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给我母妃请安,触犯的只是家法,如若耽误给皇后娘娘请安,她可能随时摘掉你脑袋。”
沐萧萧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两个婆婆,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的两权相比取其轻啊!
“臣妾感谢王爷好言提醒。”
贺少霆翻身侧躺背对着沐萧萧,听出她语气中透出的微微不甘,嘴角不自觉上扬。
听着身边人传来规律的呼吸声,沐萧萧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静静的靠坐在床内侧,想着等下要进宫请安的事情。
这些年在沐府,她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关于安亲王的身世。
他是皇长子,按祖宗定下的立储规矩,传长不传幼,再加上他十四岁便征战沙场,立功无数的惊世才能,他本应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偏偏在立储当下,他的皇室血统遭到质疑,先是有宫里的老嬷嬷佐证他出生的时辰不对,再有守宫侍卫忽然站出来自首,坦白当年与宸妃有染,而大皇子正是他的儿子。
此言论一出,顿时让整个朝堂上下,后宫内外,一片哗然。
再然后,宸妃服毒以证清白,他自毁容貌以断绝与皇家的血缘亲情。
虽然最后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宸妃被救,却也落的体弱多病,需长期静养的下场。
而贺少霆放弃皇子身份改母姓偏居京城一隅,赐封安亲王,上朝议政却不再领兵打仗。
沐萧萧看了一眼身旁的侧影,当年他也才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少年得志的时候,遭此劫难,恐怕也是心生不甘充满怨恨吧。
不多久,门口传来丫鬟的请示:“奴婢知秋伺候王妃起身。”
沐萧萧刚要应答,就听见贺少霆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着说:“进来吧。”
“知秋姑姑之前一直伺候母妃,今日你入宫她会陪同你一起,宫中礼节繁缛,要听姑姑的话,明白吗?”
贺少霆边说边起身,待知秋领着几名打扫丫鬟进到内室的时候,他已经穿上鞋袜,等待丫鬟伺候洗漱。
沐萧萧任由知秋打扮梳妆,把长发盘起成髻,看着镜中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她忽然感到一阵感伤,就这么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打扫丫鬟在床下找到了染血的白帕子,朝知秋姑姑点点头。
“姑姑,那……”沐萧萧红着脸想要解释,却被贺少霆的一阵咳嗽声打断。
知秋赶紧递过茶给他,然后看着沐萧萧,语气中有些许责备,“新婚固然重要,但王爷身子也同样重要,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一点为好。”
“咳咳……”
这下换沐萧萧狂咳不止了,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贺少霆轻笑着说:“姑姑就别怨了,说到底还是本王不懂节制,幸好王妃年轻身体好,天快亮才睡下,这才不到两个时辰便恢复了体力,哪像本王现在还双腿发软虚着呢!。”
“真是胡说!”知秋虽然嘴上笑骂,但眼神里却透着慈爱,“王爷今年不过二十有四,正值壮年,多喝两碗燕窝就补回来了。”
沐萧萧脸带笑意的看着贺少霆和知秋姑姑的互动,眼神变的温柔。
这是她看到的他的另一面,不像传闻那么暴戾冷酷,也不似昨夜那么善变古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她真是对他越来越好奇了。