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课,就是把你们两个人所学的东西全部忘掉,从现在开始记住一点点,便会被我打一次。”梁启超在书房内,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此刻的梁启超不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国学大师,倒像是国术大师黄飞鸿附体一般,这本该是黄飞鸿的所为,现在看来就连梁启超也是这幅德行,其实,两个人同一副面孔就是黄飞鸿强烈要求之下,梁启超才会同意的,起初梁启超是拒绝的,但黄飞鸿觉得文人的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戾气,可是,习武之人的身上倒不可可或缺的就是这满身的戾气。所以,那天晚上和梁启超两个人大斗酒,主要的核心还是教这两位少爷的时候,两位老师身上戾气不能减,甚至说,要是有点杀气就更为合适了。这不梁启超也敞开了干,看的胡振宇和袁世凯两个小子目瞪口呆。
“振宇,振宇”袁世凯轻声的叫着胡振宇
“慰廷大哥,你说。”胡振宇偷眼瞄了一下袁世凯,便是问道。
“这?卓如老师怎么了,变的如此古怪。”袁世凯问道。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这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这样了?先别管那么多,他叫咱们忘记所学是什么意思呀?”胡振宇没有明白梁启超所指的是什么,有些摸不到头脑。
“卓如老师,肯定是让咱俩把过去所学的东西全部忘掉,这哪有可能,记住的东西过去的先生都是要求记的越扎实越好,哪有说把学过的东西,全部忘掉的道理。”袁世凯完全不理解梁启超的话了。
“你们两个,一人一下戒尺,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竟然窃窃私语。”说着梁启超面色一冷,便是扯过胡振宇和梁启超的手,啪啪的打了起来。
戒尺这东西,大清的私塾先生对学生施行体罚所用的木板。也叫做“尺”,它是用两只木块制成的。两木一仰一俯。仰者在下,长七寸六分、厚六分、濶一寸分馀,下面四边有缕面。俯者在上,长七寸四分、厚五分馀、濶一寸,上面四边有缕面。上木正中竖安木钮一只,钮长二寸五分、高七分,捉钮敲击下木。这种“尺”,是在“皈依、剃度、传戒、说法”、以及“瑜伽焰口施食”等等的仪节中使用的。不过这东西打起手来,真的十分的疼,先是火辣辣的专心痛,紧接着就是去不掉的一道红印印在了手上,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梁先生,慰廷有一事不明,还请梁先生解答。”袁世凯的智慧过人,被这梁启超的一戒尺,也是彻底给打醒了,但是,被打醒了只是其一,那么问题就接着来了。
“说说。”梁启超简单一句。
“过去的的先生,都是希望能够将学到的学问,记的非常牢固和扎实,可是到了梁先生这,为什么非要慰廷和振宇,忘记以往所学,这个道理有些讲不通。”袁世凯不是没别过来这个弯,而是,想要看看梁启超是怎么捅破这层窗户纸,所以才这么问的。
“你们俩真的不知道么?呵呵~”梁启超一脸冷笑寒意深深,那意思似乎是在说,别和我装了你们两个小子,我梁启超难道不知道你们两个,鬼的都和人精一样,还在这和我装傻充愣。
“确实不知道。”胡振宇从一开始就知道,梁启超的意思,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也是被刚才梁启超的一戒尺给打醒了,再见到袁世凯故意这么问,自己也跟着随声附和,这就是情谊,这份情谊不是师生之情,不是父母之情,也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同窗之谊,两个人刚经历了一场血淋淋的鏖战,怎不会激起内心的激荡,梁启超这种一下一下的戒尺,和黄飞鸿那种趴在地上,最后的一千米爬过去,怎么能是一个量级的,只不过是谈笑间,增添笑料尔,但是冲着袁世凯每次都是像个大哥一样,冲锋在前甘当炮灰,每次都像个无畏战神似的,把自己当成活靶子,胡振宇即使再不明白事理,也知道,袁世凯是在为他们两个人说话,是在透透这梁启超先生的底线。
“每人十下戒尺。”梁启超倒是不傻,你们两个小子,哪是不知道,完全是在无声的抵抗,啪啪啪啪啪,梁启超二话没说,便是,狠狠地打了这两个小子每人各十下戒尺。
“可是,梁先生,您还是没说呀!”袁世凯今天是想明白了,别的不用多说,就是想透透你梁启超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到底要看看,你个国学大师名满天下的,梁卓如到底想玩点什么花样。
“呵呵,你们两个坐下吧,我给你们两个讲个故事。”梁启超讪笑一下,接着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知道吧,我的记忆力和书法的能力,还有这写文章的水平,都还可以吧。”梁启超顿了顿在试图找寻,袁世凯和胡振宇的认可的点,一抬头便是看到,两个小子在那猛烈的点着头,这就代表了虽然有的时候,这两个小子是在那装傻充愣,但是对于梁启超的国学大师的地位和能力还是不说假话认同的。
“知道么?我的先生在教我的时候,比这还要严苛。”说着梁启超撸起了自己的左臂,上面竟然满是伤疤,看的令人心惊胆战。
“没错,我的老师严苛的程度令人发指,知道我是怎么做到么?就是将他教给我的学问,在记住之后全部忘掉,最快的融入这学问的精髓本身,其实说白了你们要想横冲直撞,想靠着自己的悟性去真的理解透一本书,去了解透一门学问的奥义,是没有可能,因为每一个做学问的大师,在创作自己学问的时候,都是有不同的心境,和不同的理解,你没办法去参透这样的一个学问,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然后再重组,再忘记再重组,就像水滴穿石一样,也许一瓢水,或者更多的水,不可能穿透一个石头,可是你怎么会知道,一滴水,这么一滴一滴的下去的水,不会令石头溶解掉,你们两个都明白这个道理吧。”梁启超本就是个文人,甚至说,梁启超本就是个高洁的学士,他知道自己的言行很影响这两个小子,既然硬的不行的,那就讲道理呗,
“那我懂了”袁世凯满脸微笑的道。因为袁世凯似乎看到了,梁启超变化了策略,不再对他们两个声嘶力竭了,这就是好的开始,不然的话,将一个道理就和拼了命似的,那可完了,这岂不是两个先生,都是一样的催命么?
“我也懂了。”胡振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