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叶带着媚娘回到家。大部分村民已经散去,只有少数没事干的人还在王老五家里,包括那两个八卦妇人。
王老五的兄弟姐妹都在,唉声叹气地商量着怎么办。正为办丧事的钱发愁,看到媚娘回来,王大的老婆气不打一处来。
她冲上前去,指着媚娘的鼻尖大骂:“你这个扫把星,不会生孩子让老五绝后,还害死老五。你说你为什么被那个拿刀的恶人抓住,是不是跟他一伙的,想趁机离开王家!”
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抬手要打媚娘。这个骚狐狸精,整天就会勾引男人。看看这屋里的男人,自从她进来没有一个不往她身上瞄的。
也不知是咋长的,吃了几年粗饭还长得那么水嫩,到处想勾人。王大老婆想里嫉妒媚娘,就想打她那漂亮脸蛋解恨。
可惜她的手被柳飞叶抓住,柳飞叶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得后退两步,坐倒在地上。
“谁的老婆,拖回去管好她。象个疯狗一样乱叫乱咬,象什么话!”柳飞叶发威,王大的老婆不敢还口,退到角落里。
王大看到老婆递眼色,硬着头皮说:“老庄主,这害死老五的人跑了,没人出钱办丧事,给老五下葬啊。”
一个扒在墙头的光棍灵机一动,说道:“办丧事能用多少钱。我出二两银子,只要你们将媚娘改嫁给我,我现在就马上回去拿银子过来,当面立字据。”
王大听到这话,两眼放光,这方法好。不过二两银子就想买到媚娘,我还不愿意呢。
聪明人不多,笨人同样也不多。另外有个闲汉同样是光棍,盘算了一下家底说道:“我出三两。媚娘跟我回家不用干活做事,媚娘你不如就跟了我吧。”
几个嘴多的同样八卦的妇人突然撒丫子跑开,边跑边喊:“王家卖寡妇啦,王家卖寡妇啦!谁有银子的快拿出来,把媚娘买回家当老婆啰。”
最先开口的光棍汉恨恨地看了闲汉一眼,闲汉不害怕反瞪回去。光棍汉盘算家底,咬咬牙说:“我再加一两,四两银子。”
闲汉想着家里怎么也凑不出五两银子,只好朝着对方的地上吐了沫口水。
那光棍得意地笑了,催促王大快点答应,否则他就要改主意了。还提醒说媚娘可是生不出娃的货色,四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
这时又跑来一个光棍汉,风风火火地闯进家门就问:“王大,是不是媚娘要改嫁。”
王大回答是。待问清楚现在最高出价是四两银子时,这人忙说:“我出五两。”说话时,两眼盯着媚娘不放,仿佛下一刻媚娘就是他的人一样。
“你哪来五两银子?”第一个叫价的光棍汉不干了,反问道。
那人说:“你管我,我拿得出来就是,不赊账。”
又冲进来一人,气喘吁吁地问:“出到几两银子了?”
王大心里直乐,道:“五两。”
那人忙说:“我,我出六两银子。”
此时又来一人说:“我出七两。”
“八两。”
“九两。”
“十两!”
王大高兴啊,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媚娘的想法和感受。几个兄弟姐妹也不时嘀咕,看看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住口!”柳飞叶怒喝一声。在场的人才想起这里还有个老庄主,顿时不敢再出声。
柳飞叶双眼怒目,严厉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过,看得那些村民都不由自主地低头缩身体。他伸出手先指着王大点了点,再扫过每个人,在他们身上都点了点,才说:“你们啊,都不是人!”
“你们有问过媚娘的想法吗?有问过她的感受吗?你们的心都让狗吃啰!老五还躺在里面的床上没有下葬,你们就在这里讨论要他老婆改嫁,收多少钱。你们说说,你们是人吗!”
训斥完这些人,柳飞叶转过头问媚娘:“媚娘,人要自立,如果要你干活你愿意吗?”
媚娘回答:“我愿意,求老庄主为我做主。”
柳飞叶说:“好,今天我就为你做回主。本来王家的事轮不到我插手,可是你们这些人做得太过分,我都看不过眼。这事今天我做主了,我出二十两银子,媚娘与王家脱离关系。从今天起进入绿柳山庄做事,等她攒够钱还我,就可得到自由,随便去哪里。”
那几个光棍一听,顿时变得愁眉苦脸。还以为可以买个花容月貌的媚娘回家当老婆,没想到老庄主一出手,没戏了。不由各自埋怨,就是因为你们乱抬价,惹得老庄主生气。本来老庄主就没说什么的,都是你们的错。
王大看到老庄主插手,不敢有怨言。再说老庄主很会办事,给足二十两银子,比那些光棍出的十两银子还要多一倍。那些光棍汉最多也就能出十两银子了,如果老庄主不出手,还赚不了那么多。
“感谢老庄主为我王家做主,愿听老庄主的吩咐。”王大对柳飞叶鞠躬作揖。
其他兄弟姐妹亲属也都向柳飞叶鞠躬感谢。日后不用给钱给米养活媚娘,又不用担心自家的男人找媚娘睡觉,真是好。
柳飞叶在村里找来笔墨纸砚,写好字据让王大等几人画押按手印。银子柳飞叶自然没带在身上那么多,取出二两银子先给王大办事,明天再让人送来其余的银两。
一切办妥当,柳飞叶说:“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媚娘现在就跟我回绿柳山庄,在这里住我怕有人对她图谋不轨。丧事你们先办着,需要媚娘的地方她自会过来。”
王大也不敢说什么,点头称道:“是是是,老庄主想得周到。那些光棍汉看媚娘的眼神都不正。如果媚娘留在这里,难保不会发生事端。”
柳飞叶又问媚娘:“媚娘,我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媚娘回答:“谢老庄主为媚娘做主,媚娘满意。”
柳飞叶又问:“那你是否愿意现在就跟我回绿柳山庄?你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很危险。虽然王老五是你恩公和丈夫,可是现在他已死,你嫁给他这些年已经报完恩。”
“丧事你也不会办,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如今我给了银子,你已经不是王家的人。等哪天出殡,你才过来为恩公送葬。不然你留在这里,指不定有人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又或者有人想要骚扰你。”
媚娘思索许久,才点头道:“媚娘全听老庄主安排,容我进去收拾衣裳和老五告别。”
王大拿到二两银子,和家人商量怎么办丧事。又一起商量分剩下的银子。由于钱少,兄弟们决定不分给王四和王六,她们嫁出去就不能再分王家的钱。
柳飞叶不管他们王家自家在吵,领着媚娘往绿柳山庄走去。走到一处山林野地,此时已经远离柳花村。柳飞叶看到四下无人,突然就抱起媚娘往旁边的山林草密处钻去。
树林中飘荡着媚娘的娇叫声:“啊,老庄主,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