,杀我二伯,我没话说,因为他们做得确实不对。可是为何还要烧了莫府?人都死了,难道不能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有个住的地方吗?”
沙秋听他的话,估计他是莫友仁的儿子,不过还是问他:“你是谁?”
他说:“我叫莫谨言,父亲是莫友仁。父亲强抢她为妾不对,你杀他我无话可说,虽然罪不至死。我二伯也做过坏事,你们杀他,我也说不得什么。可是为什么还要烧莫府?你让我们去哪里住?”
沙秋想了想,说:“其实我还想把姓莫的全杀掉,不想让你们报复陈三妹。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是真大胆呢?还是傻?”
莫谨言挺了挺胸膛说:“男子汉大丈夫,凡事有担当。你凭什么杀我?你说我要报复陈三妹,请问你,我做了吗?我没有做,你就定我的罪,你干吗不杀光天下所有婴儿?他们长大后都有作恶的可能,都有杀人的可能。”
沙秋愣了愣,说道:“你读书的?”
莫谨言回答:“不错,我饱读诗书。你们为陈三妹打包不平,说明你们讲理,所以我才来和你讲理。如果你们是强盗土匪,我自然有多远跑多远。如果你们自诩侠士英雄好汉,就应该依理行侠,否则你们和我父亲我二伯有何区别?”
沙秋沉默,转头问陈三妹:“你看怎么处理?按我的原意是把他们莫家的人全部杀光,以免我们走后他们找你麻烦。毕竟他们已经食言过一次,我们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他们玩。”
陈三妹看了看莫谨言,没有推说让沙秋做主,而是有担当地说:“世宁也是读书人,如果他知道因我不讲理而害死无辜之人,肯定会反对。请大侠还是不要烧莫府,莫府里面一些丫环老妈妈她们也需要安身之所。”
沙秋说:“你倒会发善心。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日后他们报复你,可是你受罪遭殃。就算我们再回来替你报仇,那也晚了。你可想清楚。”
陈三妹说:“想清楚了。他们还没报复,不能以此来定他们。否则,那些恶人同样可以用这样的借口欺负人。”
沙秋于是对莫谨言说:“算你们莫家走运,遇到的是陈三妹,有担当。换成别人说由我作主,你此刻已是一具尸体。不过你能保证其他人不对陈三妹报复吗?你大伯呢?你二伯的儿子呢,你的哥哥弟弟呢?你父亲的妻妾,你二伯的妻妾呢?”
莫谨言拍拍胸口说:“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如果他们报复陈三妹,我用我的命还给她。”
沙秋笑着说:“你的命?不值钱。让开吧,既然陈三妹说不再追究,你们还是好自为之。”
莫谨言连忙让开位置。等沙秋和陈三妹过去后,他立即召集家丁丫环,说不用逃跑,他已经谈妥,不会烧莫府。莫府在他的带领下,渐渐恢复正常。
沙秋边走边问陈三妹:“这年头,谁的拳头大谁说话,你还相信道理?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实力,人没有实力只有被欺负。”
陈三妹说:“相信,你们不就是?”
沙秋说:“我们又不能时常在你身边,如果没遇到我们,你不是要遭殃。”
陈三妹叹道:“世上总有我们这些处于弱势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武,不是每个人都生在权富之家。就算是练武,也总有比你强的人。难道,就不活了?”
“你一个农家女子,知道这些?”
“我常听世宁这样说,觉得他说的都有道理。”
两人说着,已经来到罗杰和屠阳打斗之处。沙秋看到莫友德的尸体,想起那张字据,于是从尸体上翻出字据给陈三妹。
两人打到关键的时候,罗杰竟然能与屠阳打得不相上下。
原来经过几次战斗,罗杰已经将乘风诀彻底融入鬼神刀法中。与七魂钉的战斗后得到沙秋提示,又将不少净心天经的原理参入鬼神刀法。有了竹刹海一战,此时鬼神刀法得到提升。罗杰也开始改掉旧有鬼神刀法的一些习惯,鬼神刀法更加变幻莫测。
罗杰越打越不要命,沙秋的强大刺激着罗杰用以命换命的打法。他不能被沙秋比下去,一定要追上沙秋。想当年第一次见面,沙秋还不是他对手。现在,他却不是沙秋对手。罗杰内心很不服。
屠阳不想为此送命或受伤,他的目标是沙秋。结果现在却被罗杰逼得要拼命,最后这一招他避无可避。
罗杰不断努力算计,终于逼得屠阳与他拼命。这最后一招,两个人都无法躲闪。只有一个人死,或者两个人都死,这就是结局。
罗杰没有丝毫犹豫,一往无前的使出有去无回的一招神天鬼地。
屠阳被迫应战,一招天火浴鹤剑刺罗杰。
剑,刺中罗杰胸侧。
刀,砍断屠阳半边脖子。
“为什么?我武功明明比你高。”屠阳看着罗杰,希望罗杰能给他一个答案,让他死也瞑目。
罗杰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怕死,所以死。”
这话沙秋曾经说过,他说的是“谁怕死,谁死”。
罗杰接过璎姑姑的伤药,边敷药边问沙秋,为什么还没点火烧了莫府。沙秋将刚才的事说给罗杰听,罗杰不再说话。
陈三妹一旁本想帮忙包扎,罗杰借口她不熟练没有让她做。现在听到这些,请求罗杰原谅她自作主张。
罗杰笑笑说本来就是她的事,应该由她做主。只是既然如此,后果就是她自己承担。真有报复的事情发生,他们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既然不烧莫府,三人带着陈三妹离开。出了莫府,就看到陈三妹的父母在外面等待消息。
陈三妹的父亲感谢罗杰,看到陈三妹拿回字据,他当场撕烂。说他被两个人抓着反抗不了,那个莫友仁硬是拿着他的手指按手印。想要抢回那字据撕烂也做不到,还被莫友仁踢了两脚。
牵着马,送陈三妹他们回家后,三人才骑马离开。
“还是快点跑吧,反正都即将进入明州。如果被白鹤门追上,又是一个大麻烦。”罗杰策马说道。
沙秋说:“你那伤怎么样?不骑马能不能行?”
罗杰说:“可以是可以,不过翻山越岭的话扯动伤口好得不快。”
于是三人还是骑马离开。只要赶在白鹤门消息之前,就不用担心被白鹤门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